第五十七章 望月樓
還沒有進嘉州城,陸執安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香,沁人肺腑。
謝玉春見狀解釋道:「宜州水土豐饒,靈泉眾多,我們這裏的人藉助靈泉釀出的酒清澈凜冽,天下聞名。」
「嘉州城的玉冰燒更是有着酒斟十分還覺少,浮名勞神須此杯的美譽。如果用特定的秘方釀製,飲用之後還可以洗滌肉身,擦拭道心,增長修為。在因此別的州裏面也是供不應求。」
「陸道長你聞到的就是玉冰燒的酒香,宜州王家的雲樓運送的貨物也大部分是它。」
陸執安等人走入嘉州城,城中隨處可見各種酒肆,裏面人滿為患,桌上閑談的人飲酒如同飲水。
陸執安從芥子環中找出得自金蛇寨寨主林進勇的房契,按照上面寫着的地址,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獨門小院,一共有十二間屋子,杜執安和剩下的五名女子各選了一間,將東西收拾妥當之後,陸執安向謝玉春問起了龍雀台所在的位置。
謝玉春回答道:「宜州是大魏的,但嘉州城是王家的。這裏沒有朝廷插手的餘地,龍雀台自然也進不來,」
「不過王家在嘉州城內設有四座望月樓,與龍雀台相仿,也是售賣法器、靈材和丹藥的地方。」
「陸道長,剛才我們在外面看到的那四棟高樓,都是望月樓。去任意一家都可以販賣法器和丹藥。」
陸執安出門來到了最近的望月樓。
望月樓在外面看瓊樓玉宇,氣勢恢宏。走進去卻不顯奢靡。
樓內以青石鋪地,植有樹木花草,大而不空,繁而不雜,本身就是一道極好的風景。
當然,樹是寶樹,花是靈花,也於不經意間的地方顯露出此地的不凡。
陸執安在其中閑逛了一圈,只看不買,大概了解瞭望月樓里不同禁制的法器所對應的價格。
但並沒有侍者出言驅趕,反而見到陸執安腰間的奔雷劍之後,頻頻對他露出笑容。
修士之富不顯露於表面,但也能從用的法器中觀察出來。
奔雷劍看上去平平無奇,可是玄光深藏,自有不凡之處。他們這些侍者天天與法器接觸,要是還認不出來,那隻能是腦子的問題。
等到陸執安覺得心中有數之後,找到了一個立在繁花處的侍女,問道:「我有法器和丹藥想要售賣,請問應該去往哪裏?」
那個侍女悄悄看了一眼陸治安腰間的奔雷劍,笑着說的:「這位貴客,請隨我來,我帶你去找李先生。」
陸執安跟着侍女穿過各種法器散發的寶光,來到了一處小竹林。
竹林旁邊擺着一個竹子做的躺椅,上面躺着一個容貌清俊的年輕男子,正閉着眼睛小憩。
他的胸膛按照特定的規律起伏,像是在修鍊一門睡功,
等到陸執安等人走進后,他睜開了眼睛,問道:「賣法器還是賣丹藥?丹藥的話,太珍貴或者藥性太複雜的,我們不收。」
陸執安說道:「都賣。」
接着從自己的芥子環中拿出了得自五靈道人的百鬼幡。
這個法器和他的性子不和,用起來不順手,不如賣掉換些別的資源。
那個男子接了過來,雙目發出紫芒,仔細打量了一會,說道:「裏面有三層禁制,手法有些粗糙,不過材料品質還行。」
「我們可以用四百信符的價格收購。」
陸執安又拿出二十二瓶丹藥,擺在那名男子面前。
那個男子打開查看后說道:「這裏面有十八瓶氣血丹,一瓶可以給你三十信符。還有四瓶養神丹,一瓶可以給你五十信符。」
「車上法器你要全賣的話,可以給你一千一百四十個信符。」
陸執安滿意地點了點頭,價格都還算公道。他剛才在望月樓裏面看到的三層禁制的法器,標價為四百四十個信符。
至於丹藥的價格確實有點低了,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過去有太多動了歪心思的修士,把有害的假丹當成無害的真丹來賣。而且能以假亂真,不少隱患甚至很久后才能被察覺。
這坑慘了不少修士,而失去了修士的信任之後,丹藥變得非常難賣。
久而久之,大多數修士都默認藥性複雜的丹藥做了手腳也發現不了,不能買。珍貴的丹藥容易被做手腳,也不能買。
而其他丹藥也被連累,要賤賣才能賣出去。
現在還能賣這些價錢,已經很不錯了。
陸執安又解下腰間的奔雷劍,遞了過去,說道:「現在這把飛劍已經有些跟不上我的修為了,但我又沒有繼續祭煉它的方法,不知道你們這裏有沒有辦法將它再祭煉一下?」
那個男子接過了奔雷劍,仔細端詳了一會,說道:「這種風格的禁制不是我們這裏常用的,不過如果你只是想把它祭煉到六層禁制的話,給我們九百信符,我們樓里的大師可以試一試。」
陸執安問道:「能趕在明年春天的雲樓啟程之前嗎?」
那個男子想了一下,說道:「離那時還有五個月的時間,趕一些的話應該來得及。」
陸執安咬了咬牙,還是掏了這筆錢。奔雷劍是他身上最常用的法器,消耗雖小妙用卻多,暫時無法替換。
他現在也不會煉器,自己推敲奔雷劍後續的禁制,不知道要用多久,不如多花一點錢來圖個方便。
以後如果得到了有七層禁止以上的劍形法器,再換掉也不遲。
陸執安安慰着自己,自己的信符也不過是換了一個方式陪在了自己身邊。
至於剩下的東西,他不打算再看了。他還要留一些信符,為以後在宗門裏祭煉護身法器作準備。
不然到時候好不容易學會了祭煉護身法器的方法,結果沒有信符買材料,那就尷尬了。
離開望月樓,陸執安回到了家中,找到那些女子,對她們說道:
「貧道不久之後就要離開了,只是房子放久了容易雜草橫生,因此想要找幾個人住着,你們平日裏要能勤於打掃的話,我可以把這間房子暫時借給你們居住,你們可曾願意?」
這些女子自然是答應了,她們雖然也拿了水匪的錢財,但是時間緊急,拿的還不夠多,不足以完全支撐她們獨立生活。
而且她們也更願意住在一起,因為她們對彼此的痛苦感同身受,比常人要多出一份理解與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