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不同意離婚
司以澗給萬宜打電話,卻突然發現,他的號碼被拉黑了。
司以澗用管家的手機,終於打通了電話,是萬宜的聲音,“喂?是誰啊?”
司以澗緩緩皺起眉頭,“你在哪裏?”
那邊安靜了一下,萬宜很輕地說話,“怎麼了?”
司以澗察覺到這種疏離,心裏突然騰起一股焦躁,他冷冷地說,“我還沒同意離婚。”
萬宜說話永遠是輕聲的,“哦。那你把協議簽了就好啦,簽了就可以離婚了。”
司以澗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不同意離婚。”
萬宜弱弱的開口,“可是……這是我們說好的啊,而且,還有協議呢。”
司以澗語塞,“你在哪裏住?”
小白蹲在萬宜膝蓋上,直接撞到了萬宜胳膊上,手機突然摔在地上,電話就這麼掛斷了。
萬宜剛想說小白,但小白卻很無辜的樣子,只是喵喵叫着。
萬宜只好放棄,抱緊小白,聲音很低。
“算了。剛好……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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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以澗找到了簡妤珠家門口,但卻吃了個閉門羹。
鄰居好奇地瞅着他看,“帥哥?找誰啊?”
司以澗神色冷淡,“我找萬宜。”
鄰居撓撓頭,“不知道啊,帥哥,你是不是找錯地兒了,我沒在這兒聽過這個名字,嗯……要不你等等看?”
“謝謝。”
司以澗依舊等在原地。
司以澗身材高大挺拔,修長的手指間夾了一支煙,火光忽明忽暗。
想了想,萬宜不喜歡煙味,他又很快掐滅,目光一直緊盯着門口,腦海里不知道想些什麼。
中午時候,萬宜本來打算在家裏吃,但簡妤珠說了,“咱們出去吃完飯,剛好能把樂樂送到學校,省得來回跑了。”
萬宜也贊同,下午送了樂樂后,她們倆才慢悠悠往家裏走。
不過路上,簡妤珠接了個電話,有些着急,“萬宜,我朋友出了點事,我得快點過去。”
萬宜有點慌,“需要我幫忙嗎?”
簡妤珠剛打算走,為難地嘶了一聲,“算了,咱們一起過去吧。乾脆不回去了。”
兩人乾脆打車過去,簡妤珠一路上都在打電話,肉眼可見的着急。
還有講電話時那種特別的語氣。
太不對勁了。
萬宜小心翼翼試探着問,“打電話的,是……是你喜歡的人嗎?”
簡妤珠被她逗笑,挑了下眉,“你知道的還不少啊。”
萬宜肌膚透出紅暈,“我,我猜的。”
他們很快就到了,原來是一家醫院。簡妤珠着急地走在前面,萬宜小跑着跟在身後。
護士說了房間號,她們趕了過去。簡妤珠速度太快,萬宜氣喘吁吁。
推開病房門,萬宜還沒看清,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語氣中帶着笑意。
“來得這麼快?”
萬宜瞪大眼睛,看着病床上的人,一時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哥……哥哥?”
萬頃向後看去,就看到了這個眼淚汪汪的小姑娘。
“嗯?你認識我?”
萬宜幾乎站不穩,眼淚幾乎剋制不住,一團熱熱的氣流在心底膨脹,傾瀉而出。
是哥哥啊。
是次次都會護着她,不讓她受傷的哥哥啊。
萬宜像一個炮彈,砰的一聲,就沖了上去。可走到了床邊,她卻突然不敢靠近了。
近鄉情更怯,萬宜生怕這些都是假的,生怕再也見不到爹爹娘親。
萬頃很奇怪,笑着說她,“小姑娘,你再這樣哭下去,別人都要以為是我欺負你了。”
萬宜破涕為笑,“才,才沒有呢。”
萬宜迫不及待問,“哥哥,爹爹和娘親呢?他們也和你在一起嗎?”
“嗯?”他像是有些聽不懂自己的話,“什麼娘親?”
萬宜有些着急着解釋,“就是爹爹和娘親啊,他們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萬頃皺了下眉,“你在說什麼?我們……認識嗎?”
“啊……”萬宜失落地低下頭。
原來,哥哥不記得了。
簡妤珠在旁邊聽了半天,總算是弄明白了。
“你怎麼會覺得他是你哥哥啊?他和你哥哥長得很像嗎?”
萬宜默默點點頭,在心裏糾正,不是很像,是一模一樣。
她找到了呼呼和哥哥,雖然哥哥不認識她了,她還沒找到爹爹和娘親。
簡妤珠嘖了一聲,重重在萬頃胳膊上拍了一下,萬頃疼得一哆嗦,“幹嘛啊你,沒看到我摔傷了嗎?”
簡妤珠哼了一聲,“摔傷?我還以為有多大的車禍呢?”
萬頃隨意一笑,倒像是揶揄她,“擔心我啊?”
簡妤珠摸出一支煙,“浪費我時間來醫院,你賠我工資。”
萬頃生氣的皺了眉,“你不是說了,以後不抽煙?”
“嘖,才想起來,就一根。”
萬頃不同意,簡妤珠只好把火機再揣回兜里。
晚上更深露重,司以澗身上都冒着一股冷氣,夜色漸漸暗下來,司以澗表情更失去了溫度。
這麼晚了,萬宜一個小姑娘家,在外面很危險。萬宜自己都沒有這個意識嗎?
終於,在寂靜的夜色中,司以澗聽到了聲響。他心裏有了希望,手指無意識彎直,抬頭看去。
的確是萬宜。
司以澗不太熟練地擠出一個微笑,剛想上前說話,卻瞬間被牢牢釘在原地。
她背後還有別人。
一個高過她一個頭的男人,幫她拿着衣服,舉止親昵。
司以澗想開口,嗓子卻像是被濃重的血腥味堵塞,一時間說不出話。
他站在陰影處,安靜地看着他們。路燈下,男俊女美,的確像是一對璧人。
他只是幾天不在,甚至不到一周,所有事情就變了。
他法律意義上的妻子,他以為的性格溫順的妻子,離開了家,只留下一張離婚協議書。上面他早已經簽好了名字。
就在兩個多月前。
司以澗心口像是被巨石牢牢堵着,如果早知道,他就不該把離婚協議給萬宜。
一向行事果斷的司總,第一次嘗到後悔的滋味。
但他還不願意低頭,只是咬着后槽牙,狠狠盯着那個男人。
萬宜看到他了,有些詫異,“司……司總?”
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稱呼他,用了自認為還算禮貌的稱呼。
可司以澗的臉色更難看了。
“別和我較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