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回：辛十四娘

日漸西斜，玉兔東升。

雄霸看着後院之中一片祥和，散發著芬芳的香味，有花香，有草香，還有一股少女的體香。

老丈拉着雄霸在室內坐下，對着雄霸笑着說道：

“老夫姓辛，還不知客人姓名？”

雄霸淡淡一笑：

“雄霸！”

老丈越看雄霸越是滿意，他的餘光瞥了一眼門帘之後的一雙眼睛，淡淡地說道：

“老夫還有一女，還沒有找到乘龍快婿，恕在下冒昧，想與客人結個緣分。”

雄霸想起之前看到的少女，他飲了一口山茶，淡淡一笑：

“老丈不怕我殺心大起？”

“怕！也不怕！”

老頭臉上笑容可掬，看的雄霸是一愣一愣的。

隨即，雄霸臉色一肅，像是自顧自地說道：

“老丈一共有十九個女兒，已經嫁出去十二個，再說了，你們家婚嫁的事，從來不是你說了算的。”

老頭聽了頓時一驚，臉上的笑容盡去。

他對着雄霸微微拱手說道：

“請客人息怒，老頭子原本也不想這樣，只是之前那馮老太的孫子馮生看上了我家小女，想要締結姻緣，被我拒絕之後，那馮老太仗着自己丈夫乃是朝廷已故的尚書，死後成了此地的郡君，威逼我將女兒送出，老頭子也是無奈之舉。”

雄霸聞言，想起早前在野外遇到的那個少年，眉頭微蹙，語氣頗為不善：

“常人道，人死如燈滅，萬事皆成空。此鬼以權相脅，定不得善終！”

“哼！什麼人敢在這裏亂嚼舌根，莫非當某家的鐵棒不利乎？”

就在雄霸話音剛落之時，一陣吆喝聲從門外傳來，緊隨着一股暴力將大門推開。

一個身穿黑藍相間的漢子出現在門口，他身上散發著煞氣，讓人見了彷彿置身於九幽之地。

更讓雄霸驚奇的是，明明法力深厚的辛老頭，見到此人竟然嚇得瑟瑟發抖。

雄霸眼神頓時眯了起來，一股磅礴的巨力從他的手中轟出，一掌就將壯漢打飛了出去。

壯漢連撞幾堵殘垣斷壁，方才停止倒退的身體。

他怒氣沖沖地大吼一聲：

“洒家從來沒有敗得這麼慘，你偷襲洒家，還有，辛老頭，你家的地太滑了。”

說著他掄起鐵棒就向著雄霸砸去，這一棒，定要叫雄霸頭顱碎裂。

腦漿直流。

棒上殺氣騰騰，辛老頭看得亡魂大冒，內屋的幾女更是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吱聲。

眼看着鐵棒就要砸扁雄霸的頭顱，只見雄霸輕輕抬手，一道黑白二氣自他指尖湧出，並指如劍，輕輕一彈鐵棒，那殺氣騰騰的鐵棒在辛老頭驚訝的目光中，化作寸寸灰燼。

踢到鐵板了！

這是壯漢心裏唯一的想法，他不敢耽擱，轉身就跑。

可是，他怎麼能逃得出雄霸的手掌心，雄霸屈指一彈，一道黑白氣勁橫空掠去，化作一劍悍然斬下，壯漢看着襲來的劍光，癱倒在地，口中大喝：

“我乃郡君手下，你焉敢殺我？”

唰！

劍光無情落下，一切都歸於虛無。..

辛老頭看着雄霸指劍滅強敵，談笑間強敵灰飛煙滅，頓時起身對着雄霸行跪拜之禮，雄霸微微一笑，伸手將他扶起，臉上毫不在意地說道：

“區區跳樑小丑，何足道哉！”

辛老頭見雄霸說的輕巧，但他原本喜悅的心情又低落了下來，人雖然是雄霸所殺，那馮老太不敢找雄霸的麻煩，卻一定會找他的麻煩。

雄霸看着辛老頭的表情，哪裏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飲着山茶。

另一邊，距離辛家不遠處，有一處高門大宅。

幾個婢女簇擁着一個老太太，坐在高位上，她的下首坐着一個年輕人，正是白日裏追趕少女的馮生。

看着坐立不安的馮生，馮老太笑着說：

“好乖孫，那野狐精何德何能這般自高自大，你不要擔心，我已經差人去了辛家。”

她說話間又對幾個婢女說道：

“我不知道辛家的女兒竟然長得這麼好看?”

婢女笑着說道：

“他有十九個女兒，都長得很漂亮，按官人所說的應該就是辛家十四娘，今年三月，她還跟着她母親來給郡君賀壽哩！”

馮老太對十四娘記憶猶新，笑道：

“莫非就是那個穿着可有蓮花瓣的高底鞋，裏面裝着香粉，矇著面紗走路的哪一個小丫頭？”

婢女點點頭：

“正是她！”

馮老太卻眉頭微皺，有些不喜：

“這個小妮子會賣弄，會撒嬌，會作媚態。但的確長得很苗條，乖孫的眼力勁不錯，不過，做一個妾室還算湊合。”

正說話間，一個漢子慌慌張張闖了進來，大聲呼喊：

“郡君，大事不妙了，禍事了，出禍事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馮老太呵斥一聲，那漢子立馬跪下磕頭如搗蒜，緩緩說道：

“那烏老大前往辛家要人，被打死了！屍骨無存！”

馮老太聽了眉頭皺得更深了，擰成一個川字，她厲聲喝道：

“區區一個辛家，哪裏抵得了烏老大一棒子？怎麼會被打死了？”

“是一個白衣白髮的少年做下的。”

漢子哆哆嗦嗦地回答。

“既然烏老大死了，那你還回來幹什麼？”

馮老太眼神一瞪，殺機，畢現。

那漢子在馮老太的眼神之下，竟然被活生生瞪死了。

馮老太看着死去的漢子，冷笑一聲：

“我倒要看看，在本君的地盤上，究竟是誰在挑戰本君的底線。”

說著她召集人馬，浩浩蕩蕩地朝着辛家趕去。

燭光微暖，辛十四娘穿着大紅衣，嬌滴滴地站在雄霸的身邊，那紅色的衣袖低低地垂了下來。

整個腦袋差點都埋進那高聳的胸脯之中，露出的一絲春光讓人升起一股旖旎的感覺。

就在剛剛，辛老頭好說歹說，費盡口舌，才把辛十四娘贈給雄霸做了一個貼身的丫鬟，雄霸伸手掠過她的鬢角，摸了摸她耳朵上的耳環。

辛十四娘的臉上頓時出現紅暈，從耳朵根到白皙的脖頸之中都是一片通紅。

她的呼吸都開始出現急促，發出讓人心動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