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鏡中惡鬼
力量在腿部凝聚，帶着雷霆的鳴響，直人一刀破空。
“咔——”
一聲如同玻璃破碎的聲音從惡鬼身上傳出。
魚鱗惡鬼被直人一刀乾脆利落。
“死了么？”
直人感覺有些不對勁，看着惡鬼倒下的軀體，緊鄒着眉頭。
用鼻子嗅了嗅，鼻息間還能聞到惡鬼的那種腐臭味。
不敢放鬆警惕，直人站在原地，將聽力放大。
“沒有湮滅破碎的聲音。”
和天元大人一樣，他天生本就靈敏的聽力，在掌握了全集中常中后，得到了質一般的改變。
不但能自由控制自身的聽力，並且在聽力放大后，他也能做到如天元大人那般，聽見自身數十米以外心跳的聲音。
甚至在滅殺惡鬼后，他可以聽見惡鬼湮滅時的那種破碎聲。
如果沒有聽見這種破碎聲音的話。
那就代表着。
“惡鬼還活着！”
剛想到這，下一秒他就聽見了木屋的地底方向，大概十米的位置，正朝着他的位置由下往上急速突刺的聲音。
直人反應極快，在聽見地底的聲響后，根本沒有任何猶豫。
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雙刀搞搞抬起。
“雷之呼吸·壹之型！”
“轟！”
即使是斷裂的刀，直人依舊將木屋的地面轟出了一個大洞。
“好疼，好疼啊——”
一擊之下，濺起了不少的灰塵，灰塵中，兩道老頭的慘叫傳了出來。
直人下意識后跳幾步，眼睛卻緊緊盯着洞口。
老頭的慘叫聲一直持續着，待得灰塵消散慘叫聲才是變得斷斷續續起來。
他朝着洞口看去，卻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大洞之中，那發出慘叫的居然是一片破碎的鏡子。
隨着那斷斷續續的慘叫聲，這破碎的鏡子正快速復原着。
幾個呼吸間，就破鏡重圓恢復成了一面足有一名成年人身高的鏡子。
“你！為什麼要打我？”
鏡子恢復如初，從大洞中一躍而起，躍至半空。
直人抬起頭，一個嘴角帶着血跡，咬牙切齒，渾身佈滿了白色鱗片的老頭出現在鏡子裏，它盯着直人，眼神彷彿將他撕碎。
“音之呼吸·肆之型！”
直人沒有理會鏡中惡鬼，也不打算和他廢話。
在鏡子還未落地的時候，就已經發動了攻擊。
“響斬無間！”
緊握着刀柄，數道帶着音爆的斬擊，如同切豆腐一般，將整面鏡子斬成了數塊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碎屑。
“啊！”
老頭的慘叫聲再次響起，隨後又是兩聲。
“你！你竟敢！”
地面的鏡片碎片，即使只有指甲蓋大小，但是每一個碎屑里居然都出現了老頭那張佈滿魚鱗的臉。
滿臉怨毒之意，碎屑里的惡鬼開始叫囂起來。
“我本來已經不想吃了，既然你這麼想做我的盤中餐，那我就滿足你！”
唰！唰！唰！
惡鬼叫囂着，地面的碎屑居然憑空漂浮了起來。
漂浮在半空，每一片碎屑開始肉眼可見的變得鋒利並且堅硬了起來。
朝着直人的方向，瞬間就無差別發射而出。
“音之呼吸·伍之型——”
見此，直人不慌不忙，鬆開刀柄，將雙刀往上一扔。
雙手交叉着從腰間一手四顆，掏出了八顆特製爆炸火藥往前投出。
再正好抓住下墜時雙刀上的鐵鏈，隨即開始猛烈旋轉了起來。
“鳴弦疊奏！”
“鏘！鏘！鏘！鏘！”
碎屑被直人擋下，可這無差別攻擊的碎屑，竟生生把木屋中唯一的鐵鍋洞穿了多個大洞。
用餘光瞄了一眼灑了一地的魚湯，他心中暗念。
“好大的威力！”
碎屑的攻擊還未停止，直人也沒有停下手中旋轉的雙刀，將一家三口的軀體護在身後，他不想他們的軀體被再一次被惡鬼玷污。.
待得他把所有的碎屑全部擋下后，直人回過頭看了一眼一家三口的軀體，眼裏卻帶上了不明所以的東西。
“啪，啪！”
木屋裏，響起了兩聲拍掌聲。
直人立即回頭，屋裏，那些被他格擋住的滿地碎屑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卻又是之前那張已經恢復完畢的鏡子。
“小子，你是獵鬼人吧？”鏡中傳來惡鬼的疑問。
一個身材壯碩，全身被魚鱗包裹着，頭部卻又是老頭模樣的惡鬼從鏡中走了出來。
“那又怎樣？”直人緊握雙刀，平穩呼吸着。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拿着兩把斷刀的獵鬼人。”
惡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打量着直人。
“我算算……”
“嗯，你剛好是我遇見的第三十個獵鬼人。”鏡子惡鬼嗤笑着。
“前二十九個的味道不怎麼樣，你身上有一種很香甜的氣息，應該會很好吃吧？”
露出滿嘴尖牙，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將雙手背在身後，就這樣一動不動盯着直人。
直人也在觀察着惡鬼，不做任何動作。
雙方好像僵持了起來。
只是在直人看不見的地方，惡鬼背着的雙手，卻在比劃着什麼。
隨着他不斷的比劃，直人身後，之前被他砍斷頭顱就倒在地上的軀體，竟開始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唰！”
快速移動發出的破空聲從他身後傳來。
一直把聽力放大的直人，早就聽見了身後的動靜。
猛的一轉身，雙刀橫砍，直接將身後偷襲而來的軀體一刀兩半。
“咔咔咔。”又是鏡子破碎的聲音，被砍成兩半的軀體卻並沒有倒下，反而是蠕動着變成了兩面同等大小的鏡子。
“小子，你是獵鬼人里的柱吧！”一擊落空，惡鬼臉上瞬間佈滿了陰霾。
“柱？”直人發出了一聲疑問。
惡鬼卻好像沒有聽見，只是自顧自的說道：“吃了這麼多的獵鬼人，柱還是第一次，小子就當我嘗嘗你是什麼味道吧！”
惡鬼咬牙切齒着。
“血鬼術！鏡面六控！”
雙手一招，他的身體瞬間裂成四塊，隨即又變成四面鏡子，加上之前那無頭軀體變成了兩面，足足六面鏡子。
鏡子豎立着，每一面裏面都有一個和之前一模一樣的魚鱗惡鬼。
將直人包裹在中間，逐漸往中間靠攏，鏡面尖出尖刺刺，鏡邊也變得如同刀刃一般鋒利。
六隻惡鬼同時大笑着，彷彿已經看見了直人被尖刺洞穿的慘狀。
“你，笑夠了沒有！”
臉上不帶着任何錶情，直人的語氣更是冷得可怕。
擺好架勢，將手中的雙刀與鏡面持平。
“終於不是分身了么？”
“那麼——”
直人閉上了眼睛，呼出一口白氣。
“全集中！”
“譜面·雲音！”
白色霧氣至雙刀浮現而出，巨龍的頭顱凝聚在雙刀斷口正前。
樂譜在腦中奏起，音符在眼前出現。
“哆do！”
白色巨龍頭顱怒吼着，發出陣陣龍吟之聲，龍吟中帶着雷鳴，隨着直人的刀刃。
巨龍張開大嘴，朝着惡鬼的脖子撕咬了上去！
“啪！”
不再是鏡子破碎的聲音。
這一刀，直人砍下了惡鬼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