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傳功灌頂
京師城這片土地上，已被人揉捏了無數遍。
血染大地，血腥味撲鼻而來。
血漿糊地，遍地赤紅。
儒學宮眾多弟子，一時不慎，被煞氣丹丸感染。
如同喪屍，變得毫無理智，雙眼通紅，長起獠牙，殘殺同族子弟。
剎時間，哀嚎聲遍地。
張羽人、曾鳴堂、歐陽長修等人，一臉茫然的看着四周。
眼前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何時變成這般兇殘，毫無人性！
“完了，全完了！”
“儒學宮，完了！”
三人看着弟子們一個一個倒在他們面前，心在滴血。
眾多子弟扭打撕殺成一團，十不存一！
他們看着一地殘屍，不由自主的，自我產生懷疑。
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為了一個飄渺的目標，犧牲這麼多人。
張羽人咬着牙尖，砍翻一個向他撲來的自家子弟。
那是他得意的弟子，然而現在，卻要親手將他脖子扭斷。
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孔，久久閉上了雙眼，再也不會睜開了！
“老祖，他真的能帶領我們儒學宮，走向輝煌，成為整個宇宙中，第一聖地，受萬族朝拜嗎？”
抬頭，望了一眼半空中的渾天大帝。
突然，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不好，快閃開！”
話還沒有落下。
“轟！”的一聲巨響。
氣浪席捲開來，整個人橫飛出去，被波及的氣浪埋入地底，暈死過去。
……
渾天大帝一掌將聖從半空中拍下。
然而不等他回身，李少白一劍斬至。
無縫銜接，快到連渾天大帝都沒能反應過來。
“咻！”
一劍，穿透其心臟！
渾天大帝一臉茫然，面上露出驚訝。
“你……！”
“啊！”
只見渾天大帝像泄了氣的氣球，“咻”的一聲，整個人乾枯下去。
渾天大帝臉上變幻莫測，甚是嚇人。
身體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能量，朝着四周涌動。
“嗡！”
天地變色！
萬法寂滅！
良久，這股滔天氣浪，才得以平息。
只見渾天大帝伸出乾枯的手臂，朝着李少白頭頂拍來。
兩人相隔一劍距離。
手中的神器終章，還插在渾天大帝身體之中。
任由李少白怎麼拔動，也無法將劍從其身體中抽出。
李少白看着拍來的枯手，一臉絕然，閉目受死。
這麼近的距離，渾天大帝要殺他，不比殺一隻螻蟻來得困難，易如反掌！
然而，李少白閉目等了許久，卻遲遲沒有感到疼痛。
睜開眼睛一看，卻看見渾天大帝的腦袋，頂在他面前。
兩個近在咫尺，可以清晰看清他額前髮絲。
只見渾天大帝原渾濁的眼球，露出清明色彩。
他伸出手撫摸着李少白的腦袋，滿臉慈愛，沒有一絲殺意。
李少白愣住了。
這，還是原先那個無情的渾天大帝嗎？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渾天大帝，周氏老祖！
渾天大帝一臉慈愛，笑眯眯的看着李少白：
“芝蘭的孩子，也長這麼大了？”
“孩子，你能叫我一聲外公嗎？”
李少白聞言，心中不知所措，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咳！”
渾天大帝咳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更顯得蒼老。
“你不認我，也不能怪你！”
“都是我不該，只求生長，才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哈哈……，活該如此，罪孽深重，咳，咳……！”
“孩子，謝謝你，能讓吾在最後時刻，恢復清明。只是可惜，不能見到孩子們最後一面。”
渾天大帝口中喃喃自語，不知在和誰述說。
李少白只感到一股洶湧的氣浪，直朝着靈蓋湧來。
“我要死了嗎？”
“咦，不對勁……！”
“這是，在傳功灌頂！”
李少白渾身都麻了，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渾身舒暢，筋脈通達，傷勢好轉。
帝龍訣自行運轉，吸收靈力。
金黃色的精液，發出陣陣雷霆！
丹田內，靈力以肉眼可見速度，充沛豐滿。
“嗡！”
不知不覺，境界猛然晉陞，升至超凡巔峰境，實力成倍增長。
然而，李少白的境界並沒有停止。
反而在渾天大帝的引導下，朝着半步皇境邁出。
只見李少白身上的氣息，一刻三變！
澎湃的氣血，充斥在四周。
“嗡！”
半步皇境！
准皇境！
直至准皇巔峰，這股洶湧的氣浪，才在李少白體內停止。
虛空中，李少白以經暈死過去。
“咳！”
渾天大帝滿臉欣慰的看着李少白，一口鮮血噴出，染紅衣襟。
“父皇！”
不知何時，在他不遠處，一道身影快速朝他撲來。
渾天大帝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來人：
“天兒！”仟韆仦哾
“你來了！”
聖皇眼眶濕潤，點了點頭，雙手顫抖，扶扶住渾天大帝的肩膀：
“父皇，你快住手，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渾天大帝搖了搖頭：
“不了，朕追求了大半輩子長生，鬧得孤家寡人一個，何苦來哉！”
“難得清醒，就這樣了吧！
朕，累了！”
“回想起幼時的你們，在朕腳下嬉戲，哭鬧……！”
“那時呀，你性子最為要強，從小有着自己的主見，沉默寡言。
芝蘭呢，最愛哭鼻子，卻性子活潑、開朗。
南兒，坤兒這兩個臭小子，最愛惹她哭了。
倒是你，一直護着她。
乾兒最是讓人省心的一個了，自幼老成……！”
渾天大帝目光擴散，口中喋喋不休的述說著。
聖皇紅着眼睛，在旁邊傾聽。與渾天大帝一起，回憶起幼時記趣。
好多回憶，早以忘卻。
然而再次提及，卻以是淚如雨下。
當天間最後一縷陽光暗下，渾天大帝緩緩閉上了雙眼。
“父皇……！”
……
誰也沒有瞧見，天際邊一道光影一閃而過。
他看着渾天大帝逝去，不由眼中露出不屑。
“廢物！”
“成功就在眼前，卻白白浪費掉！”
“兒女情長，活了數十個世紀的老怪物，你也配擁有親情嗎？”
“周天帝、坤皇他們，誰與你有血源？
真是可笑，他們五人不皆是你一滴精神所化？”
在他手中，赫然捏着煞氣丹丸。
最後，狠狠的看了一眼渾天大帝，不在留戀，消失在天地間。
揮手，將殘留的氣息抹去，彷彿從來沒有在這世間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