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妻子害死了他的白月光
方夏薇死了。
是被溫言害死的。
夜晚,窗外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
薄家別墅內。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司寒你相信我,我和夏薇曾是好姐妹,我怎麼會去害死她,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溫言跪在地板上,試圖去抓男人的褲腳,卻被他無情甩開,冷冽的聲音帶着嫌棄,“滾開!”
女人癱坐在地上,淚水順着眼角不停地滑落。
男人彎腰,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猛地挑起她的下巴,眸光死死地盯着她那雙無辜又漂亮的瞳眸,眼裏充滿了憤恨。
“就是這雙眼睛,表面看起來清純善良,其實藏着一把利刃,可以置人於死地!夏薇死得太可憐,溫言,我倒是沒想到,你的手段這麼狠!”
薄司寒的話從牙縫裏擠出,四目相對,溫言看到他眼裏數不盡的恨意和對方夏薇去世的悲痛。
他的表情猙獰,嗜血,陰霾籠罩。
手慢慢往下移,掐上溫言的脖頸,力道驟然收緊,女人的臉色逐漸慘白,呼吸越來越困難,彷彿下一秒就會死掉似的。
男女力量懸殊,她掙扎不了,溫言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像是認命似的,不再做任何無謂的反抗。
薄司寒看着女人緊閉的雙眼,猛然鬆開了手,他狠戾地看着她,不帶任何溫度的話語從喉間滾出,“殺你,髒了我的手,現在讓你死,你還不配!”
溫言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身子在劇烈地顫抖,此刻的薄司寒,就像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修羅一樣,她不停地哆嗦着身體,從來沒有像哪一刻這麼害怕過。
這是她愛的男人啊。
為什麼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剛剛認識他一樣?他看起來是那麼的暴虐兇殘。
他一定愛慘了方夏薇吧…
呵呵,她這個薄太太當得比狗還狼狽,溫言不禁在心裏自嘲。
就在她思緒百般複雜時,薄司寒拽起她的手腕,把她從地上拖起來,溫言感覺自己瘦弱的手腕快要被擰斷了,她疼得蹙起了秀眉。
男人邁着大步伐,拽着她往別墅外走,直至門外,一把甩開她,眼神冷得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溫言,從今天開始,不許你再踏入這棟別墅半步,薄家不歡迎一個殺人犯!”
“砰”的一大聲,別墅門被關上,溫言被晾在門外,她從小就怕黑,薄司寒知道,他故意把門外所有的燈都關掉,現在,一片黑暗。
溫言抬頭看着天空,一顆星星都沒有,四周全是黑暗的。
忽然,一道響亮的雷鳴聲彷彿刺穿了她的耳膜,淅瀝的小雨頃刻之間變成了傾盆大雨。
周圍沒有一點可以避雨的地方,她被趕出家門,身上沒有錢包和手機。
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回娘家嗎?娘家早已不是家了吧,她的父母出車禍身亡,她從溫家的大小姐變成了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至於她的哥哥,一向覺得溫家父母的死都是拜她所賜,早就不把她當家人看。
溫言苦澀地笑了笑,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條流浪狗,但起碼流浪狗也許還有人收養。
她呢?沒有人要她。
比狗還可憐。
她看着像泄洪一樣而下的大雨,原來,連老天爺都不同情她。
溫言就在門口這樣淋着雨,身上單薄的衣衫早已被打濕,臉上淚水和雨水交雜在一起,不小心流進了嘴裏。
真苦。
過了不久,薄司寒從別墅里出來,單手撐着傘,一隻手插在口袋裏,居高臨下地睥睨着地上的女人。..
溫言抬手抹了一把臉,紅着眼睛看他,“薄司寒,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有過要害夏薇的想法,哪怕她從我身邊搶走了你,我也沒有想過要傷她一分一毫。你給鍾,我給你解釋那件事的全部經過,我……
“夠了!別再說了,你這個女人,滿嘴謊言,想用眼淚博取同情?在我這裏,你的眼淚一文不值,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更加恨你。”
女人無力地搖了搖頭,她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算是在法庭上,罪犯都有申訴的機會,她卻直接被判了死刑。
薄司寒,你好狠的心!
“溫言,夏薇的死,你流再多的眼淚也沒有用,你就算死了,也不夠泄我心頭的恨,你的存在只會讓我想起她的痛苦。”
薄司寒眸光一瞥,只見管家拎着溫言的東西出來,男人冷聲命令,”把東西都扔還給她,別污染了薄家的環境。”
管家看了一眼溫言,滿眼心疼和無奈,隨後把她的行李都放在了雨中,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無家可歸的滋味如何?你現在所遭受的一切不及夏薇的千萬分之一。”
薄司寒說完,轉身往屋裏走去。
溫言跪在地上,喃喃自語,“這下是真的被掃地出門了。
夏薇啊夏薇,你怎麼就死了呢?你死了對我來說也是致命的打擊,我再一次地回到了地獄,也許我本就屬於那裏吧
咱們這輩子因為愛着同一個男人,下場都如此慘烈,下輩子,不愛了,愛一個人,代價太大了。”
又過了一會,別墅的門再次被打開,薄洛洛穿着睡衣跑出來,看着跪在雨中搖晃的溫言,她好像要暈倒了。
薄洛洛抱住她,“嫂子嫂子,你沒事吧?你還好吧?”
薄洛洛是薄司寒的親妹妹,她親眼見證了自己的哥哥和嫂子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只能說溫言是個苦命人。
溫言強撐着意識,頭暈得很厲害,唇色蒼白,“洛洛,你…你怎麼出來了?”
薄洛洛關切道,“嫂子,你怎麼那麼傻啊,我哥這個人也真是的,我先帶你進屋。”
溫言一動不動,“別,你哥他不想看見我,我就不進去礙他的眼了,你快回屋吧,別淋雨了。”
薄洛洛卻十分堅持,“你說什麼傻話呢?我哥他這個人就是彆扭,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他是愛你的,用"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來形容他最合適不過了,好了好了,我們先進去,你快起來,我一個人拉不動你。”
在薄洛洛的再三勸告下,溫言跟她進了別墅。
長時間的淋雨,她已經感冒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