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投機倒把被抓
周皓着急忙慌的跑回家,一看吳晴晴在炕上躺着打瞌睡呢,一下子心就落地了。即使知道吳晴晴可能沒事,但是沒親眼確認,周皓還是心中止不住的慌亂。他怕李玫和蘇建國兩個真的傷害吳晴晴。
吳晴晴被突然闖進屋的周皓嚇了一跳,還帶着困意的大眼睛懵懵的問:“三哥,怎麼了?”
周皓直接上前一把把小兔子似的姑娘撈在懷裏,然後深深的吻下去。吳晴晴眼睛瞬間大睜,這這這,這糙漢子咋的忽然就親她了?長長的睫毛不住的忽閃,直掃的周皓的眼皮痒痒的。
吻了好一會兒,周皓才放鬆下來,然後把剛剛的事情都跟吳晴晴說了。
“什麼?怎麼這麼不要臉?”吳晴晴氣的俏臉粉紅,這李玫真的是沒有下限啊,這手段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周皓拍着姑娘的後背,低聲哄道:“乖,沒事了,別生氣。你沒事就好。”
吳晴晴還是覺得心煩,摟住周皓低聲說:“三哥,你說她是不是有病啊?總是這樣防不勝防啊。”心裏止不住的想:李玫看到的書里,周皓將來是取得多大的成就啊,這是非賴上他不可啊。
周皓想到李玫黑眸蘊含著冷意,輕輕吻了一下吳晴晴頭頂,說:“她說什麼我都不會理會了。我會建議隊長叔,讓他去公社把這兩個人給弄走的。別擔心晴晴,一切有我呢。”
男人低沉的聲音、有力的臂膀都讓吳晴晴感到安心,微笑着說了聲:“好。”
事情辦砸了,李玫氣的要死,趁着人不注意,來到蘇建國家,一通埋怨。不住地罵:“蘇建國你個廢物,這點兒事情都辦不好,你說你挺大個老爺們兒還有什麼用?啊?現在怎麼辦,現在所有人都看見我抱住吳鐵鎚那個棒槌了。你說怎麼辦?”清秀的臉扭曲的十分醜陋。
蘇建國冷笑:“呵,李玫,你有臉來質問我呢?是誰死死抱着個男的就撒手不放啊。你自己眼睛瞎來我啊?要我看,吳鐵鎚和周皓也沒差什麼,不都是個農村的糙漢子嗎,嫁誰不是嫁啊。”
李玫氣的胸口脹的痛,大罵:“你知道個屁啊你,你個廢物。”大傻逼,老娘的好事兒都讓你攪和了。周皓將來那是首富啊,你們誰能比的他。
“行了,別一口一個廢物了,你還想不想讓我給你賣點心?想不想掙錢?”蘇建國不耐煩的說,“你要是再罵我一句,合作就拉倒,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別掙錢了。”
李玫彷彿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看着蘇建國的眼神更加憤恨,這個渣男賤男竟然敢威脅她。
但是要是真不合作了,她的收入就一點兒沒有了,指望李家人給她寄的那點兒錢,她就得餓死啊。
個死賤男,你等着的吧。狠狠的瞪了一臉無所謂的蘇建國一眼,轉身就走了。
蘇建國嗤笑了一下,還以為你又多能呢。然後大喊了一句:“別忘了明天來做點心。”
李玫停了下沒回頭,而是豎了國際友好手勢,就抬起腳步走了。
蘇建國沒看懂,但是也不影響他的好心情。轉頭看向在廚房裏默默做飯不出聲兒的李媛,皺着眉頭喊:“墨跡什麼呢,做個飯這麼費勁,天天白養着你啊。要我看你才是廢物一個啊,屁用沒有,做點飯都做不利索。”
李媛抬起頭張張嘴想說什麼,蘇建國一臉厭惡的打斷:“看你的樣子就噁心,趕緊做飯。”然後就回屋了。
李媛嘴還張着,聽到蘇建國的話,粗糙的手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藉著水缸中的水照一下,又黑又瘦的臉,曬得起皮的嘴唇和紅坨坨的臉頰,想到剛剛蘇建國厭惡的神色,李媛再也忍不住這段時間的委屈,眼淚一滴滴的落在水缸里。
她每天上工已經累的半死,回來還要在熱的蒸籠似的廚房裏用已經累的發抖的手做飯。而蘇建國除了去黑市賣點心,什麼也不幹,還要嫌棄自己做飯不利索,晒傷的臉難看。
她這個心心念念求來的婚姻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吳三柱領着大傢伙兒還是頂着大太陽風風火火的干,好幾個都中暑暈過去了,赤腳大夫就守在田埂邊兒也走了,給大家熬解暑的草藥,但是作用不大。
地里還有不少的莊稼沒收完呢,收割出來的還要在打穀場晾曬,再派人用機器脫粒兒,一個個忙的跟個陀螺似的。再加上老牛也累的吃不下飯了,吳三柱急的又是滿嘴起燎泡了,不住的每天聲音嘶啞的給大傢伙兒鼓勁兒加油。
吳晴晴看一個個曬得黑黢黢的,滿臉疲憊,心中也跟着擔憂。有點兒看不下去了,跟吳三柱說,大隊部拿點兒錢給大傢伙兒每天煮酸梅湯吧,她帶着人煮。
吳三柱求之不得呢,吳晴晴的酸梅湯熬的是好喝又解暑的,點了幾個年輕媳婦兒,直接就在田埂邊上支起大鍋煮。吳晴晴還往裏面放點兒甘草,然後趁着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往裏加兩瓶復原靈。
煮好的酸梅湯就一桶一桶的放在水井裏冰着,渴了拿出來喝的時候特別涼爽。之前因為午飯吳晴晴給吳家人送的太好而心裏不是滋味兒人,此刻都心裏跟着感激吳晴晴。
李桂芬和林小紅除外,她倆是一個比一個煩吳家人,就算是給靈丹妙藥了,那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就這麼玩兒命幹了20多天,終於把地里的莊稼全都收割脫粒兒了。收割好的第二天,天上那雨下的跟漏了似的。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得虧是整完了,不然那糧食泡了水是全白瞎了。
大雨接連下了兩天,吳三柱大手一揮,讓累的透透的村民們一直歇到雨停。
雨一停,吳三柱就想處理李玫和蘇建國的事情,他一直憋着股氣呢,真是一時一刻都不想讓這倆人在村裡待着了。
把所有的大隊幹部都叫到辦公室里,讓人去把倆人給叫過來。這段時間李玫那是低調做人,之前一周做兩次的點心,現在是天天做,就為了趕緊多攢點兒錢好把蘇建國給踹開,自己買輛自行車自己干。
來人找的時候,她剛剛偷偷摸摸數完錢,有差不多500多塊錢了,就想着明天就跟蘇建國一拍兩散,自己去縣裏買個自行車。
進了辦公室里,看着一堆人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心下一突,抿着嘴一臉無辜的笑着問吳三柱:“大隊長,叫我來是什麼事兒啊?”
“蘇建國沒來,那你先說吧。之前你落水是不是故意讓蘇建國推你的?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為什麼騙周皓吳晴晴別人拽到河邊?”吳三柱虎着臉沉聲問道。
“沒有啊,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誰推我啊。”李玫眼淚“唰”一下就留下來,哭唧唧的辯解,“我,我都要嚇死了,要不是,要不是有人救我,我就淹死了,大隊長,你相信我。”李玫淚眼汪汪的看着吳三柱。她都想好了,就來個死不承認,反正蘇建國也不會說出去。
“哭什麼哭,能不能好好說話。”吳三柱眉頭皺的死緊,他真是煩死這個懂不懂就嚎喪似的知青了,一整就說不上兩句話就哭。
看他說完了李玫哭的更凶了,吳三柱就要急眼。副大隊長趙大光趕緊攔了一下,然後接過話問:“李玫知青,既然你說你不是故意的,那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騙周皓同志?我們後來了解過,當時吳晴晴同志可是在家睡覺呢。”
李玫垂着眼睛,低聲說:“那我可能是看錯了吧。”
吳三柱直接就拍桌子了,怒吼:“什麼就看錯了。你怎麼就非得把人看錯成吳晴晴了?你要說你心裏沒有貓膩兒,誰信啊?你說說你糾纏過周皓多少次了?我有沒有說過以後離有家室的人遠點兒。你知道還犯,要我說,你這個知青就是居心不良。”
李玫柔柔弱弱的理直氣壯的說:“我沒有,你冤枉我。你都是聽吳晴晴胡說的,誰看到了?你們這麼冤枉知青,我要去公社告你們欺負知青,不把知青當人看。”
她這麼一說,其他幾個大隊幹部直接臉色就不好看了,吳三柱恨不得把她吃了,大聲喊:“你還有臉去公社告狀呢?你去吧,趕緊去,我們這兒是容不下你了。你不去我還要去呢,說啥也要把你和蘇建國那個禍害給弄走,什麼玩意兒啊,就你們這樣兒的花花腸子一堆,真是禍害別人家孩子。”
李玫本來還有恃無恐的威脅吳三柱,她可知道農村人害怕公社的領導,誰想到吳三柱竟然要給她弄走。
她不可能走,她還沒拿下周皓呢。一下就慌了,然後又委屈巴巴的看着吳三柱,說:“大隊長對不起,我剛剛就是着急了才那麼說的,我不可能真的去。咱們大井大隊這麼好,我不想離開。”
吳三柱懶得在搭理她,就想趕緊把這倆人罪名定下,直接交給公社就完事兒。這都半天了,還沒看見蘇建國過來,忍不住說:“這人是哪去了,咋還不過來呢。”
李玫一看吳三柱真是鐵了心呀,也不哭了,趕緊就一頓說好話。這時候外邊兒本來去叫蘇建國的人着急忙慌的跑進來,大聲喊:“不好了,大隊長,縣裏來人了。”
“啥?”一辦公室的人都站起來了,有點蒙圈,這咋好端端的縣裏派人來這兒幹啥啊。
吳三柱忙問:“不是讓你去叫蘇建國嗎?人呢?走哪了?”
“馬上,就在我後邊兒了。”回話的人趕緊回答。
吳三柱顧不上別的,趕緊帶人出去看,迎面走來幾個面色嚴肅的同志,袖子上還戴着袖標,吳三柱趕緊問:“是縣裏的同志啊?我是大井大隊的大隊長吳三柱,各位這是來?”
打頭的人臉色雖然嚴肅,但是態度還行,面色平靜的說:“吳大隊長,我們縣裏的同志今天在黑市抓到了你們大隊的知青蘇建國投機倒把,人贓並獲,他舉報有一個同夥兒,是你們大隊的另一個知青李玫。我們是把李玫帶回去調查的。”
“啊,這,啊,李玫就在屋裏呢。”吳三柱蒙圈了,這投機倒把罪名不小啊。說完就讓開身體,讓人進去。
李玫還在着急怎麼能留下呢,突然進來兩個戴袖標的人,問她:“你是李玫嗎?”
李玫不明所以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就被倆人一邊一個給帶走了。
“哎哎哎,你們誰啊?憑什麼拽我,要帶我去哪啊?”被拽出門的李玫,也不裝柔弱了,扯着嗓子尖利的喊。然後看見邊上一臉複雜的吳三柱眾人,大喊:“大隊長,這是怎麼回事啊?”
“行了,別喊了,有人舉報你投機倒把,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什麼想說的到時再說。”之前跟吳三柱說話的人對着李玫嚴肅的說。
李玫被嚇的一下子不出聲兒了,心亂如麻,該不會是該死的蘇建國舉報她吧。抿着嘴跟着幾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