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這輩子都沒有遺憾了
“那你可能就成為有史以來最痴情的皇帝了！”
“那當然了！這輩子有你，足矣！”
楚君衍將她抱在懷裏，兩人享受片刻的安靜。.jj.br>
在所有人看來，慕婉兮應該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因為她有一個如此深愛她的丈夫，更何況他的丈夫還是一國之君。
捨棄了三宮六院，眼裏心裏都只有她一人，慕婉兮是幸運的。
如果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就好了。如果他們都是尋常人，只是一對兒彼此相愛的夫妻，那該有多好。
可是他們偏偏不是，慕婉兮偏偏是大驪公主，而楚君衍也不是一位尋常人。
可是如果不是二人的身份，他們也不會相遇，更不會對彼此一見鍾情。
所有的一切，都在兩人相遇時便已註定。他們的結局，也早就在相遇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
如果不曾動心，一切都會變得很簡單。
可是偏偏又動了真心，愛上一個人便是愛上了，愛到無法自拔，愛到迷失自我，可還是愛上了。
即便現在他們之間隔着家國讎恨，慕婉兮還是沒辦法不愛他。
“其實當初父皇將我嫁給你的時候，我是真的很開心。身為公主，能嫁給自己愛的人，這已經是幸運的了。”
“原本我以為，我的人生應該就是與端陽姑姑一樣，被送去和親，維護大驪與邊境的和平。可是遇見你，真的是我人生中的意外。”
楚君衍何嘗不是呢？在遇見慕婉兮之前，楚君衍從未想過要娶妻，將自己一生都放在戰場上。
回想起那日在紫宸殿外，兩人的第一次相遇，只需一眼，楚君衍便認定了她。
“想起當年在紫宸殿外，我們第一次相遇。當時我並未看清楚你的模樣，還以為你是你父皇的某個嬪妃。現在想想自己真是傻，宮裏怎會有那麼年輕的妃子？”
“誰說沒有的？這後宮可從不缺年輕貌美的女子，一旦進了宮，這輩子都是皇帝的女人，一輩子就要被困在這宮裏。”
楚君衍不屑這個，“這規矩也不知是誰開創的，這不是耽誤那些女子嗎？自己不喜歡，還要把人家留在這宮裏，讓她們在這宮裏孤獨終老。”
慕婉兮也很討厭這個規矩，這宮裏多少女子，被囚禁在這裏，一輩子都逃不出。
“自古就是如此，父皇有那麼多的妃子，雖然父皇心裏真的只有母后，可是每次父皇納妃的時候，我都會為母后感到難過。”
“那你還要對你那些弟弟妹妹那麼好？你不應該怨恨他們嗎？”
慕婉兮從未這樣想過，她理解深宮中女子的不易。“他們又沒做錯什麼？而且這是父皇的錯，又不是他們的錯。父皇從未真心將他們當作兒女，就連出生父皇都不曾去看過。甚至父皇連他們的喜好，習慣都不知道，都是深宮裏的可憐人。我對他們好一些，他們也會覺得這深宮裏還是有些溫暖的。”
楚君衍有時候覺得慕婉兮是有大愛的，她愛這天下，也愛天下萬民，更愛她的家人。可是唯獨對自己，楚君衍總是覺得她愛自己很少。
“我總是覺得你並沒有像我愛你這樣愛我，你的心裏能裝下你的父兄，你的弟妹，甚至是天下萬民。可是留給我的位置，少之又少。”
在慕婉兮心中，總是被各種規矩、身份所束縛住。從小便有人教導她，身為大驪公主，要胸懷天下，心中要有百姓。作為皇室子弟，要守護百姓。
可是好像從未有人教過她，要好好愛自己的夫君，更要好好的愛自己。
“人人都說帝王家無情，所以皇子公主都不會輕易付出真心。我也一樣，我將我的心封印了十幾載，可是卻不曾想，只是見了你一眼，我就將心交給了你。”
楚君衍聽到她這樣回答，這一刻他終於沒有了質疑，慕婉兮一直都愛着楚君衍。
“有你這句話，這輩子我都沒有遺憾了。”
兩天後，楚君衍在朝堂上下旨，冊封楚君行為儲君，風晴立為儲妃，並為兩人舉行成婚大典。正式昭告天下，將皇位繼承人定下。
慕氏一族得知消息，慕婉兮的幾位叔伯氣的直接找到湛王府，畢竟他們也不敢去皇宮找慕婉兮。
湛王此時正跟慕璟琪哄孩子，盧瀅心與慕璟琪的孩子正在襁褓中，正是最有趣的時候。
如此慈愛溫馨的一幕，卻被這些不速之客給打擾了。
“九弟啊！九弟！”
在屋內便聽到了他們大喊大叫，湛王知道是他們來了，便讓盧瀅心抱着孩子先下去了。
盧瀅心抱着孩子回了自己院子，他們進來后，慕璟琪連忙向他們請安，“見過各位叔伯！”
“少來這套！九弟，這什麼情況？陛下冊封牧王為儲君，婉兮也不反對。”
“就是！婉兮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儲君之位怎麼也該是皇后所出。怎麼能讓牧王當儲君？”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吵的真是不可開交。
湛王聽的心煩不已，呵斥道：“行了！還有完沒完？這件事是陛下親自下旨的，你們還能去找上陛下，讓陛下不要冊封牧王為太子？”
眾人頓時默不作聲，陷入了沉默。
“婉兮那天跟你們說的話，你們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就算婉兮生下了兒子，陛下就一定能立他為太子嗎？就算是婉兮的兒子做了太子，那大驪還能復興嗎？大驪已經亡了，現在是大楚的天下，你們能不能認清這個現實？”
“怎麼認清這個現實？我們原本都是皇親貴胄，皇室親王，如今成了前朝餘孽，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而你呢？你現在還保留着親王的爵位，我們什麼都沒有，難道還不能為自己爭取些什麼嗎？”
“就是啊！九弟，你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湛王爺，我們什麼都不是了。我們被奪了爵位，又沒在朝為官，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
“夠了！”湛王一拍桌子，氣的咳嗽了幾聲。
慕璟琪連忙上前安撫，“父王沒事吧！”
湛王擺擺手，示意他沒事。“你們還知道本王是王爺呢？你們一個個的，以前做王爺的時候，整日除了花天酒地還會做什麼？這些年你們貪污下的金銀財寶，已經能讓你們揮霍一輩子了，還不知道滿足。”
湛王說的眾人都心虛了，“那又如何？沒了爵位，我們現在還有什麼顏面在上京城生存？”
“爵位，爵位！你們是王爺的時候，可曾履行過親王的職責。現在爵位沒有了，還在抱怨丟了顏面。你們還有沒有羞恥之心？”
“九哥！你若是也沒了爵位，你現在還能這麼趾高氣揚的說我們？”說這話的人是他們最小的弟弟，以前最不受慕玄仁重視。
楚君衍之所以保住湛王的爵位，更多的還是顧及到慕婉兮，湛王畢竟是慕玄仁唯一的同胞弟弟。
“本王保住了爵位，那你去問問陛下為何保住了本王的爵位，而奪了你們的爵位。”
眾人氣的無言以對，又說不過湛王。
“還不是因為你是皇兄的同胞弟弟！”
“你們既然知道，何須還來問本王。”
“好啊！九弟，你現在是投靠了亂臣賊子，就不管我們這些兄弟了。”
湛王倒是想不管他們，反正本來也沒什麼兄弟情。可是現在他們都是慕氏一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誰都不能獨善其身。
“你們最好安分一點，別再惹是生非了。陛下對我們慕氏一族已經是仁至義盡，若不是因為我們是婉兮的親屬，你們覺得我們慕氏一族還在嗎？”
湛王的這段話，直接將他們給嚇傻了。這些人真是榆木腦袋，愚蠢至極，過了幾十年的安逸生活，連腦子都沒了。
而這天下午，慕婉兮也召風晴進宮，想與她說說話。
“參見皇後娘娘！”
“等你跟君行成了婚，你就該改口叫我大嫂了。”
風晴笑笑不語，自己與楚君行的婚事已定，她就算再愛自由，這輩子都要困在深宮裏了。
慕婉兮擺擺手，讓她坐下。
“我們兩個的緣分也真是奇怪，小時候我一直以為你會嫁給大哥，成為我的大嫂。可是沒想到，我竟成了你的大嫂。兜兜轉轉，你還是做了儲妃。”
“不過是由原先的大驪儲妃，變成了大楚儲妃，總歸是天下的儲妃。”
風晴也感慨世事無常，人生無常，自己的人生竟也會如此傳奇。原以為沒有了風家，遠離了上京城，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與皇室有任何糾纏。
可是不曾想到，最終還是與皇室有了牽連。
“原以為我這輩子，不過是在陛下身邊做一個女將軍，誰曾想到是我們親手將陛下送上了皇位。而我也將自己一輩子困在這深宮中，永遠都不能去追求我想要的自由了。”
慕婉兮何嘗不是，一輩子都要困在這深宮裏。“你是真心想要嫁給君行的，還是因為阿衍的賜婚？”
“真心不真心，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了。木已成舟，我們要學會認命不是嗎？”
“那你對君行是真心的嗎？”
風晴從前一直都不確定，自己對楚君行的感情是什麼？如今經歷了這麼多，風晴也終於想明白了。“以前我總是以為，自己不會對任何人動情。後來經歷了那麼多之後，我才發現，其實我早就喜歡上君行了。只是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他，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
“既然你們是真心相愛的，那麼其他的都不那麼重要了。”
“我心裏其實很害怕，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做這個儲妃，更不知道今後該如何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