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不可代替的用處
向學淵對於聶晴空和西芙的反應絲毫沒有意外。
他只是看着兩人，保持着臉上的笑容繼續說道：“時間有限，等他們破解了這道牆，你們就沒得選了。”
“父親，為什麼……”西芙喃喃着，一雙碧色的眼睛倒映着向學淵的臉：“我、我和Tarik對您是有用的啊！Tarik是少主，您一直傾盡全力培養出來的，我、我也……我也是不可替代的啊！”
西芙很想說出自己不可替代的點，但是西芙說不出來。
她只聽向學淵說過很多次，她還有用，她是不可替代的。
可是究竟有什麼用，西芙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她一直覺得這種事情只要向學淵知道就可以了，她是有用的，是不會被遺棄的。
“Tarik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少主，未來的接班人，我也不想他出事。”向學淵的語氣好像只是在陳述一件簡單的小事：“你確實有用，也的確不可替代。”
聽見向學淵的話，西芙的眼睛一亮，既然如此的話，向學淵應該還有別的辦法吧。
能讓他們兩個人都活下去的辦法！
“殺了你這件事，只有Tarik親自動手，才有意義。”向學淵的話徹底讓西芙傻眼了。
“什、什麼？”西芙呆愣愣地看着向學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孤兒院的時候，我看見Tarik袒護你的樣子，看見你那麼捨不得Tarik離開，我就知道，只有讓你死在Tarik的手上，我才能得到最完美的繼承人。”向學淵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所以，你是不可替代的。”
向學淵需要的是一個手段狠厲，雷厲風行的完美繼承人，而不是一個有着婦人之仁的懦夫。
當初他因為一時的仁慈，讓岳凝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
這種錯誤，向學淵不會允許再度發生，更不會允許他的接班人犯同樣的蠢。
所以，他當初就連同西芙一起領養了，為的就是這一天。
作為給Tarik最後的試煉。
“Tarik，殺了她，一回去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到你的手上，財富、名利、權利，”向學淵看着聶晴空嘴角微微上揚：“甚至包括我的親生女兒，夏晴雨。”
聽見夏晴雨的名字，聶晴空終於有了反應，他錯愕地看着向學淵,又轉頭去看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被打擊懵了的西芙，這個跟他一起從孤兒院走出來，相伴長大的青梅竹馬。
聶晴空的手在身側捏了捏拳頭，單手撐在地上，聶晴空雙膝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父親，我會聽話，我會完成您交代下來的所有任務，永無二心。
我會做您手裏的刀，我絕不再讓您失望。
求您……求您放西芙一條生路……
求您！”
聶晴空說完這話，便又用力磕着頭，一下又一下。
混沌的腦子因為疼痛而清醒了許多。
“你是說，會完成我交代下來的所有任務，永無二心，不再讓我失望，對吧？”向學淵看着聶晴空。
聽見向學淵的話，聶晴空立即抬起頭，眼裏有了些光亮：“是的，父親，我……”
聶晴空的話未說完，就被向學淵打斷。
向學淵拿出了一把匕首遞給了聶晴空：“殺了她。”
看着向學淵遞過來的匕首，聶晴空的腦子嗡地一聲，煞白的臉和流着血的額頭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不是說，不再讓我失望嗎？”向學淵勾着唇角輕笑着說道：“現在，殺了她。”
聶晴空的視線從向學淵的臉上，移向那把匕首，又看向了西芙。
西芙正望着向學淵，不知道怎麼的，剛剛她明明還非常恐懼，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在看見聶晴空磕着頭求向學淵的時候，西芙好像一下子就鎮定下來了。
她望着向學淵那張臉，自心裏出現一個疑問：他為什麼在笑呢？
為什麼要笑呢？
恍惚間，西芙好像又回憶起她的父親來了。
那個男人也總是在不該笑的時候露出笑容來。
西芙記得，那次也是。
爸爸好像贏了很多錢，喝了好多酒，他哼着曲子跌跌撞撞的回來。
他好像非常開心，還給自己買了糖果，揉着自己的頭說了一句：“快吃吧，要長成像你媽媽一樣漂亮的大美人哦！”
聽見這話的小西芙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呢，她剛進門的媽媽就已經腿一軟摔倒在地上了。
爸爸很快頭一歪就睡著了，西芙吃着糖果跑去找媽媽：“媽媽？你怎麼了？疼嗎？要不要吃糖？”
那時媽媽什麼都沒說，她獨自一個人走進了房間。
西芙過了好久也沒見媽媽出來，便推開了那扇門走了進去。
“媽媽？”西芙看着媽媽的背影，注意到媽媽的手中似乎握着什麼反光的東西。
“西芙……媽媽……媽媽好沒用啊……”媽媽看着西芙，流着眼淚。
她想殺了那個惡魔，可是她不敢。
她想自殺，也下不去手。
她保護不了自己，也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
“媽媽……”西芙跪坐在媽媽的身邊，將頭靠在媽媽的肩膀上說道：“媽媽，等我長大了，長成像媽媽一樣漂亮的大美人，我代替媽媽，媽媽就不痛了。”
聽見西芙的話，媽媽整個人一僵，她緊了緊手中的匕首，抵住了自己的腹部，咬了咬牙，卻始終沒能紮下去。
“媽媽？你在幹什麼？”西芙眨着眼睛問道。
“西芙……”媽媽望着這張跟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深呼吸一口氣，終於像是做好了決定一樣，目光也變得篤定堅硬起來了。
媽媽將西芙的手用布包住，讓西芙握着那匕首。
“西芙，想幫媽媽嗎？”媽媽看着西芙說道：“還記得我們玩過的遊戲嗎？我說一二，你用力推我一下，然後就開始跑，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等媽媽去找你，好么？”
“媽媽？”西芙有些不理解，她望着自己手中的刀，又看向媽媽：“媽媽，我害怕。”
“西芙啊，對不起，媽媽沒用……求求你……幫幫我吧……”媽媽涕泗橫流，整個人發著抖：“幫幫我，好么？你就當做是個遊戲……好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