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渡鴉歸

血港，外海。

不提被雲澤一腳踹到甲板上的鐵大個和張麟。

也不提已經自行來到船上的派克。

只說從水面下浮上來的凱莎。

虛空皮膚一瞬間便烘乾了體表的海水，順便還清理了一下鹽分。

「雲澤，你打算怎麼做？」

雲澤笑了笑。

「你看我直播看得少。」

「一般來說我的路子都是先逼逼賴賴一會。」

再然後，雲澤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隨後動手。」

半空中的明月依舊嬌姐。

只有碩大的翅膀飛過雲端。

那是戴安娜的地界。

雲澤繼續向前。

而船隻上的大屏幕，則忠實地投放着瓦羅蘭特帶來的直播信號。

雲澤好像飛過了一處特殊的地方。

起碼在這裏，他感覺到自己好像突破了些什麼東西。

宛如一層無形的薄膜。

海面平靜。

雲澤回頭看去，卻依舊能看到幸運女神號的身影。

這不應該。

海面上的領域不可能隨時更改。

「看起來我們這位古老者十分懂得審時度勢。」

雲澤話畢，便抽出了安魂。

月光下安魂上隱隱閃爍着熒光。

一副許久沒有見血的神兵模樣。

雲澤笑了笑。

只是簡單的一下豎劈。

無盡的白色刀茫便隨之浮現。

這一招甚至沒有名字，僅僅是雲澤的個人實力。

船上的人卻愣了下來。

「雲先生到底是個什麼實力？」

派克看着面前被斬開的海。

宛如那些神話故事中的摩西。

口中喃喃。

「序列九。」

張麟的回答很快。

「你t看那像序列九嗎？」

派克指着面前依舊沒有合攏的海面。

張麟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雲老師的實力是不能用等級來衡量的。」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話。

「而且，當時雲老師從離開實驗中學到屠神只用了半個月。」

「這半年誰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

「張麟說得對。」

諾提勒斯悶聲悶氣的聲音想起。

讓派克只能眨眼睛。

奈何別人的感慨卻無法幫到雲澤。

戴安娜就是一副老子藏起來你想辦法的狀態。

雲澤也只能降落到海面之上。

他抬頭看到半空中的那一輪月。

「你不會覺得我真拿你沒辦法吧？」

語畢。

安魂便在手中調轉了方向。

「安魂·開天。」

依舊沒有合攏的海面被刀光所阻擋。

新出現的刀光卻一擁而上。

直衝天上的明月。

一聲隱隱地破潰聲響起。

奈何直到半空中的刀光消失也沒什麼變化。

雲澤卻笑了出聲。

「月亮是假的。」

「但是海面是真的。」

「安魂·吶喊。」

刀光所具化的圓球出現。

無數的魚蝦直接化為齏粉。

雲澤的身邊變成了宛如真空的景象。

更大的破潰聲音傳來。

而在船上看着直播的人們，卻發現桌子旁邊出現了名手拿草莓的男人。

「柳先生。」

來自星火城的人連忙站起打招呼。

柳青卻直接坐到了椅子上，一副自然的模樣。

「事實上雖然戴安娜依舊是雲澤口中的神明青春版，不過神就是神。」

「只要踏上成神之路的存在，那就必然與神格有些關係。」

「而戴安娜的神格有些賴皮：月光。」

「有月光存在的地方，她就會有理論上無盡的力量。」

「所以雲澤其實不在攻擊，他在試探。」

「因為很明顯，琳的攤牌其實也就代表着她等候着黑潮來臨，而所謂的弗拉基米爾...」

「嗯，正在和池十九一起喝東西，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沒打起來。」

「所以，能最早解決的，卻也最不好解決的，也就是面前的戴安娜。」

張麟插了句嘴：「但是柳先生，雲老師肯定能打過她呀？」

柳青笑了笑，把手裏的草莓塞到嘴裏。

「打架也不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場中雲澤的動作，倒也彷彿聽到了柳青說話一般。

他沒有再次使用那種大範圍的招式。

而是踩在水面上。

某些感知正在被拉大。

【我很好奇這半年你除了開發深潛層，你還學到了什麼？】

瓦羅蘭特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出現。

【別說沒有，你這種人要是能閑着我第一個不信】

雲澤嘆了口氣。

「感知。」

【那不是早都想明白了嗎？】

「更大的感知。」

【？】

瓦羅蘭特的回復極為簡單。

雲澤這一次沒有內心回復。

而是張開了口。

一輪明月之下，身穿長袍扛着巨鐮身影站在海面之上。

而這片海域，彷彿沒有任何的波瀾。

只有男人的聲音緩緩流淌。

「我其實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便是人類的追求。」

「其實許多人的想法是兩個極端，就好像題材一樣，要麼是純粹的遠古，要麼是純粹的將來。」

「遠古是因為神秘，而將來則是因為未知。」

「這裏面的核心驅動力我們不予探究，我只是想說，其實這裏面也有一些對於自身的思索在。」

「所謂探尋遠古，那就是考慮自己從何而來。」

「所謂追求將來，那就是好奇世界又是什麼樣子。」

「歸結起來，其實也可以和感知畫上等號。」.z.br>

「一方面追尋自我，另一方面...揣度未知。」

許久不見的能力星系在雲澤身後浮現。

只是人們卻看到，那些光球好像莫名大了不少。

外表是看不出來的，但是感覺好像...

這個比例被莫名放大了許多。

「遠古時期的神秘，在來到血港之後我想了許多，因為這裏有可以與神明直接溝通的存在。」

「也許在無數年前，我們的先祖也和神明談過家長里短。」

「而未來的未知，則是考驗着我們的步伐。」

「我是一個極為完美主義的人，所以我好奇一切，我想把一切都弄清楚。」

「比如我身下的海。」

光芒浮現。

鏡頭拔高。

觀眾們這才看到，雲澤的感知彷彿已經被具現化了一般。

如同探照燈一般照耀着海底。

一切盡收眼底，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雲澤的雙眼。

「而身下...還不夠。」

雲澤口中喃喃，閉上了雙眼。

半空中的明月好像定格在了原處。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們。」

無窮無盡的渡鴉遮蓋了此刻的天空。

讓月光再也無從灑下。

「不屈的海獸，又是多麼臻萃的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