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駙馬他不入府
而乘坐公主轎輦離開的御景炎也陷入了沉思,成親第二日是他和公主第一次見面,那時公主的惱怒不加掩飾,而此時卻雲淡風輕,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御景炎心道這位公主着實不簡單,不過皇室中人陰謀爭鬥、權力傾軋,有幾個簡單的呢?
御景炎捏了捏眉心,喉嚨處一陣不舒服,劇烈的咳嗽起來,再也無暇顧及其他。
而他這一咳嗽,把抬轎子的人和綠蘿都嚇了一跳。
“駙馬您怎麼了?”
御景炎也沒想到這具身體如此不中用,對着雲兒擺了擺手,伴隨着咳嗽聲有氣無力的開口。
“咳咳,無礙。”御景炎說完又是一連串的咳嗽。
綠蘿知道駙馬身體弱,可這也太弱了吧,生怕駙馬出什麼意外,回去不能跟公主交代,連忙問道:“駙馬可需要傳喚府醫?”
御景炎聞言趕緊開口,可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咳咳,咳咳。”
良久他才啞着嗓音對神色焦急的綠蘿開口:“不必了。”
封建社會等級的壓制讓身為下人的綠蘿不敢再開口,只能一路小心的把駙馬送回去,看駙馬沒有其他吩咐才退了下去。
駙馬府的下人都是御景炎從鎮江王府帶來的,對主子的身體情況很是了解。
綠蘿一離開,整個駙馬府便忙碌起來了。
侍書和侍畫是御景炎的貼身奴婢,自小跟在他身邊,要不是他從小與嫡公主鳳清寒定下婚約,恐怕這時候兩人已經成為他的侍妾了。
侍書見他臉色蒼白無力,忙小心翼翼的扶着他擔憂的問道:“世子爺,您如何了?”
不過他這鎮江王府的嫡孫從與公主訂婚時便被皇上冊封為鎮江王府的世子了。
御景炎搖了搖頭:“無礙。”
侍書一邊幫他捏着腿一邊開口:“奴婢服侍您用藥吧。”
御景炎擺了擺手:“不用了。”
一旁的侍畫也急了,加入了勸說大軍。
“世子爺,這時候可不能任性。”
御景炎懶得聽他們啰嗦妥協的開口:“算了,端進來吧。”
“是。”侍書高興的應了一聲,連忙讓人把一直溫着的葯端了過來。
御景炎看着黑乎乎的湯藥一臉嫌棄的喝了下去。縱然這葯他已經吃了好幾天了,可還是不能習慣,真不知道之前的那個藥罐子是怎麼吃了十來年。
侍畫看世子把葯喝完了,趕緊端了一杯溫水過來。
“爺,您漱漱嘴。”
御景炎就着侍畫的手漱了漱嘴,舌尖的苦澀才微微退卻了些。
一番折騰下來,御景炎看着額上微微冒汗的侍書和侍畫開口:“你們先下去吧。”
一向聽話的侍書難得反駁道:“世子爺今日您不舒服,今晚我和侍畫在外間吧。”
御景炎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不用。”
“世子爺。”侍書還想勸說,在看到世子爺堅定的眼神之後,只能放棄。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世子爺和成親之前似乎有些不同,可哪裏不同,她又說不上來。
明明還是之前的模樣,可身上的氣質卻變了,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的世子爺好像更有魅力了,關上房門的侍書輕輕拍了拍有些發燙的臉頰,她怎麼會這麼不知羞呢?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出遊的這天早上,御景炎早早的來到了公主府。可哪怕他是長公主的駙馬,沒有公主的傳召依然不能入內。
按理說御景炎該請公主府的門人進行通傳,可他並沒有這麼做,選擇了在公主府門口靜靜等待。
公主殿下用完早膳便等着他的到來了,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有人通傳,讓綠蘿出去看看,卻不曾想到御景炎竟然傻等在府門口。
這讓外人會如何看她,會覺得她嬌縱跋扈,駙馬連公主府都不被准許進去,長公主簡直要被他這番作為氣瘋了。
她在努力向外界傳遞公主和駙馬很恩愛的信號,他們兩人相處的好皇上和鎮江王的關係將會更密切。這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偏偏他總是在拆她的台。
她真想使性子讓他在外面等着去,可大局不容許她如此隨心所欲,只能忍着怒氣讓綠蘿請駙馬進來。
綠蘿看着自家主子陰沉的臉色,趕緊去府門口請人。一路小跑,到府門口的時候,額上已經一層細密的汗水。
綠蘿來到御景炎身前微微福了福身說道:“公主請駙馬進去!”
御景炎跟在綠蘿身後進去,公主府的好些下人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的駙馬爺,都對着御景炎小聲議論道:
“快看那就是駙馬。”
“早就聽說駙馬身子柔弱,這也太弱了吧。”
“鎮江王在戰場上是何等的威風,可小世子也太弱了吧。”
綠蘿在前面帶路,聽到下人的議論有心想要阻止,卻被御景炎攔下了。無關緊要的人說的話,他從來不會放在心裏。
從公主府門口到裏面御景炎足足歇了三次,就在他覺得腦袋昏沉沉的時候,遠處一個溫軟的聲音夾雜着笑意傳來:“駙馬可是讓本公主好等。”
御景炎抬頭便看到她那明媚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一襲便衣的鳳清寒依然絕美出塵,讓見慣了美女的御景炎也有一瞬間失神。
不過片刻便回過神來,躬身行禮道:“公主殿下。”..
玉湛公主依舊一臉笑容的擺了擺手道:“駙馬與本宮是夫妻,不必如此多禮。”
這話玉湛公主只是說說,御景炎也只是聽聽,誰也不會當真。
御景炎笑了笑沒說話,玉湛公主也不在意,上前拉住他。
隨着玉湛公主的靠近,淡淡的清香傳來。
“駙馬可要休息一會兒?”
御景炎搖了搖頭。
“不用。”
玉湛公主顧及御景炎的身子從公主府到蔚蔚湖並沒有騎馬,而是選擇乘坐轎子。
御景炎自然能察覺到公主殿下的遷就,眼底浮現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意。
這是兩人第一次在這麼封閉的空間裏相處,兩人都有些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