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遇到亂兵
「待我百戰歸來,許你一生榮華!」
此言一出,孟飛羽臉色巨變。
這簡直太應情應景了。
秦破軍都聽得全身一陣酥麻,感覺像是過電一樣,這才是一個將軍該說的話啊!
他不由得怒吼:「他娘的,這句子,太漂亮了。」
「道盡了男兒鐵血,女子柔情。」
「這特么的才叫詩!」
他甚至都想着,自己白衣白袍,即將遠征,對着送別而來的婉姐姐說一聲,「待我百戰歸來,許你一生榮華!」
那是何等的瀟洒。
里正,二牛,黑娃等人即使不懂,也感覺白起這一句話,完美的碾壓了孟飛羽。
甚至都讓他們湧起無限的豪情壯志!
彷彿又一股莫名的情感,要破出胸腔。
而那個華服女子,更是臉色難看,本來是想人前顯聖,現在卻成了別人的襯托。
最關鍵的是,她從未聽過如此優美,霸氣,而帶有詩情畫意的句子,就是詩經中,也找不到如此能撩動人心弦的句子。
她甚至都羨慕起了苗兒,白起武能生撕虎豹,她本以為這是一個粗鄙的武夫,可白起竟然文能撩人心弦。
要是能與這樣的男子攜手共度,該是何等讓人艷羨。
就比如此刻的苗兒,儼然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羨慕的對象。
儘管她穿着破舊的嫁衣,但卻彷彿有着無上的榮光環繞。
苗兒早就痴了,醉了。
她不懂什麼是文香墨韻,但,此刻卻覺得自己比戲文里的女主角更為甜蜜。
「白起哥哥,苗兒感覺好幸福。」
苗兒俏臉含羞,顯然不太適應成為眾人的焦點,不知所措的握着白起送給她的青銅鑰匙,可愛至極。
白起揉着她的頭髮,滿眼的疼惜。
「可惡!」
華服女子心中暗恨,憑什麼她只能找到孟飛羽這樣的男子,而苗兒卻可以擁有白起這樣的妖孽。
她的清白之身,就應該被白起這樣的男子採摘。
不過,當她看到苗兒手中的青銅鑰匙時,突然紅唇勾起了一抹冷笑。
如果沒記錯,這把鑰匙,似乎是三年前一個大人物要找的。
懷璧其罪啊!
...........
弘化城。
楊家軍鎮守的大城,正是抗擊匈奴的第一線,這裏本就在西北邊陲,黃河上游。
白起他們就是朝這裏進發。藲夿尛裞網
這一路上,楊天保從其他郡縣招募的新兵不斷會師,總計人數超過了一千。
不過,讓白起詫異的是,他竟然在新兵中看見了同村的幾人:二牛,黑娃,灰驢,鐵蛋。
「你們怎麼來了?你們不是選擇了秦家軍嗎?」
二牛摸了摸腦袋憨厚的道:「是里正爺爺讓我們跟着你的,他說,你讓我們干哈,我們就干哈。」
「對對對,里正爺爺說,你是咱們村最聰明的人,跟着你有肉吃!」
「白起哥,里正爺爺說,我們跟着你混,指不定還能當將軍呢,娶又白又凈的縣城姑娘。」
「就跟孟飛羽那個相好的一樣。」
幾人一想起那個華服女子,都漏出一抹痴迷之色。
這才是他們心裏的白月光。
白起啞然,里正這老頭這麼相信自己嗎?
新兵隊伍中,其他郡縣的人看到白起如此有威望,頓時一個個不服氣,尤其是看到白起手中竟然提着一桿虎頭銀槍。
那更是眼饞的不行。
「又是一個豪族少爺出來混功勞的吧!」
老秦人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人,他們立刻就表示出來不服氣。
「放屁!白起哥可是大周第一猛士!」二牛一聽有人詆毀自己村子的最強王者,立刻反唇相譏。
「白起,有名有姓,還說不是豪族?」
「你真當我不知道,咱老秦人孟西白三豪族嗎?」
一時間,質疑聲不斷。
二牛他們被問的啞口無言。
就在此刻,大軍走到一處村寨,突然裏面喊殺聲音四起。
「娘的,這裏竟然都有盜匪?」
「兄弟們,干他們!」
一千多的兵卒,嗷嗷叫的沖了進去,可是一進去就傻眼了。
因為這根本不是土匪進村,而是一隊三十人的兵卒,而且,看身上的衣服,竟然還是弘化城的守軍。
而這對三十人的兵卒也看到了這群新兵,他們立刻拿起了武器戒備起來。
為首的人騎着馬,手中握着一桿槍,暗罵一聲晦氣,然後拍馬上前道:「我是統御30人的甲長,奉將令,前來搜查匈奴女干細。」
「這裏不關你們的事,速速退去!」
這些新兵們一聽是奉命搜查匈奴女干細,於是一個個想要離開。
可這個時候,一個婦人衣衫不整的跑過來,哭嚎道:「他們不是人啊,進村就是燒殺搶掠,我女兒才16歲,就糟了他們的毒手。」
轟——
所有新兵,頭皮發麻。
立刻沖入一間茅草屋內,就看到一個婦人被腰斬,而她屍體旁邊,有一對年僅十一二歲的姐弟,失聲痛哭。
他們在查看其它茅草屋,發現情況都差不多,男人被打死打殘,婦人糟了毒手。
「這叫搜查女干細?這分明就縱兵劫掠!」
「殺!」
老秦人熱血當頭,一個個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就要把這些畜生碎屍萬段。
「誰敢!?」
為首的甲長怒喝,掏出了自己的令牌,哼道:
「我是監軍大人潘虎的親兵,在這弘化城,官職能大過我家大人的,只有楊無敵楊元帥!」
「別說我們殺了一些平民,就是屠了這村子,也不是你們可以隨意處置的!」
「而且,我是甲長,你們卻是普通兵卒,你們對我出手,就是以下犯上!」
「既然你們都是老秦人,當知道,軍法如山!」
新兵們被潑了一頭的冷水,瞬間就冷靜下來。
是啊,人家是弘化城監軍的親兵,就算有罪,也不是他們剛剛入伍的新兵可以處置的。
而且,大周軍法,以下犯上,殺無赦!
新兵氣憤不已,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楊天保不在,這裏都是兵卒,沒有一個人有軍職。
甲長用長槍拍了拍剛才叫囂最厲害的新兵的臉,囂張的道:「來殺我啊,怎麼慫了?」
這名漢子氣的額頭青筋蹦起,但他卻不敢。
這時候,茅草屋中的少年沖了出來,他全身染血,眼睛跟狼一樣,提着一把砍刀就朝着甲長的脖子剁了下去。
「碰!」
砍刀準頭不行,砍在頭盔上,把甲長砍了個趔趄,但卻沒有傷着他。
他回頭一腳就踹在了少年的心口。
「小崽子,就你還想殺我?剛才就該把你姐也給辦了。」
甲長囂張朝着少年吐了一口濃痰。
甲長的手下,立刻圍城一個圈,保護他們的長官。
少年一見報仇無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朝着新兵哭求道:「求求各位叔伯哥哥們,為我娘報仇!她被這個畜生攔腰斬斷,活活疼死的。」
聽到此處,白起只感覺大腦轟鳴。
當年,他的母親也是被人攔腰斬斷,疼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那是何等的慘烈。
「殺!」
白起雙眼血紅,提起虎頭銀槍,朝着甲長就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