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問一遍,要嗎
江淮臉色一變,如此囂張的莫不是安氏集團的人?
他面色不虞地盯着雲霧,好呀,跟他在一起時裝的一本正經,離了他原形畢露了,先是那個男人,現在又多了幾個安氏的人,想不到他這個老婆能耐還挺大。
「你不接我電話,我只能親自過來一趟,這個禮拜跟我回爸媽那裏吃飯。」
原本江媽媽就對她沒那麼親昵,現在知道對方只是把她當做生育工具,雲霧當下連最後一絲好感也沒了,拒絕道:「我不會去的。」
斯文男子攔住又要上前的江淮,「江總聽到了,雲小姐不願意,請回吧。」
江淮沒落到什麼好,憤憤地走了。
「多謝,你們是?」雲霧看向三個男人。
「雲小姐叫我葉深就好。」斯文男子指了下另兩個,「這兩位是十六十七,按老闆的吩咐守在這裏保護您。」
雲霧想到那個男人,「你們老闆是這家業主嗎?」
葉深意味深長地笑笑,「我們老闆不會買這種房子住。」
他又問,「雲小姐要出去?」
雲霧見問不出什麼,也不糾結了,「我想去超市買點菜。」
「讓十六陪您去,我放心些。」葉深招手,其中一個黑衣人立刻跟上。
她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身後跟着一個一身黑衣,帶着墨鏡,面無表情的高大男人,一路走到超市,怎麼都感覺怪怪的。
雲霧取了推車,忍不住說,「現在其實還蠻安全的,你要不回去吧?」
十六很執着,「葉秘書吩咐了,務必把您平安帶回去。」
雲霧只好盡量把他當做空氣忽略掉。
路過冷櫃區,看到姜悅,突然想起她家就在附近。
「阿淮說你跟個連車都買不起的男人在一起,還住在老小區里,真的假的?」
姜悅似乎逮着機會不來噁心她一下不舒服似的,一看到就貼過來。
雲霧拿着純奶看生產日期,「你口中的破小區是你相好家二十年前投資的,你這麼說不怕打他臉嗎?」
姜悅拿鼻子輕哼了聲,「你別嘴硬,你對我說幾句好話,念在我們多年的感情上我讓阿淮給你在外頭買間好的,總比現在跟着個窮鬼強。」
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雲霧突然來了興緻,「要結婚了嗎?」
「就等你離呢。」她撥撥頭髮,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閃閃發亮,「好看嗎,阿淮送的。」
「很好看,祝你過得開心。」
雲霧去結賬,姜悅跟上去,卻見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突然橫插在她們中間。
「喂,排隊不知道嗎?」
雲霧回頭,「我們一起的。」
姜悅掃了那個男子幾眼,神色怪異,「你喜歡肌肉男?」
哪知肌肉男手一動,小推車撞到姜悅的腹部,疼得她痛呼一聲,倒退好幾步。
「你話太多了。」
姜悅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陌生男人,想衝上去又威懾於那人兇悍的眼神,只得眼睜睜看着雲霧離開。
雲霧回家做了兩人份的飯菜,她沒有那個男人的聯繫方式,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以備無患她通常多做一份。
這晚他沒回來,後面連着幾天都是。
雲霧倒是收到幾個工作邀約,一個人反而安靜,通宵達旦地埋頭翻譯稿子。
這日上午葉深突然過來說下午有事會來接她,讓她在門口等。
這幾日相處下來,雲霧也稍稍了解了這幾人,他們對她沒有惡意,反而很關照,就是出個門老是有人跟着很不習慣。
她下樓等的時候姜悅正開着一輛拉風的小跑車路過,看到她,取了墨鏡,隔着副駕駛座說,「又在打車呢?去哪兒,我送你?」.
「不必了。」雲霧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長發。
「我們至少姐妹一場,我總不至於讓你坐出租車,上來吧。」
見她不搭理自己,姜悅哼了聲,從車位上拿起一張紅色的帖子,朝她晃了晃,「知道這是什麼嗎?帝和的邀請函,美國龍頭企業帝和遷本部回國,本市但凡有點來頭的今晚都要給面子出席帝和總裁的接風宴,阿淮特意邀請我做他的女伴,你當他老婆這一年有這待遇嗎?」
雲霧只顧拿着手機看時間,姜悅見她沒什麼反應,翻了個白眼,升上車窗就走了。
誰知車上下來個穿着黑西服的斯文男子,徑直朝她走來,「雲小姐久等了。」
雲霧一愣,「葉深?」
「席總在裏面等您,請隨我來。」
席總,哪個席總?
雲霧再次打量了下車身,狐疑地坐進去,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裏面。
「是你?!」
他脫下休閑服,換上了手工定製的銀色西服,長長的劉海用髮膠固定,露出光潔的額頭。
此刻側着臉,下頜骨線條鋒利,面無表情的時候顯得氣勢格外逼人。
男人正在快速瀏覽着手裏的文件,聽見聲音,頭也不抬地問:「喝什麼?」
雲霧這才注意到車子裏還有冰箱。
她拿了瓶水握在手裏,問:「你這幾天去哪裏了?」
「回了趟家看爺爺。」男人合上手裏的文件,「等下陪我去個宴會。」
雲霧應聲,環顧了下四周,小聲說:「倒也不必租那麼貴的車子。」
那人握着鋼筆的手一頓,沒說話,葉深聽見了扭頭,「雲小姐說笑了,這是我們席總剛到的車。」
雲霧自然知道這是剛到的,前幾日他還坐租出車出去的呢。
不過他租這麼貴的車子真的好嗎?
還有那身衣服,她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
她經常給江淮熨燙西服,看多了也摸多了,知道他身上這件料子款式都是上乘,肯定也不便宜。
二十分鐘后,車子在一家風格別緻的店鋪前停下。
男人將她引到一個熱情的女人面前,看了眼腕錶,「三十分鐘。」
然後她就被那個女人帶走了。
再出來時看到鏡子裏面的自己,雲霧一怔。
那個女人給她弄了個復古典雅的裝扮。
一頭黑色直發被燙成歐式波浪卷,頂上戴一銀色發冠,身上是件赫本風露肩小黑裙,掐出腰肢不盈一握。
整個人顯得溫柔又端莊。
脖子上一涼,雲霧看向鏡子,那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正垂眼給她戴項鏈。
她本就是冷白皮,戴了白珍珠非但沒有暗沉,反而顯得肌膚更加瑩潤如玉。
「好看嗎?」她鬼使神差地問了句。
「很美。」男人回道。
兩人的視線在鏡子裏撞上,雲霧慌忙錯開,又下意識地去摸耳朵,手卻被男人握住。
不一會兒,耳朵上多了兩顆同款珍珠耳釘。
重新上了車,雲霧才隱隱察覺出點什麼來,她看了眼拿着紅酒品嘗的男人,後知後覺地說:「你好像挺有錢的。」
男人吞下酒液,用眼神示意她。
雲霧靠近,聽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再問一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