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拿她的錢養女人
姜悅故作鎮靜掩蓋心虛,「阿淮給我的,怎麼,不行嗎?」
她要來搶,雲霧迅速躲開,將卡翻轉,露出背面,「江淮給你的?你看清楚了,上面寫的是我的名字。」
「你們結婚了,你的不就是他的。」姜悅得意地笑,「他的就是我的,他隨手從床頭櫃拿給我買包的,誰讓你放那裏。」
雲霧想了想那個場景,心裏頭湧起一個荒唐的念頭,「你們為什麼在我房裏?」
姜悅貼近她耳邊,「你說呢,當然是事後心情好給的啊......啊!」
頭皮一痛,姜悅尖叫一聲,推開雲霧抬手就是一巴掌,「你敢抓我!」
「你們在做什麼?」
雲霧捂着臉,看到本不該出現的男人急沖衝過來,他甚至沒有看她一眼,直接過去摟着哭慘了的姜悅,問:「這是怎麼了?」
「阿淮,她拽我頭髮,還讓我滾出去。」
「雲霧,有什麼事情好好說,別打人。」
雲霧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對顛倒黑白的狗男女,衝過去打江淮,「你為什麼要把我的卡給她,你們在我的床上幹什麼了!」
江淮拉住她的手,聽到她提起,看了眼姜悅,後者心虛地別開眼。
江淮沒想到會露餡。
當初兩人剛滾完一輪床單,姜悅撒嬌要錢,他心情好,隨手把銀行卡給了她,事後才發現裏面是雲霧的嫁妝。
男人給出的錢再拿回來,丟面子。
一百萬,對他來說不算多,原想着補上,後面又給忘了。
江淮緩和了下臉色,企圖安撫雲霧,「一百萬而已,我現在就轉你,兩百萬好不好,三百萬也可以,你想要多少給多少,別怪悅悅,她不知情。」
到現在還在包庇那個女人,雲霧對這個男人徹底失望,她聲淚俱下,「你有那麼多錢,卻拿我的錢養女人!」
她哭的凄涼,江淮心有不忍,想要過去,雲霧退後一步,努力平復着自己,「離婚吧,江淮。」
江淮皺眉,「離婚?你跟我離婚你能去哪,你有工作嗎,你有錢嗎,你有地方住嗎,離開我你活得下去?」
雲霧冷笑,轉身,拉起行李箱就走。
江淮一邊追上去一邊當著她的面給財務打電話,「老張,給我轉點賬,三百萬,轉到太太戶頭上......」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
雲霧狠狠一巴掌掄在他臉上,手機掉在大理石鋪成的地面上,男人的面孔隨着碎裂的屏幕扭曲。
「你有本事就從這個家出去!沒了我,看你挨得過幾天!」
雲霧站在街頭,身後是男人狂躁的聲音。
抬頭望天,大片烏雲滾過。
她伸手蓋住眼睛,眼淚順着指尖的縫隙成串滑落。
這就是她喜歡的人,那張臉,斯文俊秀,那個人,齷齪噁心。
她渾渾噩噩地走進一家便利店,拿了瓶水,刷卡時被告知卡已經停了。
她又陸續拿了另外幾張出來,一樣的結果,她怔怔地站在原地。
營業員不耐煩地看着她,這時又有人過來結賬,雲霧握着瓶水挪到一邊。
「一起算。」
這個聲音好熟悉。
雲霧眯着眼睛看去,是他?
她愣了下,鬼使神差地跟着男人走到窗邊的位置上。
「謝謝你。」她擰開水喝了口,哭了一路,嗓子都啞了,「我會做飯。」
那人沒搭理她,她點點泡麵,「我是說吃速食食品不好。」
說完,咕嚕一聲響,她尷尬地捂住肚子,低下頭。
下一秒,臉被人抬起,她在男人晦暗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鬼樣子。
「誰打的?」冰冷的指腹落在傷口處。
一個才認識一天的男人尚且能看到她臉上的紅腫,自己的丈夫卻視而不見。
眼角又有淚滲出,她吸吸鼻子,在男人越來越冷的目光中說:「我丈夫的情人。」
男人把泡麵隨意地丟入垃圾桶,起身走了幾步,回頭看她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裏,一雙腫得快張不開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他,他突然煩躁起來,「還不走?」
雲霧小跑着跟上去。
男人開門后,徑直拉開門冰箱,彎腰在冷櫃裏翻找。
他比江淮還高,此刻彎着腰,只剩下一雙大長腿,包裹在休閑褲下,筆直,很有力量。
「敷下。」男人遞了冰塊給她,又拿來塊小布巾,雲霧接過包好貼在臉上。
他進了房間,雲霧敷了會兒去做菜。
沒有工作沒有社交圈的全職太太,往往練就一手好廚藝。
他應該不常開火,食材不多,她靠着雙巧手倒騰菜。
她走了太多路,也哭得太久,早餓極了,儘管這樣,從小的教養還是讓她斯斯文文地掃光了幾盆菜。
吃完,對面的男人遞了紙巾過來,她接過,由衷地說,「謝謝,你是個好人。」
正在擺弄電腦的男人停下,掃了她一眼,問:「還能跳嗎?」
雲霧點點頭,現在大概只有跳舞才能讓她暫時忘掉那些噁心的事情噁心的人。
她去簡單梳洗了下,換上芭蕾舞裙。
還跟昨日一樣的模式,她在昏暗的客廳跳舞,他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盯着她。
那人眼神實在太過直接,雲霧有點不好意思,不過跳開了也不會特別去注意。
結束后,她看到他眼裏的火苗熄滅,又恢復冷冷清清的模樣。
上一秒火熱,下一秒疏離。
他分得很清。
她打算去換下衣服,又被他喊住,「會唱歌嗎?」
「會。」
「唱唱看。」
半分鐘后,男人皺眉,「你這唱的什麼?」
雲霧眨眨眼,「讚美詩啊。」
「......」
「除了這個,別的會不會?」
雲霧揣摩了下男人的意思,重新開口。
半分鐘后,又被打斷,「這不還是讚美詩?」
也不全是,她至少把詞換成了當下流行的。
男人揉了揉眉骨,「除了唱歌跳舞,還會什麼?」
雲霧看他似乎很累的樣子,想了想說:「我給你念書吧,你願意聽嗎?」
她回了趟房間,再出來時手裏捧着本黑色金邊的精裝板磚書。.
男人看了她一眼,「你是信徒?」
雲霧點點頭,開了盞小燈,坐下,開始一字一句念着。
綿軟的聲音夾雜着一口純正的牛津腔。
男人點了根煙,她的側臉隱在煙霧後面,朦朦朧朧的。
男人重重咬了下煙蒂,不由自主地傾身,「關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