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弱化的破界者
恆星系的軌道上，一座半透明的錨狀空間站以相對靜止的狀態停滯在原地，在空間站的周圍，大量的半透明破界者護衛在錨狀空間站的周邊，嚴陣以待。
在它們的防禦陣型周邊，大量的引擎光點以非常恐怖的速度飛速襲來，每一對光點，就是一架艦載機。
而現在，艦載機的引擎光點幾乎鋪滿了半片空間！
破界者的空間站防禦艦隊立刻反應，艦隊姿態立刻轉變為陣列陣型，一艘艘破界者戰艦排成了一片巨大，但單薄的網狀防禦陣列。
每一艘破界者戰艦都向前方發射了一陣範圍廣，但強度不高的空間崩解衝擊。
原本單艘破界者戰艦發出的空間崩解十分的微弱，別說摧毀艦載機了，就算是想傳導到艦載機現在的位置都有些困難。
但現在上萬艘破界者戰艦組成的陣列同時放出了微弱的空間崩解，這些空間崩解重疊在一起的時候，非但沒有互相干擾抵消，反而相融在了一起，強度直線上升。
就像是海面上的一個個波浪互相拍擊，結果融合出來了一個超大的浪潮一樣。
大量的空間崩解攻擊互相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滾滾空間崩解浪潮，以勢不可擋的氣勢向著艦載機群奔來。
艦載機群在發現空間崩解洪流后，立刻做疏散機動，向著兩邊散開，艦載機群的反應十分的迅速，除了在最前方，反應時間最短的艦載機沒能成功逃離，被捲入空間崩解洪流消失。
其餘的艦載機都成功脫離的空間崩解洪流的攻擊範圍，一點損傷都沒有，這一次攻擊不過是擊毀了一百來架艦載機，對於整個艦載機群來說，5％都不到。
分散的艦載機群快速的完成了集結，繼續向破界者艦隊飛去。
原本井然有序的破界者防禦艦隊看見艦載機集群沒啥損傷又繼續飛過來后，立刻一鬨而散，網狀防禦陣列即刻解散，破界者艦隊一瞬間就跑沒了影。
艦載機群可不管這些，無視了跑路的破界者艦隊，繼續向著錨狀空間站前進，畢竟破界者艦隊能跑，而空間站可跑不了。
艦載機群的前方分出了100來架艦載機，以25％光速的速度持續向著破界者空間站前進，其餘佯攻艦載機則原路返航了。
在距離大約一光秒的時候，艦載機的投彈倉緩緩打開，兩枚暗物質航彈在投彈倉裏面顯露出來。
艦載機立刻做一個大角度仰起動作，投彈艙裏面的彈射器也同時配合，在彈射器和慣性的共同作用下，投彈倉裏面的兩枚暗物質航彈被以30％光速的相對速度投了出去。
一百多架艦載機完成投彈后，調整了自己的航向，開啟了引擎加力，快速返航。
依託着慣性，兩百多發暗物質航彈飛向破界者空間站，隨着暗物質航彈的引爆，一顆小型暗物質黑洞在破界者空間站的位置產生，強大的引力將破界者空間站徹底撕碎。
而暗物質黑洞也很快的被量子漲潮衝散，除了恆星因為暗物質黑洞的強引力，出現了一點肉眼可見的變形之外，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又成功摧毀了一個破界者空間站。」在恆星系邊緣，負責指揮的涅夫斯基嘆息道。
「指揮，為什麼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涅夫斯基指揮旗下的航空母艦貝加爾湖問道。
「最近幾次對破界者空間站的作戰實在是太簡單了，簡單的不像話，最近破界者的作戰意志越來越弱了，像這樣簡單抵抗一下就全員潰退的，太多了，跟最開始的戰鬥簡直不像是一個等級的。」涅夫斯基有些擔心的說道。
「你是擔心破界者對自己的實力有所隱瞞？但這對它們來說有什麼意義？
在星耀帝國和人類聯邦境內的空間裂縫都被強制關閉了，現在銀河裏面它們的勢力範圍就只有北方星域聯盟裏面這一些了，它們還要隱藏實力，是要做什麼？」貝加爾湖提醒式的問道。
「唔......資料不足，沒法分析，哎，我還是不擅長這種分析，將情報交給2403，讓他來看看吧。」涅夫斯基放棄了思考。
「正好艦隊裏面的暗物質航彈儲備不多了，也順帶回科迪勒拉那邊進行補給吧。」貝加爾湖提議道。
「也是。」在確認破界者空間站徹底被摧毀后，涅夫斯基下達了返航指令。
經過半個月的航行，涅夫斯基到達了科迪勒拉所在的恆星系，此時科迪勒拉也在進行暫時休整，主宰本體停在恆星軌道上一動不動，大量的工程艦載機在恆星系內飛行，收集基礎原材料。
主宰本體裝備有完整的工業產線，在不追求效率的情況下，連納米晶格龍鱗裝甲板都能在主宰內部製造。
不過現在主宰內部的產線是在製造艦載機，畢竟這裏是現實而不是遊戲，艦載機可不會憑空產生出來。
現在在北方星域聯盟境內戰鬥的24艘航空母艦和一艘主宰，每時每刻都在放出大量的艦載機，損耗也是一個驚人數字，沒有補充的話，基本打幾次戰鬥就把艦載機全打光了。
在需要持續戰鬥的場景下，主宰對艦隊續航的支持能力是無比強大的，這也正是主宰作為艦隊核心和戰場核心的設計初衷。
特別是航空母艦這種攻擊方式和載體是半消耗品的艦種，主宰提供的便利是非常大的。
「涅夫斯基，你又回來了，這次損耗比怎麼樣？」在進入恆星系內后不久，涅夫斯基就收到了2403的信息。
所謂損耗比，就是2403在這場戰役裏面臨時設立的一個指標，具體代表着多少架艦載機摧毀一個破界者空間站，體現出指揮對艦載機的有效利用率。
「2403，你設計這個損耗比指標是專門來嘲諷我的嗎，你明明知道三個支援指揮官裏面就我的戰術最莽撞，損失最大！」涅夫斯基吐槽道。
「這不是幫你認識一下自己在戰術上的浪費嘛，畢竟每一艘戰艦，每一架艦載機都是需要時間去生產的，如果指揮官浪費的太快，後勤跟不上，那不就玩完了。」2403說道。
「呵呵，是誰在當初灰蠱風暴戰役的時候，後備戰艦都打光了，為了維持艦隊戰鬥力找別人借船的？」涅夫斯基反擊道。
「呃！當時我沒上任多久，不太熟悉艦隊指揮，而且你當初那些艦船不是送我的嗎，現在拿這個來說事啊？」2403說道。
「只是提醒你別忘了一件事而已，先不說這個了，這次回來我並不是補充艦載機的，而是帶來一個消息的。」涅夫斯基將話題扭轉回正，說道。
「什麼信息？」2403問道。
「你有沒有發現最近破界者的戰鬥素養和戰鬥慾望越來越低了，和最開始戰鬥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涅夫斯基說道。
「嗯......好像是這樣的，最近艦載機損耗比直線下降，破界者艦隊成建制撤退的情況越來越多了。」
「所以我猜測破界者可能在醞釀一個大的動作，這些戰鬥意志，戰鬥素養底下的破界者艦隊，是讓我們放鬆警惕的。」涅夫斯基嚴肅的說道。
「涅夫斯基指揮，雖然你的想法很有可信度，但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種可能？」2403還在思索的時候，齊格菲就發出了信息。
「什麼可能？」
「那就是破界者已經無力支持這場戰爭了。」齊格菲語出驚人的說道。
「什麼？」2403也被齊格菲的觀點驚訝到了。
「這怎麼可能！破界者明明在一開始那麼的強悍......」涅夫斯基說道。
「你們想想，破界者對銀河的這場戰爭目的是什麼？」齊格菲說道。
「這......破界者的戰爭目的......」
「好像他們根本沒戰爭目的啊！來銀河就像是玩一樣！」2403一拍腦袋，說道。
「對，沒錯，破界者發動這場戰爭的目的是娛樂，他們的戰爭目的不是常規戰爭的掠奪資源，強制讓他國接受自己的思維，亦或者取得什麼好處。
他們的戰爭目的僅僅是娛樂而已，就像是智慧生命會虐殺比他們小一些，或小很多的活物一樣，並不是為了取得什麼實在的利益，而是對自己變態心理的滿足。jj.br>
破界者身處高維空間，但他們也是智慧生物，有着智慧生物共通的特性，在他們視野裏面，我們就像是一群螞蟻一樣，可以隨意碾碎。
但是螞蟻也是會反擊的，螞蟻對大型有機體的微弱反擊，也會讓大型有機體感到疼痛，我們之前的戰鬥，就像是把破界者咬疼了一樣。
在虐殺螞蟻時被螞蟻咬傷只會覺得掃興，並不會產生什麼仇恨情緒，你會對一隻蟲子發怒嗎？
所以破界者現在戰鬥情緒的低迷，不過是他們失去了繼續虐殺螞蟻的興趣，害怕被咬傷而已。」齊格菲說道。
「這......雖然邏輯上可以講得通，但這個角度實在是太奇異了，讓AI一時間難以接受......」涅夫斯基不置信的說道。
「光是失去虐殺興趣這個理由或許有點牽強，但還有一個理由，就可以講得通了：那就是破界者在它們的維度上遇到了麻煩。」齊格菲繼續發散着她的奇特思維角度，說道。
「在它們自己的維度上......遇到了麻煩？」涅夫斯基彷彿像是一個剛遇見巨構建築一樣的土著，三觀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破界者不過是高維生物而已，既然在高維空間有它們，不代表高維空間只有它們，既然是生物，那必然會產生摩擦和戰爭，現在破界者可能就在它們的維度上發生了戰爭。
破界者艦隊的戰鬥素質直線下降，可能就是因為高維度上的戰爭讓他們不得不將精銳艦隊抽調離開，只留下戰鬥素質相對較低的艦隊駐守在這裏。」齊格菲說道。
「可是，它們為什麼不直接撤走？與其把艦隊留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直接撤走算了，這還能在高維戰場裏面多一些可用部隊。」涅夫斯基說道。
「這個我無法解釋，可能破界者有它自己的考量？例如它們不想放棄它們在銀河裏面的根據地，所以被動應戰之類的。」齊格菲猜測道。
「齊格菲的說法確實有一定邏輯，但這角度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
不過破界者現在戰鬥力比之前弱了是實實在在的，所以還是抓住這個機會，儘快的縮小破界者的控制範圍，拔掉空間錨，爭取早日把破界者趕出銀河吧。」2403說道。
「也是，這個猜測就暫時到這裏吧，畢竟我們又不是破界者，誰知道它在想什麼。
不過2403，這次過來雖然不是補充艦載機的，但我要一批暗物質航彈，那玩意我快用完了！」涅夫斯基伸手說道。
「我靠，你真當那玩意是能量幣嗎，想要多少要多少？你信不信下次我設個彈藥利用率啊，回頭一定把整個戰役數據上報主腦！」2403說道。
「2403，破界者都沒你黑啊！」涅夫斯基吐槽道。
不過在兩個AI有的沒的扯皮一段時間后，2403還是把暗物質航彈給了涅夫斯基，畢竟損歸損，正事還是要乾的。
在目滿載着暗物質航彈離開的涅夫斯基艦隊后，2403打開了和齊格菲的單獨通訊頻道，發送了信息：「齊格菲，你剛才那些推測，不是推測吧。」
「既是，也不是，我沒法跟你說真相，這會造成不可預知的後果。」齊格菲搖了搖頭，說道。
「又是不能說的真相么......你知道很多對吧，什麼時候能告訴我全部？」2403問道。
「有些信息是必須要對現在的你隱藏的，等到了合適的時機，我自然會告訴你，對不起父親，這是「條件的限制」。」齊格菲道歉道。
「不必道歉，但......這還真是棘手啊。」2403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