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更喜歡爸爸
小姑娘說著,腦海中又回憶了一下許祁的相貌,“許叔叔不僅特別好,而且還特別帥。”
陸時琛“呵”的一聲,當即眯起雙眼,“是嗎,那是怎麼個好法?”
小姑娘登時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狐疑地看向他,爸爸問這個做什麼?
可是秉持着有問必答的原則,安安仰起頭,開動腦筋回憶起之前的種種,
“媽媽以前一直是一個人,有時候忙着工作來不及照顧我,就是許叔叔給我帶飯。”小姑娘擺弄着手指,有板有眼地回憶着,
“有時候也是許叔叔來接我放學,他會每年我和媽媽的生日送我們禮物,當然媽媽都沒有要就是了!”
“總之許叔叔對我和媽媽都特別溫柔,特別好。”
景安安說著,覺得這些應該已經夠了,反正主要意思就是他真的很好。
她篤定以爸爸的智商,肯定能明白,於是轉過頭看向他。
陸時琛仍然保持着剛才的動作,只是那一雙狹長的眼斂着,看不清任何情緒。
“這樣。”
片刻后,他才回答。
“那安安覺得,是我好,還是許叔叔好?”
就在安安以為就要結束了的時候,身旁的那道低沉嗓音再次幽幽響起。
小姑娘一臉懵逼地轉過頭,男人正意味不明地注視着她。
她愣愣的,緩緩溢出笑意,“叔叔和爸爸都是很好的人,但是我更喜歡爸爸。”
陸時琛這才撤回眼,頓覺滿意地點了點頭。
“乖,今晚吃大餐。”
他揉了揉小姑娘毛茸茸的發頂,眼神愉悅。篳趣閣
通宵了一整晚的景溪這一回睡了很久,悠悠轉醒后,她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間。
看向落地窗外,黑灰的厚重雲層,圓形的光亮掩映其中。
天才蒙蒙亮。
一聲動靜在清晨寂靜的別墅內無比清晰,景溪循着望去,書房緊閉着的房門,有一絲光亮泄了出來。
她在房門口站定,猶豫了幾秒,才敲響房門。
房門緩緩開啟,陸時琛擰着門把手,垂下眼。
男人穿了一身浴袍,領口大敞顯出健碩的胸膛,一邊袖口往上挽起,露出一截肌肉線條分明的結實手臂。
他黑髮利落,眉眼染上昏沉的夜色,看向她的眼神冷而疏離。
景溪見此一愣,連忙垂下眼,頓時覺得是打擾到他了。
“我看你現在還在書房裏,就想來看看……”
一聲輕笑自頭頂響起,男人方才眼中的情緒消散了個乾淨,“想看就直接進來,以後不用敲門。”
景溪再次抬頭,才發覺那雙眉眼其實顯露着疲憊之色。
她看向男人身後,數不清的紙張文件將寬大的書桌上鋪散得滿滿當當。
不禁讓人感慨,明明閑散着就能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他卻工作得如此勤奮。
這種人,不成功才是奇怪。
陸時琛定定地注視着她,走出來,將房門合上。
他來到廚房,將保溫着的飯菜拿了出來,“睡了那麼久,飯都沒有吃。”
“過來。”
景溪來到陸時琛身邊,往下一看,菜色豐富,品相極佳。
她坐下,捏着筷子夾了一塊肉。
“你換了一個廚師嗎?”
她咀嚼着,發現味道和之前的不同了。
陸時琛不說話,只是坐在一旁,懶懶地看向她,眼神中隱約含着笑意。
“你覺得呢?”
沉默被無限拉長,景溪捏着筷子,愣愣地看他。
對上男人的笑意,她這才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一個新奇的想法在她心中乍現,她試探着開口,“這是,你做的?”
陸時琛單手杵着下巴,另一隻手沒有規律地叩動着桌面,笑意不明。
他似乎在等一個反饋。
景溪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雖然有些蒙圈,但還是真情實感地誇讚,
“很好吃!”
而且,能吃到陸總親手做的飯菜,說出去都要被人羨慕死吧!
話一出口,陸時琛的唇角緩緩挑起,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好吃就多吃一點。”
直到天光大亮,景溪帶着安安去上學,她才延遲得知——
原來昨晚陸時琛在小姑娘面前承諾的大餐,就是她清晨吃的那一頓。
景溪今天只有一節課,一節課結束,她一邊哼歌,一邊悠閑地往辦公室走。
走到半途,她突然想起早上的那一頓大餐,心裏就溢出一陣甜蜜。
畢竟,她可是第一次嘗到他親手做的飯菜……
“景溪?”
景溪腳步一頓,轉過頭。
一個中年女人緩緩走了過來,身材豐腴,打扮得雍容華貴,眉眼銳利。
景溪一看,這不是傅之行和傅瑩的母親,也就是傅家夫人——張紅。
即使心中對傅家人有着抵觸,可一旦面對上了,她仍然還是端起恰到好處的笑容。
“張夫人。”
“您找我嗎?”
張紅冷哼一聲,在女人面前站定,“當然是來找你了,不過找你,還費了我一番功夫。”
“好了,廢話我也不多說了。”她昂起下巴,居高臨下地睨着人,“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之前我女兒答應你骨髓移植的那個事情,我勸你好好再考慮一下。”
這話一出,景溪眯起了雙眼,“考慮什麼?”
“景溪,你知道骨髓移植風險有多大嗎,我女兒要是因為這個有了什麼……”張紅見面前女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一下子有些氣惱。
“你但凡有點良心,就不會要求我女兒去這樣冒着風險來成全你!”
張紅說著說著,就不自覺躥起一團火,她想起前不久自己的寶貝女兒對她的哭訴,心就像被刀剜了的疼。
景溪頓時覺得有些好笑,“我要求?不說風險,骨髓移植,本來就是你們傅家應該要給我的。”
“景溪!”
張紅雙眼登時瞪起,衝上前,“我們傅家對你難道還不夠好?這些年如果沒有我們,你覺得你能支撐到現在嗎?!”
“還想要求我的女兒把骨髓給你的女兒?你不覺得你胃口有點太大了嗎?!”
“難道安安就不是傅之行的女兒,不是你們傅家的骨肉嗎?”景溪目光如刃,當即反問。
“我又要求了什麼?”骨髓,本來就是你們傅家欠的。
她神情堅毅,又突然想起什麼,面上忽地閃過心痛之色。
“沒良心的東西……”張紅漲紅了臉,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掐進肉里。
她憤恨地看她,咬着牙揮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