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以後家裏的錢歸你管
“嗯,那就再等等。”陸時琛乾脆道。
景溪左看右看,身旁的男人雖然言語冷厲,但眼中的疲憊,微啞的聲線卻騙不了人。
他顯然也對此投入了不小的精力。
她眼珠一轉,發現沈昭懷中厚厚的一摞資料,小聲試探道,“可以,給我看看嗎?”
話音剛剛落下,門再次被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來到沈昭身後,先是對兩人矮身,才唯唯諾諾開口,“陸總,我已經規整好了數據,這是最新的成果。”
“沈昭。”
陸時琛突然開口。
“資料給她。”
沈昭愣了幾秒,連忙將資料遞到了景溪的手中。
身後的男人看着她捏着紙張翻來覆去,猶豫道,“陸總,這……”
面前的女人此刻正在看的,正是他最早的那一份出了錯的數據報告,而現在看來,她是想要捉蟲?
一個門外漢,怎麼可能一眼就能將他辛辛苦苦整理的數據看穿?
更何況是一個——
女人?!
男人只覺得現在的場面無比滑稽,可能陸總也只是想哄哄她吧!
室內一時陷入沉默,眾人紛紛注視着那個拿着資料的女人。
景溪看了一陣,終於抬起頭,“高息證券的價格之所以會比低息證券的價格上漲更快,是因為現在的市場利率在下降。”
“所以,根據市場現狀調整兩者的比例,是目前為止最好的選擇。”
她說完,緊張地屏息,朝身旁的男人看去。
之前是因為傅之行的緣故,她才去研究了一下金融,現在對金融到底掌握多少,其實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陸時琛定定地注視着她,嘴角緊接着挑起,“對。”
景溪的身體當即放鬆了下來,看來她還沒忘!
身後傳來一聲吸氣,她回身,一雙閃爍着驚異的雙眼看了過來。
男人捏着資料,不可置信。
不是吧,他花了幾個小時才分析好的報告,這個女人,十幾分鐘就……?
“沈昭,送他出去。”
冰冷的話語響起,男人一愣,“什麼?”
陸時琛站起身,冷漠地下着最後通牒,“明天不用來了。”
“這,這是為什麼?”男人涼意頓起,顫抖着唇問,“我,我已經整理好了呀,陸總……”
陸時琛徑直走向辦公桌前,面無表情地夾起一疊文件。
他側身,銳冷的目光射了過來,“你的進度很讓我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對待工作。”
“而且,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已經不止一次出錯了。”
男人近乎絕望,崩潰地全身發顫,他向前走了幾步,“陸總,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陸時琛轉過身,不再看他,“沈昭。”
沈昭攔在男人身前,保持着慣常的微笑,眼中滿是無奈,“老闆早就知道你一再疏忽,只是看你是公司的老員工,之前才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請和我出去吧。”
辦公室只剩下她們兩人,景溪回想起男人剛剛那副模樣,心中捏了把冷汗。
這個男人冷起來,未免有些太恐怖了……
“呵。”
一聲輕笑,她疑惑地側眼。
陸時琛緩步來到她身前,矮身捏走她粘在髮絲上的一粒灰塵。
“害怕了嗎?”
景溪點點頭,非常誠實地承認了,“嗯。”
陸時琛笑意更深,她這副模樣,活像個可愛的小兔子,“放心,我不會對你這樣。”
說著,他回想起剛才,心中不免有些驚奇,“你很了解金融。”
而他曾經在她資料上看到的學歷,不是只有醫學嗎?
景溪擺擺手,“沒有沒有,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才想着去學了一下。”
還不是因為要幫傅之行完成畢業論文……
陸時琛看她一副不願再提的模樣,乾脆轉移話題,有意逗弄起來,“不然這樣,以後我們家的小金庫,都交給你管?”
景溪臉一紅,“不,不用!”
剩下的時間,景溪配陸時琛完成餘下的工作,一起下了班。
接安安的途中,陸時琛說今天意義重大,於是她們的晚餐在中心酒店內進行。
飽餐一頓回家后,已經是深夜。
回到家洗漱完,景溪躺到床上,手機屏幕倏地亮了起來。
她垂眼一看,這才發現去機場接機的日子,就在明天了。
次日下午,景溪早早地來到了機場,站在通道口的那一刻,她才突然發覺——
她根本不知道那位大牛長什麼樣!
她當即掏出手機,給那位發送消息詢問。篳趣閣
而發出去后,她也突然意識到,那位大牛還在飛機上……
景溪壓下心中的驚慌,安慰自己隨機應變。
飛機落地,人流從通道漫了出來。
景溪撲在欄杆上,腦袋四處張望。
她視線晃蕩,突然間注意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那道熟悉的身影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當即徑直朝她快步走來。
一種奇妙的預感在心中浮起,她微眯起雙眼,
“不是吧……”
“景溪!”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景溪一愣,抬眼的那一刻,當即眼前一亮。
一個中年男人快步衝到她面前,他摘下墨鏡,一把抱住了面前的人。
“景溪,好久不見啊!”
景溪激動地回抱住他,不可置信,“周老師,是,是您?!”
護士長口中刁鑽古怪的人,原來就是她讀博士期間的導師!
她想起之前種種,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難怪會那麼輕易地就通過了她,原來她的導師早就知道了。
周正山拍了拍,在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圈,
“你瘦了。”
“先和我一起去吃個飯?”
周正山早就訂好了包廂,她們師徒兩人面對面坐着,邊吃飯邊敘着舊。
“想想啊,我以前的那一批學生,就屬你最刻苦認真了。”他扶了扶眼鏡,“而且,你也是天資聰穎,所以在我知道你畢業之後去做了一個護士,差點沒被氣死。”
景溪苦笑,她也是言不由衷,“老師,抱歉……”
周正山好歹也是見慣了風雨,現在朝她身上一看,當即察覺到了什麼。
他放下筷子,有意引導,“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好教給你的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最缺的就是實踐?”
景溪點點頭,順從道,“是。”
“所以,到我的研究所來,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