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輪迴3
王玉梅挑眉,看着對自己很熱情五兒媳有些不適應。
“剛過來,你們這是去哪裏了?”
“去田裏了。”
“這天去田裏幹啥?”
不等林晚唐接話,沈澤霖把話搶在了前面。
王玉梅搖頭:“十幾畝地夠你忙乎的了,夠吃的就行了,還得以做工為主。”
數月前他們是在一起生活了,因為一些事情分家了。
雖然住在一個莊子上,輕易都不往來。..
王玉梅實在想自己兩個孫子回來一趟,一般坐一會就回去。
沈澤霖撓撓頭,王玉梅一看自己兒子反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堂堂七尺男兒,居然怕妻子怕到這個份上。
王玉梅坐不住了,起身:“我回去了。”
林晚唐開口:“娘,明天沒事能過來給我看一天孩子嗎?我要跟澤霖去開荒。”
王玉梅以為自己聽錯了,林晚唐話又重複了一遍,才知自己沒聽錯。
“有什麼不行的,明天我早點過來。”
林晚唐笑了笑,王玉梅瞅她幾眼回去了。
翌日她早早就過來了,林晚唐收拾利索家裏,跟着沈澤霖去了田裏。
雖然她沒幹過莊稼漢,但可以學,林晚唐覺得,自己只要認干,能吃辛苦,日子早晚能過出頭。
沈澤霖看着在翻地的林晚唐,覺得自己夢幻了,幹活時,總是看她。
上午回去時,林晚唐雙手都是水泡,看得沈澤霖這個心疼。
到家王玉梅把午飯都給做好了,林晚唐沒有嬌氣,也沒叫苦,吃過飯奶過孩子跟沈澤霖又去了地里。
晚上回來時,林晚唐渾身疼,走路都費勁,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就是一夜。
次日王玉梅又來了,林晚唐下了地,牟足勁要把日子過起來。
“娘子,休息一會吧。”
林晚唐搖頭:“你累就休息,我慢慢干。”
手疼用不上勁,本就乾的慢,再休息耽誤活。
要不是為了開荒,沈澤霖不會從木匠鋪下來,早點幹完這點活,他能早點回去上工。
*
熟悉又陌生的咳嗽在耳旁響起,淡淡中藥味被她吸進鼻中。
江多魚腦中渾渾噩噩的,讓她有點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幻。
不等她睜開眼睛一探究竟,耳中傳來了一段讓她刻骨銘心的對話。
“我的病不治了,治也治好了。別等我撒手去了,再給你留下一屁股的債務。這輩子,你能對得起我,倒是我拖累了你,等我日後沒了,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多魚。這孩子命苦,從小沒有父親,要不是你,怕是我們娘們早就餓死了……。”
“說什麼胡話呢?我們是兩口子,什麼拖累不拖累的?多魚是我王富貴的親閨女,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王富貴把說話聲音壓得很低,主要是不想讓睡在炕上孩子們聽見他們兩口子所說的這番話。
李鳳枝再次捂嘴咳嗽了幾聲,等她不咳嗽了,氣喘吁吁;“還要養活幾個孩子呢,家裏日子啥樣,我心裏清楚。聽我的,這病咱們不治了……。”
王富貴雙唇緊抿在了一起,眼中是迷茫跟惆悵,過了好一會,他艱難的開口;“鳳枝,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李鳳枝應了一聲,王富貴把組織好的語言說了出來。
“昨個孫嫂子問我,咱家大丫找不找對象,說劉永合在張羅給他兒子劉小寶說媳婦。我話沒說完,尋思回來跟你商量商量。”
李鳳枝跟王富貴是半路夫妻,倆人走到一起已經十六年了。
王富貴原本有一兒一女,李鳳枝帶着自己女兒江多魚嫁過來的,後來倆人又生養了兩兒一女。前些年吃大鍋飯,土地不是承包制,他家日子過得很是艱難。
自從土地實施了承包地后,他家日子逐漸有所改善,不想李鳳枝在這時患上了病。
開始李鳳枝只是體虛眩暈嘔吐,肌肉跟關節酸痛,過了半年以後,她人逐漸消瘦,現在確診是眩暈症跟步病。
這兩種病,都需要住院治療,還不是短時間內能治好得病,讓他們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變得雪上加霜。
這幾天李鳳枝身體難受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覺,有好幾次她都恨不得了結了自己的生命,目的是不想拖垮這個家。
可是一想到幾個孩子,李鳳枝又放棄了自殺的想法。可她知道,以她家現在的情況,是治不起她這病的。
“不行,劉永合家雖然日子過得富裕,可劉小寶卻是個不務正業的人,大丫嫁給這個的人,一輩子就毀了……。”
雖然大丫不是她親閨女,畢竟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相處了十六年了,母親感情還是有的。她不能自私的為了治自己的病,就把大丫往火坑裏推。
王富貴也是有着這層考慮,才從昨天憋到現在。只是現在李鳳枝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他也是被逼無奈。
李鳳枝的話,讓王富貴沉默了,倆口子久久不語。
過了不知多久,王富貴嘆了口氣;“大丫是通情達理的孩子,我想她會同意的,這事兒你就不要管了,回頭我跟大丫說。”
李鳳枝死活不同意,威脅王富貴,他要是敢那麼做,她立刻找棵歪脖樹弔死。
王富貴見她堅持,打消了這個念頭,可心中還在為醫藥費一事發愁。
倆口子又沉默了好一會,又都睡不着,李鳳枝不住的咳嗽,王富貴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再次開口;“今個我聽說,余老太太張羅給她孫子余磊找個沖喜的孫媳婦,你說余老太太是咋想的?是不是老糊塗了?誰家姑娘嫁給余磊那個病秧子,不就等於過去守寡的嘛?”
李鳳枝咳嗽幾聲后;“余家那一窩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也就余老太太惦記余磊,其他人都白扯。”
都住在一個村,誰家啥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
王富貴挺贊成她這話的,接話道;“我還聽說,余老太太為了給余磊找個沖喜媳婦,願意出別人家三倍彩禮錢……。”
“錢一花就光,讓自家孩子年紀輕輕背個寡婦的名號,得啥樣父母能幹出這事兒?”李鳳枝邊咳嗽邊說得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