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遊說
“爹，現在怎麼辦？您老還是幫着我們兩個參詳一下吧。”
“你們自己看着辦。”
“爹…”
“都是五六十歲的人了，自己的事情連個章程也拿不出，我都替你們臊的慌！”
“爹，不是我們沒主意，實在是現在這個時局我們…”
“莫要再纏磨我，說了不管就是不管。”
賀老已經不管事很多年了，兒孫的事他是再不想摻和的。有能力的自己去掙，沒能力的守住自己的本分就好。
“爹～”
賀重年急匆匆地進了屋。
“你怎麼呢慌慌張張的？”
老爺子心情不豫。
“爹，英子來了！”
“誰？”
“英子！”
賀老一聽是林英，整個人似乎都委頓了些許。
“是啊，趙川在京城，她跟着過來也是無可厚非。”
這也是老爺子不想摻和兩個兒子官職大事的原因。
若是他去，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可還有別的人？”
“胭脂鋪的掌柜過來說…”
“啟稟老太爺，大門處有人求見。”
賀重年話沒說完就打斷了。
“可問了是誰？”
賀老十分謹慎，本來賀家這段日子就在閉門謝客，一般人都不見的。
“回老太爺，是林成業林大人一家。”
“他們也回來了？”賀老的臉上總算是見了點笑模樣。
“快讓他們進來。”
“爹，我們去接大師兄。”
賀家三兄弟之前與這個大師兄都有接觸，印象頗為不錯。
只是不知道這時候回來，大師兄是有何打算。
三人直贏到了二門處，賀重年周到，讓管家去通知了幾房夫人。
“師第，這一別經年不見，可都安好啊？”賀家大老爺問道。
“承師兄吉言，北地百姓純樸善良，李家軍以命守衛，倒也算是過的順遂。”
這話里多少帶了點水分，林成業剛到北地的時候與下邊的官員艱難地周旋過一段時間。
不過他不打算說。
“快進屋，這一路可是累的慌。”
“還成，因為同行的婦人孩子比較多，所以我們走的並不快。”
賀家哥三個將林成業帶到了賀老的庭院。
而林夫人及子女則被賀家幾個夫人迎進了后宅。
“老師！”
林成業有些激動，老師如今已近八十高齡，眼見着精氣神不如以前。
“快快免禮，你我師生幾十載，不必在意那些虛禮。”
可林成業不聽，結結實實地給賀老磕了頭。
“老師，這幾年學生只一心撲在了白城的政事上，卻沒有抽出空閑來皇城看您，是學生的疏忽…”
“莫要自責，我知你的性子，為人為官你做的都不錯。何況生老病死乃天理倫常，這些年我已看開了許多事情，如今反倒是身體康健了不少，你就莫擔心了。”
“師娘的排位可在祠堂？明早我帶算帶夫人去祭拜一番。”
“你師娘的牌位在青州府，離京城頗遠，等你無事的時候再說吧。”
林成業當初是收到了師娘過世的消息，卻沒想到師娘的牌位竟在青州府。
“師娘的牌位怎地留在了青州府？”
心裏想着，他便問了出來。
屋裏人皆沉默了一瞬。
“你師娘喜靜，這也是她生前就決定好的。”
林成業或許不知，但是屋裏其他幾人心裏明白，老太太是不恥當面賀家的作為，心裏生了怨。
“師兄，你這次回來打算長住嗎？”
賀重年只能偷偷轉移話題。
“會不會離開，我不確定，不過目前來看，我應該是會在京城住很長時間。我這次回來實是為了李家。”
林成業的最後一句話像一枚炮彈，炸的賀家人全都愣住了。
“李家？北地李家？”賀大老爺說道。
“是，老師，師弟，我是與李世子一同來的京城。”
“這…李家分派給你什麼任務？”
“論起來也不算任務，李家屬於武將，對於文臣之間的交往會有些掣肘，我這次回來能幫的讓世子妃忙最好，若是不能，也沒有過錯。”
林成業半真半假道，其實他因此回來主要就是說動賀老幫忙。
李家需要賀老的人脈。
“如此說來，師弟與李家的關係不錯？”
“李家人仁厚，我這幾年能在北地做出政績，與李家或多或少有點關係。”
有點關係，但不多。
賀家大老爺和二老爺聽得這個話心中歡喜不已。
若是林成業能在李家人跟前說上話，他們兩個的事情也算是有了着落。
只有賀老聽到林成業如此說，有些奇怪。
他們賀家當面和林成業做的那件事，傷了林趙兩家不說，連李老將軍對他們都頗有成見，當時林成業可是來信說過此事。
這中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龐李家開始倚重自己的這個學生。
賀老心中不解，奈何自己的那兩個兒子卻看不到這些內里的事情。
賀家在兒子這一輩已經基本止步，孫子謙之但是極聰明。不過發生了那樣的事之後，賀老心中也是沒底。
晚上用過飯之後，賀老便單獨將林成業留了下來。
“成業，你與我說實話，你這次回來到底所為何事？”
林成業似是有些猶豫，“老師，我回來確實為了李家，原因我也與您說了，學生絕不會撒謊。”
“李家不是很疏遠你嗎？”
若是沒有發生當面的那件事情，李老將軍或多或少會幫一幫林成業。
“老師，我給李家軍捐了十萬兩銀子。”
…
看着老爺子難看的臉色，林成業忙解釋道，“老師，您別誤會，那銀子不是貪來的。”
於是林成業便將當年林大橋夫妻兩個去他府上的事情全都與賀老說了一遍。
“老師，這銀子我沒打算動過，所以才在李家有需要的時候捐了出去。”
賀老嘆氣，“當面那件事是你我兩家做的不地道，最主要還是怪我，沒有做到為人師表。”
“老師，那件事的起因在我們夫妻身上，不過林趙兩家現在並不想再追究這件事。”
“英子那孩子…過的怎麼樣？”
“很幸福，如今也是三個孩子的娘了，丈夫寵愛，長輩疼惜。”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