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決勝
英子喘息的厲害，她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已經濕了袖口。
“承兒，你來抱着孩子。”
蔣氏將孩子遞給承兒后，就拉起了英子的手臂。
“娘，我自己走。”
“逞什麼強？摟好我。”
自家兒媳婦這次生孩子大出血，本身就是體弱，再加上這段日子擔驚受怕沒有養好，身體虧損的厲害。
蔣氏本身有把子力氣，背着英子出去應該不成問題。
“啊！”
“瑀兒，你怎麼樣？”
“娘，我沒事。”
林瑀顧不得拍掉手上的泥土忙又小跑着跟上了隊伍。
這密道是前人留下的，除了黑一些，但是挺寬敞。
林楊不敢放下速度，他們要在黑甲軍到達北城門之前出去。
英子被蔣氏背着，她之前完全是咬牙堅持着，在蔣氏背起她的一瞬間，她便再無一絲力氣。
不知道川子哥他們怎麼樣了。
南城門，也就是進去北地的那一道大門，此刻已經被血染紅了城牆。
連李老將軍都沒想到，朝廷之所以等了這麼多天都沒有再進攻，實是為了等另一批黑甲軍的到來。
這次共有兩千黑甲軍。
“小心！”
趙川擋住了砍向李明昭的大刀。
李明昭已經累的說不出話，他只能以眼神表達對師父的感謝。
太累了。
李老將軍的一句不許對朝廷軍動用火藥彈，結果導致他們疲於應付，甚至讓他們進了城。
而城下，外面的朝廷軍還在不停的撞擊着城門，若是與裏邊的黑甲軍裏應外合，開了城門，那白城十有八九就要淪陷了。
“爺爺！”
李明昭一聲呼喊，趙川抬頭便看到了城牆上邊的李老將軍肩頭那露出來的刀頭。
他無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想過去，可他身邊圍着的全部是黑甲軍，他們的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招式。
而李家軍里那些普通士兵卻被這些人如同割韭菜一樣砍殺。
趙川隔開右側過來的刀，再抬頭，見爺爺已經站在了老將軍的身側。
“明昭，讓城門！”
李明昭點點頭。
就算再難，也得上去。
“林木，鳴鏑！”
“是！”
林木的位置離趙川比較近。
林木雖然離趙川的位置很近，但是他身邊的黑甲軍人數卻不多。
帶他虛晃一招，就將手裏的鳴鏑扔了出去。
鳴鏑的聲音雖不太大，但是在這個已經全黑下來的夜晚卻是比天上的星星耀眼多了。
朝廷軍和黑甲軍不知這道鳴鏑的意義，就連李家軍里也只有寥寥數人知道。
呼隆隆，遠處正在逆向而來的是一輛輛戰車。
“他…他們要做什麼！”
老將軍被趙雄攙扶着，他只聽着動靜就知道是車上的東西是什麼了。
“老將軍，你既已不再管事，就放手讓他們去搏一把吧，現在我們沒有退路了。
李老將軍看了一眼城外黑壓壓的朝廷軍，內心裏的苦楚和無奈卻也敵不過李家軍和北地百姓的性命重要。
他什麼也沒有說。
那些他曾經想過的與朝廷談判與協商都不沒有可能，只剩下無盡的廝殺與吶喊。
一聲響亮的口哨聲響起，“射！”
只聽得“咚”地一聲，城門外頓時火光衝天。
“竟是火藥！”
黑甲軍的頭目知道這個東西。
“給我殺了投射火藥彈的人。”
趙川卻比黑甲軍更快，他早一步帶人將放射火藥彈的士兵圍了起來。
“鄭舟，加快速度。”
“是！”
鄭舟將這些日子做的全部火藥彈都拉過來了，這也是趙川的要求。
“咚…咚…咚…”
伴隨着火光起來的還有士兵的殘肢，他們甚至還不喊叫出聲。
城外的朝廷軍已經就被這些火藥彈嚇的不知所措。
“快撤！”
不知是哪一個將領突然發出的指令，但凡是想要保命的聽到這個命令后全都往後涌去。
“不準撤！全都給我往前沖，黑甲軍已經進去了，他們很快便會解決掉這些發射火藥彈的人。”
湊巧的是，這會火藥彈也停了下來。
“看到沒有，不許撤退，往前沖！”
黑甲軍全部往戰車的地方沖，他們依舊沒放棄擊殺放火藥彈的人。
“聽我令！棄車！”
前邊力量戰車的士兵，一股腦的跟着趙川往後撤。
“鄭舟，準備！”趙川衝著鄭舟喊道。
“射！”
鄭舟在趙川下令棄車的時候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前邊那幾輛戰車讓上已經沒有火藥彈。
“咚…咚…”
兩枚炮彈，兩聲炮響。
任你黑甲軍是鐵人也無用處。
趙川的眼裏看不到一點情緒，連續兩次與黑甲軍對上讓李家軍所有人都失去了高昂的鬥志，那些黑甲軍就不是人，他們只是殺人的刀劍，無情而冰冷，可趙川卻對不想死，至少不想死在與朝廷軍或者黑甲軍的爭鬥下，所以他逆了老將軍的命令，這事得到了世子與李明昭的支持。
一陣短暫的寂靜，趙川又發出號令，“給我殺了這些人，殺了黑甲軍！”
“殺了黑甲軍！”
鄭舟還在不停地往城外投射着炮彈，那個不讓朝廷軍撤退的將領剛剛帶人往前沖的時候就被落下來的火藥彈炸的四分五裂，連馬都不見屍首。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與剛過來時的氣勢完全不同，現在的朝廷軍已經失去了所有鬥志。
“撤！撤！全部撤退！”
那些黑甲軍他也顧不得了，再不撤退他們怕是要折在北地一大半。
火藥彈又是短暫的停頓，那個將領回頭往白城的城牆上一望，心都涼了半截，城牆上不知何時多了幾台戰車。
“準備！放！”
這四輛戰車被藏在瞭望樓，還是李世子胖了上了城門后才命人抬了出來。
沒有城牆的阻隔，更便於找准目標。
連續幾枚火藥彈降落，朝廷軍還躲都沒地方。
這樣戰役直打到半夜。
城外的朝廷軍早已經退走，可城內的黑甲軍還有一半，趙川就沒打算讓他們出城。
黑甲軍不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