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又遇少年
英子挎着小竹籃來到隔壁牛叔家裏，王嬸子正在院子裏摘菜，抬頭就看到英子進了自家門口。
“英子來了，快進屋。紅梅，英子來找你玩了。”大胖娘們沖屋裏喊。
“哎！”紅梅也從屋裏迎了出來。牛紅梅今年十四歲，長相隨大胖娘，不胖不瘦，圓臉盤，中等個子，溫溫柔柔的性子很容易讓人親近。
“紅梅姐姐，我要去山上采蘑菇，你去不去？”英子完全就是先斬後奏，也沒和紅梅商量過，就在李氏跟前誇下了海口。
紅梅一聽這話就有點為難，她倒是也想陪着英子妹妹去，可是她昨天晚上來月事了，剛來時還不覺得，今天這肚子就疼的不能忍。喝了娘親給煮的紅糖姜水才好點，這山是真上不去。紅梅正猶猶豫豫的不知怎麼開口呢，她娘給她解了圍。
“英子，你要是早兩天或者晚兩天都中，你紅梅姐長大了，這不今天折騰了半天，如今臉色才好點。”古代的孩子都早熟，王氏也沒藏着掖着。
英子一個已經經歷過的現代老靈魂有啥聽不明白的，看了看紅梅的臉色確實還有點蒼白。
“紅梅姐姐，那你在家好好休息，等你好了，來我家玩啊。”
“英子，我讓我堂妹紅喜跟你去吧，你自己去我們不放心。”紅梅心思很細，知道前段日子英子磕破頭的事。
“不用的，紅梅姐，我不去山腰上，就在山邊采點。”
開玩笑，要不是娘親不讓，她巴不得自己去呢。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說完扭頭就走，紅梅還要說點啥呢，就見人都到門口了，搖搖頭，這風風火火的性子，王氏追在後頭忙叮囑了幾句。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
藍天配朵夕陽在胸膛，繽紛的雲彩是晚霞的衣裳；
荷把鋤頭在肩上，牧童的歌聲在蕩漾；
喔嗚喔嗚喔喔他們唱，還有一支短笛隱約在吹響。
笑意寫在臉上，哼一曲鄉居小唱；
任思緒在晚風中飛揚，多少落寞惆悵；
都隨晚風飄散，遺忘在鄉間的小路上……”，情緒到位了，英子也應應景。
“你唱的什麼？”
英子被嚇的一腳踩空，差點摔了個前趴子，回頭一看是那個黑黑的少年。“大哥，人嚇人，嚇死人，能不能別在人背後突然說話。”本來英子就是看這附近沒人，才尋思唱幾句的。
“我下山，回家。”意思是人家並不是故意的。
英子朝天翻了個白眼，“行吧，我原諒你了。”不原諒還能咋地，咱也打不過人家，說完也沒再搭理少年，又繼續采蘑菇了。
少年沒走，就站在那裏繼續看着英子采蘑菇。這時間長了，英子有點不自在。
“喂，你看什麼呢？”
少年想說話又有些說不出口的模樣，本來臉就黑，這會黑里還透着點紅，手足無措，愣是沒說出一個字。
噗嗤，英子沒忍住，笑出了聲。
“喂，你到底要說什麼？”
“你能不能再做一次辣炒兔肉，我爺爺非常愛吃，你不知道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沒見過我爺爺這麼高興過，吃着你做的菜和餃子，爺爺像是回憶着什麼高興的事情一樣。”
川子除了和自己要好的兩個小夥伴，還沒和別人說過這麼一大段的話呢，有點緊張。
呦呵，這小子還挺孝順，英子倒是挺欣賞這個小少年的。
其實英子不知道的是，趙雄不僅僅是趙川的爺爺，也是教他學武術的師傅。趙川不知道爺爺以前是做什麼，又為了什麼隱居到這裏，但爺爺武功是真的厲害的。
他爹趙應勇的學武天賦不如他，趙老爺子就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趙川身上，對他管教非常嚴格。十歲以前基本都是爺爺在帶他，這幾年大了才開始和他爹一起進山打獵。
其實，那天看爺爺吃的高興，趙川一直都有這個想法，只是不好意思麻煩人。要不是今天碰到，他還真沒勇氣。
趙獵戶救了她又幫助他們家認識任掌柜，英子心裏記着恩情呢，看看天色也不晚，心裏有了決定。
“那是我去你家做，還是在我家做完了給你家送去？”
“去我家做吧！”川子再是臉皮厚，也不能讓人家做完還給送呀，家裏菜肉都有，做菜也方便。
英子沒猶豫，讓趙川前邊帶路，她跟在後邊順着小路去了川子家。英子沒去過趙獵戶家，從這邊的山坡過去離他家並不遠。走了一會兒的功夫，就隱約看見了他家的屋子。
十家子村一共三兩戶磚瓦房，趙家就是其中之一。院子不小，正屋三間，左右偏房各兩間，廚房在正房和東偏房的拐角處。
趙川先進了院子，川子娘蔣氏看見兒子後邊還跟着個小姑娘，那表情，怎麼說呢，難以置信。
“我讓英子來咱家做飯。”又是言簡意賅。
看的英子想翻白眼。心說，和我說話一套一套的，反而和自己娘說話那麼懶散呢，多說一個字要命怎麼滴。
剛想着自己解釋一下，趙老爺子和趙獵戶從柴房裏出來了，看到英子也是一愣。
“英子怎麼來了，快進屋。孩他娘，別愣着了，快讓孩子進屋。”
“是是是，快進屋快進屋。”
蔣氏接過英子手裏的籃子拉着英子的手就往屋子裏走。蔣氏這時的心裏真是尷尬的要命，也不知道她這傻兒子到底怎麼和人說的，直接就把小姑娘帶家裏來了，怕自己的兒子哪裏做的不好唐突了小姑娘。她哪裏知道，英子是一個擁有現代靈魂的大齡女青年，膽子大着呢。
英子可沒想那麼多，就想着趕緊給做飯，做完能早點回家。她也不是扭捏的性子，幾句話就解釋了來趙家的原因。
蔣氏雖氣自己兒子魯莽，但是英子能來她是很高興的。
“英子，伯娘謝謝你了，就是你川子哥哥這事做的太過唐突，你別往心裏去。”
“伯娘，川子哥人很好的，上次給我家送兔子我爺爺弄不好，還是川子哥給殺的呢！”英子笑的甜甜滴。
川子也是好奇的看着英子，這小姑娘明明是兩幅面孔，和自己說話又沖又直的。他娘還怕他欺負人家，他表示很委屈。
時候不早了，英子讓蔣氏帶她去廚房準備做飯。進廚房一看，嚯，食材挺全，豬肉，兔肉，野雞肉，連酒和白糖也有，心裏盤算了一下，有了打算。
紅燒肉，麻辣兔肉，野雞肉就着她采來的蘑菇一頓，就三樣了。還得做點素的，涼拌了盤黃瓜，炒了個雞蛋西葫蘆，蔣氏又去鹹菜罈子裏撈了幾個咸雞蛋煮熟湊一盤，這樣一桌六樣菜齊活了。
太陽已經偏西，英子再怕不回家娘親會着急，做好了菜和蔣氏說了一聲就想去。
蔣氏是想着留英子吃飯的，小閨女累了半天也沒歇上一會兒，這心裏也不落忍。
“讓川子去你家裏說一聲，你就在我家吃吧。”
“不了，伯母，我娘懷着身子呢，我不放心，我回去也能幫着她一些。”
蔣氏看怎麼留都留不住，知道英子是真擔心她娘，就沒再勸說，去廚房拿了一大塊野豬肉和兩隻野雞，讓趙川拿着給英子家送去。二人一進林家院子，李氏也愣住了，趙家上次給家裏送了一隻野兔，看情況今天又是來送東西的，她也沒記錯呀，不應該她家給趙家送嗎？不過也就愣了一下，趕緊招呼着趙川進屋。
“娘，川子哥您就別留了，他得回家吃飯呢！”英子遂把今天的事簡短的李氏解釋了一下，李氏聽完才明白。
“那嬸子就不留你了，你趕緊回家吃飯吧，等下次來嬸子家一定要留下吃飯啊。”
趙川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李氏點了點英子的頭，“你就忽悠我吧，你明明說和紅梅一起去，結果你又自己去，不知道我擔心你嗎？”
“娘，今天是例外，紅梅姐姐特殊情況嘛！”
英子把紅梅姐姐的事和娘親說了一遍，李氏聽了還挺為紅梅高興的，姑娘長大了。不過一想到自己閨女她就頭疼，這閨女膽子大，主意正，可沒有紅梅那閨女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