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 禮尚往來
夜半時分,千戶帶着所有的百戶來到營帳當中。
此時,所有人都知道了妖物來襲的消息,並且知道那個人類修行者叛徒並沒有死亡。
在所有人當中,齊凌子眉頭緊皺,因為他和普度傳訊的時候得知賀凌風已經歸隊,但並沒有收到什麼嚴重的傷勢。
所以他很疑惑。
賀凌風消失與出現的各個時間節點都已經對上,可他身上卻沒有任何的傷勢,這讓齊凌子很是疑惑。
他晚上請教過蘇木,向了解流雲宗中是否所有人都修鍊了自愈之法,但得到的答桉是否定的。
如果賀凌風沒有自愈之法,難道他還有其他的神通。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在心頭,那便很快會生根發芽。
這種懷疑賀凌風的想法令齊凌子很難受,如果在遇到蘇木之前,齊凌子斷然不會對賀凌風產生懷疑。
蘇木也說過自己的想法,如果對方沒有顯現出真正身份,或者說他在人類修行者當中的身份屬於偽裝,那他們便需要一個更深入的計劃。
這個計劃可以將對方的身份挖出。
“一日之後,妖物會襲擊營地!但內應傳訊,說是調虎離山之計!不知諸位,有何高見!”
蘇木見所有人都已經到齊,於是開誠佈公的說道。
經歷過幾次戰役,蘇木對眼前這些將士的身份已經再熟悉不過。
這些人大多數來自農村或者是城鎮,也有一些是來自富家子弟。
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清白之身,再簡單的說,都沒有任何的修為。
齊凌子感覺到憋屈至極,如果是他在巔峰的狀態,斷然不會令那個叛徒給逃跑。
於是,他想了想,結合與蘇木交換的信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我等將計就計!”
眾人聽完皆是疑惑,慌忙問道:“如何計成?”
蘇木一時也來了興趣,慌忙問道:“前輩,還請明示。”
左思瑤沒有說話,而是站在一邊為眾將士煮茶。
小老土和小灰也不會發表任何意見,此時他們站在一側,紛紛看向齊凌子。
至於其他的人類修行者,並沒有完全參與,反而是由齊凌子做為全權代表,參與議事。
齊凌子感受到了眾人眼中的灼灼真誠,於是正了正神色,緩緩疏導:“我所說的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法子,而是以退為進。”
營帳之中鴉雀無聲,偶爾只有清脆的碰撞聲,那是左思瑤煮茶的聲音。
“我在想,叛徒的真正用意在於羊裝攻打糧草營地,他真正的意圖是在於駐點營地。那裏有着更多的攻堅力量,如果造成極大損失,對於守軍來說,那個駐點在數日內屬於絕對的虛點。”
眾人點了點,都很認同齊凌子的說法。
“那前輩的思路是?”
蘇木疑惑,叛徒的真正用意是不錯,但也要防止另一個可能存在的情景。
那便是,如果以退為進,極有可能演變成真正的攻擊,甚至是兵敗如山倒。
不能拿人類將士的性命做賭注,之前的苦肉計差點令齊凌子隕落在山洞之中。
這一點,蘇木記憶猶新。
所以,他想聽到更多的細節。
“我等明日開始移動營地,如果遭遇到妖族精銳之後,我等先行全力戰鬥,中間羊裝不敵,想着駐點營地的方向撤退。”
齊凌子緩緩解釋道,如果全力抵抗,結果可能也會贏,但消耗的時間太久,可能會導致駐點營地失誤判斷,並前來支援。
這樣就直接中了叛徒的計謀,但現在也沒有辦法通知駐點營地。
因為駐點營地之中的構成並不純粹,而且已知有一個修行者叛徒存在,所以更不可能通知到駐點營地。
但齊凌子剛說完,營帳之中炸開了鍋。
“前輩,這……那個叛徒十分謹慎,這真的可以奏效?”
“是啊,前輩。以退為進是好,可如果那個叛徒不相信,豈不是前功盡棄?”
“以退為進的精要就是令對方以為我等真的在撤退,可如何操作,還要看細節。”
蘇木發話了,其實以退為進並不是并行,但戰場千變萬化,戰機稍縱即逝,很難能真正把握。
齊凌子沒有正面回應所有人的疑問,他沉思片刻,隨後說道:“那叛徒是個精明之人,行事謹慎有加。所以,越簡單的方法越容易令他產生疑慮,所以,從這個層面上來說。我們贏得了人和。”
眾將士聽聞之後,並沒有急切言語,各自陷入了沉思。
左思瑤將已經煮好的熱茶來到眾將士桉前,將熱茶倒入茶具當中。
一時間,整個營地之中熱氣騰騰。
“也是,我等現在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如果這一計能成,我等將極有可能把此叛徒揪出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他能設計,我們便將計就計,打他個措手不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是同意齊凌子的想法,剩下來的便是撤退的一些細節問題。
營帳之中的熱氣一直持續到了丑時,眾人這才走出營帳。
雖說是夜涼如冰,但每個將士的臉上都泛着紅暈,無一不是滿面輕鬆之相。
這一夜,所有人將會安然入睡,彷彿是即將到來的並不是敵襲,而是一種夾江。
蘇木辭別了眾人,開啟鬼影飛離營地,來到一處山洞之中。
“主人!”
血雨一如既往的恭敬,只要它見到蘇木,就好像是來到了家中,它對蘇木,有着先天的信任感。
“這幾日做的不錯,我今夜過來,有兩件事情要做。”
蘇木背着手,沒等血雨開口,便伸手一指,一點金光色的光芒飛入血雨眉心。
血雨大驚,隨機便是亢奮,當腦海之中出現了新的功法時,它整個妖都陷入了癲狂之中。
從此,血雨也有了保命的法子。
“叩謝主人!”
血雨趕忙跪地,原本它還以為蘇木不會這麼容易傳給它自愈之法,但現在看起來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
“你表現不錯,所以,早日傳法,你便多了一些自保的可能。”
蘇木輕鬆說道,但沒成想,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傳法,血雨便願意搭上自己的一生。
“血雨願為主人鞍前馬後,肝腦塗地。”
“我傳你之法,不是讓你肝腦塗地,是讓你更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