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降“破書”(中)
油菜林里,一少年擺着大字的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在離他的不遠處,二十米外,還有五個少年正在那裏唧唧哇哇的叫罵著。
“我靠,張陵那個小子還沒有來,是不是不敢來了?”其中一個個子只有一米二左右的小子,長得虎頭虎腦,不滿的說道。
“就是啊……不是說他很厲害的嗎?都不敢來了,看我們回到學校怎麼說他……”另外一個瘦瘦的少年,正在努力的扔着自己手裏的石塊,儘力的將自己手中的最後一塊鵝卵石扔了出去。可能是扔的累了,口中呼出的氣顯得有點粗。
“少廢話了,都找找,說不定已經來了,看到我們有五個人就不敢出來了。到時候他可以說他來了,是我們沒有來。”另外一個身高有一米四的少年對着其他人下達命令。很明顯,這個就是他們的孩子頭了。
“張陵,膽小鬼,不要躲着了,給我出來……”
“出來吧……”
於是五個人邊喊着,邊找。可是二十米過去了,他們並沒有找到張陵。不是因為他們的視力不好。也不是張陵躲起來了,而是他們站在油菜林里,從外面根本就看不到他們。張陵就那樣躺在那裏,但是他們想要看清楚,如果不走到旁邊,根本就看不到。
……
……
夕陽西下,太陽的餘暉灑在了這片還沒有開花的油菜地里。五個少年正在費力的向外走去。他們最後還是沒有找到他們想要找的人。
“啊……”
躺在地上的張陵,終於醒了過來,身手摸着自己的額頭,疼的是嘶啞咧嘴。
當摸到自己的額頭上是腫起來了好大一塊。而且是這麼的痛,按照他的經驗。他知道肯定是有一個包了,裏面帶有死血的那種。
“我cao,狗rì的。吳家狗,你們不敢明着來,就來yīn的是吧?先用這本‘破書’砸老子,後面又是石頭。”張陵坐了起來,將躺在自己身前,上面帶有一絲血跡的鵝卵石撿了起來。看到石頭上帶血,更加氣憤,“我rì,出血了……”
氣憤的張陵罵了幾句看着天sè已晚,頓時就打了一個冷顫。天都黑了,可是自己還沒有回家。自己這次可是語文數學加起來都沒有一百分,這麼晚還沒有回家,看來自己回去之後有得好受了。
張陵不敢再耽擱,也不顧自己頭上的那個包了,拎起那本“破書”就往外跑。雙手不停的扒着身前的油菜,根本就不管有沒有將油菜弄斷。
“啊……終於出來了。天都黑了,這回去都不好說了。”虎頭虎腦的小子說道。
“是啊,張陵,那個小子,等回到了學校之後,看我們怎麼收拾他……”瘦小子接話道。
吳家村的幾個孩子看着身後的油菜林,說著狠話。
“我靠,終於出來了。”張陵一頭沖了出來。摸了一下前額和後腦勺,偏頭去看回家的方向,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看到了吳家村的那五個孩子。
“我干,盡然還沒有走。看老子不好好教訓你們。”張陵看到他們五個人,立刻就是火冒三丈。特別是剛好他摸到了自己腦袋上的兩個包。讓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此時應該是立刻趕回家。
“走吧,在學校裏面不能打架,我們就在回家的路上堵他。”吳家村的孩子頭說道。然後就轉身走。
呼~
可是他才轉身,一塊大東西對着他的腦袋砸了過來。根本就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吳才季被砸得一個踉蹌,正要轉身大罵怎麼回事。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胸口受到了重擊,然後就摔了出去。摔得很遠。
“張陵……”
這個時候其他的四個孩子才反應過來。看着吳才季在地上滾那麼遠,都是有點懵。
“張陵,你搞偷襲?”那個瘦瘦的少年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就去扶吳才季。
“怎麼?只能你們偷襲我,我就不能偷襲你們?”張陵指着自己腦門上的那個突出來的青sè包,很是氣憤地說道。
“不要告訴我這不是你們砸得。老子後面還有那本‘破書’砸得包。”說著張陵轉了一個身,指了指自己後腦門上的包,然後撿起地上的“破書”。
“你娘的張陵,哪個用書砸你了。誰知道你頭上的包哪裏來的,還來賴我們。”被張陵一腳踹那麼遠,吳才季很是生氣,甩開瘦瘦少年,沖向了張陵。
啪~張陵將“破書”仍在了地上,雙腿用力,像兔子般shè出。直衝吳才季。
其他四人看着他們打了起來,並沒有幫忙。不是他們不想幫忙,而是因為吳才季沒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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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叫你打架,書不念還去打架……還這麼才回家……”
啪啪啪~
一聲又一聲的竹條打在人身上的響聲傳出。張陵坐在桌子底下,可是根本就躲不過去,被楊惠一隻手拎了出來,那非常有彈xìng的竹枝歡快的在張陵身上跳躍。
張陵沒有哭,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再也不哭了,哪怕再疼,他都不願意擠出一滴淚。當然他會躲。
可是,突然張陵不躲了,他忍着痛,就那樣的看着自己的母親。也不伸手去攔了。臉上那一顫一抖的肌肉顯示出,他很痛。可是他忍住了。
啪啪啪~
突然楊惠停下了下來。孩子不反抗了,她終於感覺到了孩子的不對勁,終於讓她看到了孩子的那雙眼睛。那雙充滿委屈的雙眼。
手中的竹條再也揮不下去了。楊惠的雙眼定格在了張陵的額頭上。她的雙眼一下子就濕潤了。不過她忍住了,沒有讓眼淚流下。
看着母親沒有再次揮舞下那根不知道跟自己親熱了多少次的竹條。張陵他驀然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沒有管自己母親的神情。此時的他根本就不理解大人的心情。因為他還很年幼。
……
……
多年後的張陵每每想起自己的童年。他就深深地覺得自己的母親比自己過的幸苦。也知道其實那個時候的母親要的不是自己幫他干多少活,也不是自己應該多麼的聽話,而是她的心裏真的很苦,她需要的是宣洩的出口……
當然楊惠多年後每每提起張陵挨過自己多少打,她就是老淚縱橫,後悔不已。可是誰沒有年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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