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出事
桑螢聲剛出去還沒一刻鐘，聞南敘從外面回來，找不着桑螢聲的人，在府里打轉，“夫人呢？”
“夫人出去了。”芊兒不知從哪裏鑽出來，走到聞南敘身邊盈盈一拜，嬌媚着聲喊道：“將軍。”
聞南敘蹙眉，上午不是出去過了嗎，怎麼下午又出去了，怎麼不帶他呢。
略過芊兒，看見花園賞花的聞母，大步走過去，“母親，聲兒呢？”
聞母瞥了他一眼，“出去處理一個鋪子上的問題了。”
“我怎麼沒聽她說哪個鋪子有什麼問題？”聞南敘奇怪，上午和她出去也沒見她說啊。
聞母細細品着杯中的香茗，毫不客氣的說道：“和你說有什麼用，你又不懂生意事。”
“那我可以陪着她啊。”聞南敘不服。
聞母嫌棄，“你還是別去給她添亂，好好養傷吧。”
聞南敘覺得自己無法和自己的母親溝通，起身打算離開。
聞母的餘光瞥向假山後面的那抹身影，眼中劃過一抹異色，“你去哪，剛坐下就起身，你就這麼不待見我這母親？”
“找媳婦。”被聞母呵斥后，聞南敘乖乖又坐了下來。
聞母看了眼旁邊的阿彤，“阿彤，去廚房把燉好的骨頭湯端過來讓將軍喝。”
“是。”阿彤領會聞母的意思后立即朝假山那邊走去。
聞南敘有些坐不住，“母親，你要做什麼？”
“關心一下我的兒子，你沒看出來嗎？”聞母放下手中的茶盞，打量着自己這個老是愛和她唱反調的兒子。
聞南敘：“你兒子這兩天沒得罪您吧？”
“得沒得罪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聞南敘：“……”
聞母看到假山後面的身影消失，冷着聲，“你打算什麼時候處理那個女人？”聞南敘倒不意外母親會這樣問，“她惹事了？”
“一天三次請安，話里話外都在強調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要嫁入將軍府，伺候你。”聞母這兩天都要被芊兒整的神經衰弱，睜眼就聽到下人說那個女人在外面等。
要不是顧忌兒子說的她有用，早就給她丟出了。
“我會派人和她說的。”聞南敘也不想管此事，可誰叫人是他帶回來的，突然想找太子打一架。
“明天早上起來，我不想聽見門外傳來她的聲音。”
聞母一想到芊兒那嬌滴滴的聲音，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放心。”說完聞南敘便起身出門，也不管聞母怎麼喊他。
躲在假山後面的芊兒，看見有人過來，立馬假裝自己是剛散步到這的。
阿彤也假裝不知道她早就在這的樣子，看了她一眼，徑直朝廚房去。
不料芊兒一直跟在她身後，“你叫什麼名字啊？”
阿彤回答，“奴婢阿彤。”
“你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嗎？”芊兒問道。
“是。”阿彤加快腳上的步伐，不想理會她，沒想到……
“啊！”
芊兒一心想打探將軍府內部的結構，眼睛一直盯着阿彤，追着阿彤的步伐，忽略了腳下的石頭，一個不穩，直接摔在地上。
阿彤扭頭看見倒在地上一臉痛苦的芊兒，嚇得臉都白了，“你沒事吧？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不迎軒，整個房間的氣氛壓抑的可怕，一眾僕人大氣都不敢出，不明真相的眾人都認為老夫人很是重視將軍帶回來的這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心想究竟是將軍的子嗣。
只有聞母自己知道自己在不在意，倘若不是聞南敘和她說這個女人是查清朝廷叛臣的唯一突破口，她早就把這個芊兒扔出去了。
單手支着臉靠在椅子上等着大夫的診斷，只覺得聞南敘走的真及時，他一走，這個煩人的女人就出事了。
“去，把將軍叫回來。”
“是。”領命的僕人如釋重負，終於不用待在這強烈的壓迫感之中。
小半個時辰后，大夫從房間裏出來。
聞母緩緩抬眸，一個字也不願多說，“她怎麼樣？”
大夫恭恭敬敬站到聞母面前，“回老夫人，小夫人原本底……”
“誰告訴你她是小夫人的。”聞母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臉上帶着幾分慍色，眉眼間的狠厲讓大夫一時不知所措。
難道裏面的不是將軍夫人嗎？
聞母的反應讓大夫心裏直打鼓，與此緊張的還有將軍府那些不明真相的下人。.
雖然他們知道老夫人不喜將軍帶回來的這個女人，但在內心還是以為老夫人會看在她肚子裏的孩子對她產生改觀，事實看來，也並非如此。
聞母揉着發疼的太陽穴，“繼續說。”
大夫一臉惶恐，急忙改口剛才的稱呼，“那、那位姑娘原本底子不錯這才保住了肚子裏的孩子，不過這麼一摔，有小產跡象，需要好生照護。”
“死不了就行。”聞母也懶得踏進房間看她，看了眼翠芳就直接出了不迎軒。
芳翠伺候聞母多年，明白聞母的意思，送大夫出門的同時叮囑道：“還望大夫保密此事，這是給您的酬勞。”
大夫望着手中沉甸甸的錢袋子，高門深院的事他自然也不敢出去亂說。
一個下午，桑螢聲和言七在京城四處奔波，除去那幾個家不在京城的，她們幾乎都找了一遍，問去向，無外乎都是在綉坊啊，沒聽說她們不幹了，不知道這三種說辭，另外偶爾也聽到祥和街這三個字。
夜色降臨，兩人累攤在馬車裏，言七不解，“不對啊，祥和街就在朝歌路隔壁，我在那邊那麼久我怎麼沒聽說那條街上有綉坊一類的生意呢？”
“明日重新調查一番吧。”走街訪友那麼久，桑螢聲都覺得兩條腿不是自己的了。
言七點點頭，這明顯是對方故意讓她們找不到緣由，“回去后我命人去查一下。”
桑螢聲想到下午還答應母親陪她用晚膳，結果天都黑了她還沒回去，怕是又要惹得她老人家擔心了。
撩開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少說還有半小時的路程，她好久沒這樣忙碌過了。
此刻，她也不知將軍府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