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龍頭精
“姐姐，芊兒不奢求名分，只希望能待在將軍身邊。”嬌美人淚眼朦朧看着桑螢聲，模樣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可憐到旁邊站着的下人都看不下去，想拿掃把給她掃出去。
桑螢聲看着嬌美人的額頭在剛才咚咚幾聲下，竟然除了髮絲有些凌亂之外，一點事都沒有，不由向她豎起大拇指，“姑娘，你這頭厲害啊，砸地上可惜了，砸核桃應該不錯。”看起來就比她那個砸核桃的小鎚子好使。
“姐姐，芊兒……”芊兒眼淚嘩嘩墜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讓桑螢聲都懷疑她上輩子是個水龍頭，這輩子成精了。
這麼會哭，不去演戲可惜了。
聞南敘眼中劃過一絲厭惡，將地上的水龍頭精拎到離桑螢聲最遠的一個椅子上，鬆手想要離遠一點，卻不料被水龍頭精一把抱住，“將軍，芊兒害怕。”
無論聞南敘怎麼扯都扯不開，不由懷疑她是個狗屁膏藥轉世。
桑螢聲聽着一陣惡寒，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怕個鬼啊害怕，什麼玩意。
看着眼前被別的女人抱住的男人，桑螢聲毫不掩飾內心對聞南敘的厭惡，伸手剛摸到袖間的信封，就被旁邊的婦人伸手摁了下去。
並未給桑螢聲半個眼神，看向被那個女人緊緊抱住的兒子，淡淡開口，“既然是你帶回來的人，那就留下，芳翠，安排人打掃一下最西邊那個不迎軒，讓她住下。”
趁那女人分神，聞南敘快速抽身走上前，“孩兒全憑母親安排。”
桑螢聲看着眼前的男人，手再次摸向袖間，被旁邊的婦人瞪了回去，“這就是一家之母的坐相？”
桑螢聲滿臉無辜，她這難道不比平日坐得端正？
聞母一陣心疼，面上卻未表現出半分，繼續看著兒子，聲音沒有一點溫度，“剛班師回朝，你這個元帥將軍這麼閑嗎？”
聞南敘看了眼不在狀態的桑螢聲，到嘴邊的話始終說不出口，扭頭指着對面椅子上梨花帶雨的女子，“母親，那她？”
聞母毫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聞氏家規需要為母給你念一遍嗎？剛才給她安排了住處，還不夠嗎，我還能欺負她不成。”
聞南敘沒有多說，朝母親行了個告退禮，“軍中事務繁忙，孩兒先行告退。”
結果還未邁開腿那女子就撲了上來，顧忌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一腳踹開她。
芊兒朝桑螢聲的方向看了一眼，好似桑螢聲會把她吃了似的，顫抖着身子，一副害怕極了的樣子，“將軍，芊兒害怕，你去哪芊兒去哪好不好。”
“他去死你去嗎？”桑螢聲實在看不下去，一個水龍頭精那麼多戲。
“我……”被桑螢聲一懟，芊兒哭更加洶湧，抱着聞南敘的腿不撒手。
聞南敘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冰冷，“你懷有身孕，還是在府中好好養着，軍中刀槍無眼，人多眼雜不適合你去。”
說完撥開芊兒的手，朝門外走去，留下芊兒一人在地上哭斷腸。
“等等。”桑螢聲瞥了眼地上的水龍頭精，事那麼多，搞得她袖中的東西還沒派上用場呢。
熟悉的聲音讓聞南敘心中一驚，頓住腳步，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身後那委屈的小姑娘。
“既然軍中事務繁忙，那還不快去。”聞母出聲催促，聞南敘松下一口氣，運着輕功閃身消失在轉角。
桑螢聲緊緊攥住信封的衣角，好久，才對着聞母開口說道：“母親，這裏的空氣被污染后讓我噁心，先回去了。”
桑螢聲的話說的十分直白，不等聞母回答扭頭離開了。
聞母看着桑螢聲決絕的背影，內心一陣抽痛，她的心頭寶啊。
芊兒見狀卻走到聞母邊上為她打抱不平，“夫人，姐姐怎麼如此對您。”
嬌滴滴的聲音讓聞母差點將中飯吐出來，收去臉上的憐愛，“她怎麼樣我都高興，你好生養胎便是，將軍府的人和事，還輪不到你這個不乾不淨的女人說話，來人，帶她去不迎軒。”
一朵野花，沒名沒分就想對將軍府的當家主母指手畫腳，真看得起自己。
仗着肚子裏有貨，就想欺負她的寶貝兒媳，白日夢也不是這樣做的。
聞母單手支着頭，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旁邊一個丫鬟問道：“夫人，給將軍接風的飯菜現在開始準備嗎？”
聞母突然睜開眼，心中的怒氣蹭蹭往上竄，“準備什麼準備，就那混賬羔子也配我們給他接風洗塵，他怎麼不死在外面啊，戰死沙場好歹還有個捐軀赴國的名聲，現在倒好，給我從外面帶個肚裏揣着個蛋的狐狸精回來，是想讓我早點和他爹團聚嗎？”
小丫鬟沒想到自己的隨口一問竟惹得老夫人如此生氣，被聞母的氣勢嚇到，趕忙向旁邊的翠姨投去求助的眼神。
芳翠開口安慰道：“夫人，將軍可是您的親生兒子，這戰場本就九死一生，您怎麼能如此說他呢。”
聞母拍着桌子，眼中的怒意一點沒消，“那我家聲兒就不是別人家的寶貝女兒嗎，容那個混賬東西這般欺負，要不是看着他是我親生的，我就一刀子過去，至於接風宴，他想都別想。”
芳翠伺候聞母幾十年，十分清楚她的脾氣，撫着聞母的背幫她順氣，“都知道您向來拿少夫人當閨女疼，不忍心看着她受委屈。”
“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我攔着，恐怕她袖間那份休書就甩到那混賬東西臉上，我的寶貝兒媳就要變成別人家的寶貝了，這讓我如何能不生氣。”聞母一想到自家兒子就火冒三丈，這麼多年的家規家訓真是教到狗肚子裏去了。
芳翠繼續安慰道：“夫人，萬一將軍是有什麼苦衷呢。”
“什麼天大的苦衷要讓他帶個女人回來，我也沒見着誰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啊。”聞母依舊一肚子火，雖然她也覺得自己的兒子不可能紅杏出牆，但他既然敢帶一個女人回來，他就該罵。
罵了許久，聞母累了，“現在聲兒怕是也不想見我這母親，趕緊讓那個廚房安排上少夫人最喜歡的食物給她送去，把言七那丫頭叫過來，我問問聲兒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