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們瓜分了這三界如何
聽完黑山老妖的描述后，虛塵也明白過來。
自己的四方聖獸之力不是撕裂了時空裂縫，而是溝通了這個世界的缺口，連接了這個通道而已。
自己順着時空縫隙到來的同時，四象之力也陰差陽錯堵上了這個缺口，導致異界神主無法順利降世。
那個註定成為天帝的域外強者，被自己影響而錯失了神主之位。
「如果我沒來這裏的話，神仙佛還有冥界之主的神位，真的會落入這些精怪手中。」虛塵給不太清楚的知秋一葉和燕赤霞解釋道，「也就是說，某種意義上他們確實是這個世界的真神。」
「沒錯，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的二位道友，道行終究還是淺了一些，還未參透天道的奧秘。」黑山老妖發現虛塵能理解自己，感到十分欣慰。
癱軟在一旁的普渡慈航，此時竟然也喘息着說：「沒錯，無論是樹精害的人，還是我收穫凡人血肉的生命，那些生靈的魂魄一樣進入了輪迴。雖然六道輪迴還不完整，投胎是隨機的，但說不定下一世就會過得更好，這樣說來，我們也不是什麼壞人。」
在沒有輪迴的世界，比如地球上，生命就只有一次。
但是在神魔世界中，失去一世的生命，也許只是下一個階段的開始，雖然中間的過程充滿了痛苦。
黑山老妖見氣氛差不多了，便認真地建議道：「天下精怪實力都在你我之下，可以說我們已經搶佔了先機。我們何不聯手建立天道秩序！」
「燕赤霞可以當佛祖，知秋一葉小術士成地仙之祖。虛塵你實力最強，大可以接過重任開天庭、當天帝，冊封眾神，我們一起完善那天道。」他越說越帶勁，一切宏偉藍圖似乎都要實現了，「至於普渡慈航，就讓他留在我的地府，當個地藏王菩薩吧。」
普渡慈航對於這個安排也感到心滿意足了：「對，苦修上千年圖個什麼？我們瓜分了這三界，逍遙自在永劫不死，豈不美哉？」
黑山老妖和普渡慈航的話，沒有施加任何的精神影響，不像梵音索命有那種催眠人的效果在裏面。
但是每一個字又都帶有莫大的吸引力。
世人總有追求，方外之人尚有慾望，或想成仙，或修來世。
雖然這是一方小世界，但是有足夠的成長空間，成為這裏的主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燕赤霞，知秋一葉，你們不是說不願世間生靈塗炭嗎？」黑山老妖見三人不說話，繼續蠱惑道，「等你們擁有了人間，大可以按照你們的意願去教化眾生，打造出一個人間極樂世界也無不可。」
他們無數次思考過，來到冥界之後是一場怎樣的大戰。
無論是如何慘烈的廝殺，他們都不會害怕，但是沒想到要面對的是這樣的誘惑。
長生逍遙影響不了他們，那把人間拱手讓給你們如何？
「黑山老妖、普渡慈航，不知道他們怎麼想，但我是不會接受你們提議的。」沒想到燕赤霞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仍然保持自己的本心。
「我也一樣。」知秋一葉附和道，「雖然小時候，崑崙派前輩教導我們要靈活做事，但是可沒教過我們要與妖邪同流合污那樣的靈活。」
「這……」黑山老妖完全想不到二人會拒絕，出身冥界妖邪的他根本理解不了他們「頑固」的想法，「與我們合作，你們既可以獲得逍遙長生，還可以按照自己的道去牧養眾生，明明是兩全其美的法子，為什麼不接受！」
燕赤霞深吸一口氣，寸草不生的冥界空氣里，有那麼一股死亡的氣息。
這一切詭秘又安靜，沒有一絲光芒能照射到這裏。
可是剛才左千戶魂飛魄散前，是有那麼一縷金光的，整個冥界都沒有那點光珍貴。
「我有自己的道，天地浩然，正義和公理是改變不了的。你們做下傷天害理之事，令人間是非不分黑白顛倒，如今居然還想把這一切推向三界。」燕赤霞堅定地說，「我不知道虛塵兄怎麼想，也許天帝之位對他很有吸引力，但我今天勢必會與罪惡搏鬥到底。」
旁邊的知秋一葉也連連點頭，二位修士站到了一起。
即使面對人界之主的誘惑，他們也沒有絲毫猶豫。
「桀桀桀，燕赤霞、知秋一葉，你們未免太天真了。」普渡慈航突然女乾笑起來：「你們的小心思我一清二楚，不就是貪心不足嗎？實話告訴你們，假如殺掉我們，沒有黑山大哥幫助，你們再修鍊也別想黑吃黑獨吞三界成為世界之主！」
說完還一臉期待地望着虛塵，彷彿不在意他打碎自己如來金身的樣子。
天界之主，天帝寶座，它不相信虛塵會拒絕。
那可是名義上的君主，即使是人間之主和冥界之主，都只是他名義上的下屬。
但反派的思路，也就這樣了……居然會以為兩位小散仙拒絕他們，是想聯合虛塵獨吞三界。
迎接它的只有火尖槍的貫體而過。
燕赤霞和知秋一葉見狀大喜，雖然有殉道的決心，但是如果虛塵真的選擇與妖邪同流合污，他們也只有死路一條。
好在虛塵用實際行動說明了自己的立場。
「多謝天帝陛下幫我冥界除此妖邪。」黑山老妖沒有出手阻止，反而想繼續說服虛塵，直稱他為天帝，「地藏王菩薩這一重要職位空缺，陛下也可以安排自己人來就任。」
黑山老妖的臉皮厚得確實和城牆有一拼了。
不過，這可是關係到億億載直至永恆的基業，為此黑山老妖什麼都能忍。
即使虛塵出手凈化了普渡慈航，他依然可以態度卑微地請求虛塵跟他合作。
「你們自我洗腦是為了三界，但是言語中、舉手投足間哪兒有為了三界眾生的影子？」虛塵呵斥道。
有一些反派是知道自己在做壞事，這種人壞得很徹底很純粹。
而有些反派是不斷洗腦自己，讓自己覺得在做好事，但是實際上所有舉措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
黑山老妖和普渡慈航就是後者，一切好像是為了世界完整正神歸位，但實際上都是為了自己的權柄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