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世界很大

「皇上！臣有個不情之請……」

「愛卿，但說無妨……」

「這大冬天的必須吃火鍋啊！！微臣想請皇上和皇後娘娘吃火鍋!」

「火鍋？是什麼……」看着朱由檢和皇后相繼一臉疑惑。

當下歐陽光笑嘻嘻的從懷裏摸出二十兩銀子，走到王承恩處，「勞煩王公公，咱們宮裏是否有小點的銅鍋，碳爐……」細細的安排了一遍。

主要是有些食物的叫法不同，經過好大一會兒溝通，又道「王公公，咱們宮裏可有辣椒？」

「辣椒？是什麼物種？」王承恩一臉迷茫的看着歐陽光

「就是那種尖尖的，有綠的有紅的，吃起來辛辣無比」

「你說的是番椒吧？」

「番椒？沒事，等下拿來我看一下……」一切都安排妥當，歐陽光硬把手裏的二十兩銀子塞到王承恩手裏。

王承恩死活不肯接。在朱由檢面前收錢，打死他也不敢啊

「王公公，這錢啊是付買菜的錢！這次算我請皇上和皇後娘娘的，這銀錢必須付啊！」

「大伴，既然如此，這錢就收下吧，到時候你付給採買司就可以了」朱由檢笑呵呵。

王承恩無奈，這才接了銀錢出去安排去了。

不大一會兒，一群宮女小太監，陸續端來所需的一應器具和食材。

「啊？這不就是暖鍋嗎？」朱由檢恍然大悟道。便轉頭和周皇后交談起來。

歐陽光內心大窘，本來他想讓皇上，皇后吃了以後，自己再攛掇一下，着人在北京開個火鍋店，就取名叫東來順，賺些銀錢，沒想到皇上竟然吃過，可事已至此，只能表面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擺弄起來……

牛油作底，放些野山菌，也不知道皇上皇后吃不吃辣，所以叫來了兩個鍋，一個三鮮，一個香辣。圓桌上擺滿了食材，山雞，野兔，羊肉，牛肉，毛肚，黃喉，鴨腸，黃卷，生菜豆皮，冬瓜，腐竹等等是一應俱全。

歐陽光趕緊撩起袍服，將蔥蒜切碎，配以蔥、醬、椒（麻椒還有番椒）、香油各調了幾碗醬料，然後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坐等鍋開……

朱由檢和周皇后看着歐陽光在那裏忙前忙后得，便笑道：「愛卿既然是請我們用膳，那便一起坐下吃吧。」

歐陽光此時也是餓的前胸貼後背，趕緊謝了恩，屁顛顛的坐了下來，想起了以前和戰友們吃火鍋的日子。..

冬天的太陽尤其害羞，這才約莫着5點多的樣子，太陽就急不可耐的跑回家中，王承恩早就命人掌起了宮燈……

在王承恩這個合格的試菜員的示意下，朱由檢和周皇后才拿起筷子，慢慢的品嘗起來，特別是沾着辣醬吃，瞬間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皇上，這個毛肚有個說法，叫七上八下」當下拿起銀筷子夾起毛肚做了個示範，「這個時候的毛肚鮮脆美味，十分爽口。……」嘖嘖，這冬天吃頓火鍋，簡直是種享受。

飯桌上，歐陽光的多才多藝，引得朱由檢和周皇后笑聲連連，歐陽光也使出渾身解數，從四川的大熊貓，講到了海里的鯨魚，又從弗朗西講到了朝鮮，天南海北，就差沒明着告訴朱由檢：「世界那麼大，你想出去看看……」

這一頓火鍋，吃的大家酣暢淋漓，大呼過癮！王承恩眼含熱淚的看着歐陽光，心中感謝無法自拔，皇爺好久沒吃過這麼多，吃的這麼開心了。

周皇后告退，一切收拾妥當，朱由檢突然面無表情的道：「你到底是誰？」

「皇上？微臣愚昧，皇上的意思是……」

「我讓錦衣衛查遍了定遠和滁州的戶籍，都沒有找到你的名字！你好像憑空冒出來一樣」

歐陽光心頭大駭，趕緊跪下，靈機一動道：「皇上，臣的老家是河南府一個小縣城，李自成攻打時，家裏就我一個人逃了出來，投奔定遠的一個遠房親戚，誰知道到了定遠才知道那親戚早已不在了，臣走投無路，又無錢吃飯，便想一了百了。機緣巧合之下，被定遠縣李二虎救了回去……」

朱由檢微笑着看着歐陽光，一雙眸子散發著精光，像是想看到他心裏，看的歐陽光心下發毛，暗自揣揣。盯了好大一會兒才道：「起來把」

「謝皇上」歐陽光趕緊爬起。

「這世界真如你所說，那麼大嗎？我曾看過宮內珍藏的萬國全圖」

「是的。皇上」

朱由檢看着遠方的天空，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謝謝你，朕很久沒吃的這麼開心了……」

歐陽光看着這個大明朝高高在上的皇帝，知道他愁的是銀錢，心頭一熱道：「皇上，咱們大明疆土不下萬里，為何您沒有銀兩，百姓也沒有銀兩，那銀兩都去哪裏了呢？」

「是啊，銀兩都去哪裏了呢？」

「臣到有一個主意。」

「哦？說來聽聽」

歐陽光雖然知道，王承恩是唯一一個陪着朱由檢自縊的宦官，但接下來要說的和自己的小命相關，當然容不得半點馬虎。於是低頭沉默不語。

「大伴，屏退左右……」

歐陽光這才告了個罪道：「皇上，您有多久沒出過宮了！我說的是微服私訪的那種」

朱由檢心道不是他娘的要出主意的嗎？怎麼問我出沒出過宮？當下不耐煩的道：「未曾有過。」

「皇上恕罪」歐陽光看朱由檢不耐，連忙告罪道「有些事情，不親眼見到，身處宮中，他們說什麼你就只能聽什麼，他們不說的，你永遠不知道，要想知道某些事，就要親自置身其中，調查過後才能清楚。」

歐陽光頓了頓又道：「就拿京城來說，這銀錢如果百姓沒有，皇上您也沒有，那銀錢去哪裏了呢？」

「你是說朕的百官貪污？!」

「皇上息怒，微臣有一個方法。皇上每日批閱奏摺，事必躬親，勤政愛民，可終日如此，定然吃不消，不如每七天給自己放一天假，微服出宮走一走，看一看。等事情調查的差不多了。您可以三餉為由，讓百官募捐……如此一來，你便可知。」

歷史上，崇禎帝讓當時可稱第一外戚的國丈周奎帶頭捐款，周奎是個吝嗇鬼，崇禎帝派去太監徐高軟磨硬泡說了半天，他勉強說自己捐10000兩，崇禎帝感覺太少了，下令讓他捐20000兩，周奎又開始耍小心眼，求助於女兒周皇后，周皇后感覺有這麼個爹也挺丟臉的，但是又無可奈何，於是拿出來5000兩私人積蓄補貼給父親周奎，但萬萬沒想到，周奎把這5000兩扣了2000兩，只上交了3000兩，還真是個雁過拔毛的高手。

在周奎的「良好」帶頭之下，文武百官、外戚、太監開始紛紛裝窮，也就是太監中極少數諸如曹化淳等人捐了兩，其他大部分都是捐個幾十幾百的，最後捐款數量只有20萬兩，崇禎帝靠大臣捐款來解決軍餉缺乏的如意算盤是落空了。

而歷史是諷刺的，李自成進入北京以後，開始大搞追贓助餉，其中國丈周奎被抄出的家產有52萬兩之多，還有很多奇珍異寶，而最後的追贓總數是「7000萬兩」，其中勛戚者佔十分之三，內侍（太監）十之三，百官十之二，商賈十之二，再對比之前文武百官捐款的20萬兩，簡直是太諷刺了。

歐陽光看着上面的字，暗暗嘲諷這作者又在灌水了！作者趕緊解釋道：放心，你該說你的說你的，上面那些字不記入更新字數，歐陽光這才作罷。

朱由檢當一下聽，心思開始活泛，但表面上卻怒道：「大膽！！朕作為尊！怎麼去行這等無恥之事！朕信自己的百官！信大明百姓！歐陽光，你居心叵測，該當何罪！」

歐陽光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道這作者我不就嘲諷你幾句嗎，竟然想讓朱由檢治我的罪！！只能無奈再次下跪道：「皇上恕罪！臣也只是想為咱們大明！想為皇上出一份力！！」

「看在你請朕吃了次火鍋的份上！！朕且饒你一次！再有下次，定斬不饒！起來把！」

「謝皇上！」聽朱由檢說起火鍋，心頭一動道：「臣敢問皇上，這火鍋好吃嗎？」眼看朱由檢臉色不善連忙道：「微臣是想，如果好吃，皇上可差信得過的人，在南京，京師及各大州府開一個連鎖店……」當下便把後世連鎖店的模式給朱由檢講了一通。最後着重講了一下道：「價格方面，可以分平民價和尊貴价兩種……」又巴拉巴拉講了一通，最後加了一句道：「操作得當，這可是進錢的大項……」

朱由檢聽得沉浸其中，無法自拔！現在他對錢的渴望可不下於歐陽光！當下接話道：「既然如此，那愛卿替***作可好？」

歐陽光趕緊下跪道：「皇上！臣的理想是為國征戰！展我大明國威！再說，嘿嘿，臣實在是不知經商之道，唯恐誤了皇上的事啊！」

朱由檢笑了笑道：「朕知愛卿的心了！」

「皇爺，時辰不早了，您該休息了……」王承恩一看天色，忙給歐陽光打着眼色，躬身對朱由檢道

「皇上！天色已晚，微臣就先告退了……，微臣下次有機會再來，再請您吃飯……」

「哈哈！！愛卿有心了……既如此，那就再見了，大伴，替我送送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