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管家之權
柳芙雯被凌薇一連串的質問給直接砸得懵在了原地,半天沒有想起爭辯。
「哼,怎麼,現在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剛才不是很能說嗎?看來柳姨娘也承認是自己的錯誤了?」
「凌夫人說的話我倒是不明白了,明明是大小姐自己出門不願帶上護衛才導致後續一系列的事情,我也只是出於關心才向老爺稟報。凌夫人,我知道你們維護大小姐,但也不能就這樣將事情都怪罪到我的頭上吧?老爺~,妾身實在冤枉啊!」
柳芙雯半遮着臉,又是委屈又是嗔怪,嬌嬌地抱怨道。
凌薇看着她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實在覺得噁心,像是看見了髒東西一樣,趕緊移開了目光。
「魚大人,就這樣,你當初也敢準備直接讓她做當家主母,也不怕讓這鏡州的世家百姓們笑話!這副勾欄院的作賤模樣,實在難登大雅之堂,連我們這些商賈之家都不會要這樣的女子做妻子,只覺得丟人!」
「你!」柳芙雯氣得怒火攻心,臉上敷着的厚厚的粉都遮掩不了因氣惱而漲紅的臉。
魚銘從剛才起臉色就沒有和緩過,黑沉黑沉的。
「好了,夠了!芙雯確實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她也是好意,也是本官光明正大迎進府之人,二夫人還是注意一下搓洗為好!。」.
柳芙雯一聽有人維護自己,頓時得意起來,那副老母雞嬌橫的模樣實在是蠢得令人發笑。
她以為魚銘是真心實意在維護她嗎?不過是不想折損了自己的面子罷了。偏她還趾高氣揚的緊,真是愚不可及!
魚晴初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開始疑惑,這樣看來柳芙雯似乎也沒有想像中那般精於算計,自己前世怎麼會輸給這樣的人呢?
「罷了,既然魚大人如此說了,那我身為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有一點。大人當初要將人迎進府中的時候,說的可是在小初及笄之前,教導她一些府中掌聵之事。現在看來,柳姨娘這幅模樣顯然無法勝任此事。所以,我們明天送來一位掌事嬤嬤,是從宮裏退下來的掌事女監。本來是退回鏡城養老的,好在跟我們白家有幾分淵源,請她來教教小初掌家之事,以免日後被有心人矇騙。若是柳姨娘願意,也可以多去請教請教!」
凌薇抬手扶了扶頭上的金簪,凌厲的眸光落在柳芙雯身上。
「雖說今日之事我確有疏漏之處的,但自問從進府以來,對待府中上下大小事都一律親力親為,也不必再請外人來插手府中之事,還是多謝凌夫人的好意了!」柳芙雯勉強地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道。
「是嗎?魚大人也是如此的意思嗎?這還只是在我們鏡城,沒有多少世家,若是之後大人升遷調回京城之類的,那麼多世家夫人、貴女們可都盯着呢,屆時再鬧出什麼笑話,影響可不會像現在這樣小了,丟的可是大人你自己的臉面。后宅之事與大人的前途也是息息相關!」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凌薇等人也已經看透了魚銘自私自利的本性,現在已經知道該如何拿捏利用他的弱點。
「既是如此,那便麻煩夫人了。」果不其然,一涉及自身利益,魚銘就做出了讓步,無論什麼都比不過他自己的前途。
柳芙雯聞言,不禁震驚地後退半步,滿臉的錯愕,沒有想到剛才還出言維護自己的人轉瞬就變了想法。他難道不知道嗎?自己才是府中掌事之人,若是讓別的外人插手,先不說是將自己的面子放在地上踩,更是本質上將自己手中的權力給分出去,還是分給一個外人!這要讓她如何能夠忍受?
「老爺,這樣做是不是太麻煩二夫人了?我覺得......」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不必再說!」魚銘直接拍板打斷了柳芙雯的話。
眼看柳芙雯氣的臉都僵硬了,凌薇心情大好,誰讓她竟然敢動他們白家的人呢!這就是代價!
戲也看的差不多了,目的也達到了,凌薇順勢便提出了告辭。
「小初今日受驚,在外面奔波也累了,我也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那便先行告辭了。」
「既然夫人有事,那我們也不便強留了,夫人慢走!」
「舅母,我送你!」魚晴初上前挽上凌薇的胳膊。
「行了,你也不用送了,回去歇着吧!好好休息,不用擔心,不管什麼時候還有你舅舅舅母們在呢!」凌薇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半是安撫也半是告誡,警告某些人不要再自不量力地挑釁。
目送人走遠之後,魚晴初也不給魚銘和柳芙雯再問話的機會,直接請辭。
「爹爹,女兒確實也有些累了,想先回去歇息了。」
「嗯,回去歇着吧!日後出門也多當心點,別再亂跑了!」
「女兒記下了。」
魚晴初直接帶着人回了自己的院落,讓柳芙雯準備出口的質問也梗在了原地,只能不甘不願地咽回去。
「銘郎~,你怎麼能答應她,讓她們送人進府呢?這要是傳出去,讓我的臉往哪兒擱啊?」柳芙雯質問道。
魚銘轉過身來,面色陰沉,「你是在責怪我嗎?若不是你今日辦的這糊塗事兒,至於被別人逮到把柄嗎?我看凌夫人說的沒錯,你確實也需要好好學學該怎麼管家了!」
「你說什麼?銘郎,當初你可不是這樣對我的!現在才多長時間,你就厭倦我了嗎?竟然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柳芙雯滿眼的不可置信,神情哀戚。
「難道你不該反省反省自己嗎?你看看你自己,自從進府之後,到底鬧出了多少的事情!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即使你再不喜歡初兒,那也是我的親身骨肉,是我們魚家嫡出的大小姐,不管怎樣,你都需得好好待她!」
「原來這一切競都成了我的不是!銘郎,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這麼多年是誰一直忍氣吞聲陪在你身邊?是誰甘願在無名無分的情況下為你誕下孩子?當年有了白白之後,你說過要好好補償我們母女的,現在就是你補償的樣子嗎?」
「夠了!我看腦子不清楚的是你!你自己好好冷靜冷靜!」魚銘冷着臉,直接甩袖離開了。
徒留下柳芙雯自己一個人落寞地留在原地。柳芙雯或許永遠也不明白,對男人來說,在濃情蜜意的時候翻出舊賬那是調節情趣,而在吵架的時候翻舊賬,只會惹得男人更加厭煩。這對普通男人尚且如此,對魚銘這種大男子主義、自私自利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小姐,花廳那邊吵起來了,據說老爺離開的時候臉色難看地像是要吃人!」如苡幸災樂禍地跑回來報告道。
魚晴初慵懶地躺在軟塌上,手中拿着一本野史,聞言,頭都沒抬,「很正常,若是沒吵起來我才要覺得驚訝!柳芙雯終究還是沒能按捺住啊!看來之前魚銘對她還真是百依百順呢,讓她到現在居然都沒有看穿魚銘的真面目!」
「哼,我看她自己現在都焦頭爛額的,之後怎麼來找小姐麻煩!真是活該!」如苡唾棄地嘟囔道。
魚晴初回想前世的情景,只覺得這怕是只是短暫的鬧彆扭,要不了多久估計便又會和好了。不過,破鏡難圓,即使表面和好了,內里也不可能一點間隙不留。這種小矛盾、小摩擦多了,就算兩人真的有什麼感情,最後怕也只會磨損消耗地一乾二淨!
「小姐,這是二夫人送來的信,說是那幾個賊首的問話記錄單。」如嫿拿着一封信走了進來。
魚晴初接過信,展開來一目十行,臉上的神情逐漸耐人尋味起來,神色不明。
「小姐,怎麼了?可是又出了什麼事情?」
「這上面說,那幾個人說是一個小丫鬟聯繫的他們,務必要留下我。從信中推測,那應該就是柳芙雯的人。不過他們卻絲毫未提及那個射冷箭的人。」
魚晴初放下手中的信,蔥白的指尖撫在臉側。
「那個射箭的人絕對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先不談柳芙雯從哪裏找來的此人,就說矛盾的地方在於,既然已經找了這個人,明明能夠快速並且悄無聲息地解決我,為什麼還要找到這些人,將事情鬧得這般大呢?若是事情不成,不就相當於自己把把柄送到我手上嗎?柳芙雯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我總覺得那個射冷箭的人有幾份突兀的矛盾感。那個人真的會是柳芙雯安排的嗎?」
魚晴初仔細地回想今日所發生事情的所有細節,除了這點矛盾之外,沒有什麼多餘的發現。同時開始互相前世這個時間段的事情,自己在這個時候是否還有其他的仇人?
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自己一向都是深入簡出,根本沒有機會認識其他的人,更不要說與人結仇了!等一下!說到結仇,難道是上次那個什麼孫小姐?
這事情之後還是要好好調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