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最後的籌碼

第一百二十一章:最後的籌碼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眼看柳芙雯眼前一黑,手捂着額角就要跌倒,幸好有旁邊的丫鬟及時撐住了她。

柳芙雯的手顫抖着抓住了旁邊丫鬟的胳膊,雙目圓睜,「你說什麼?我的囡囡怎麼了?」

丫鬟「撲通」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身子抖如篩糠,「夫、夫人,二、二小姐她突然惡疾去世了!」

「你胡說!不可能!幼白她出嫁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生病去世了?你從哪裏聽來的虛假消息,竟然敢來欺騙我?」柳芙雯惡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像是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小丫鬟害怕地一直在打着顫,磕磕絆絆地稟報道:「夫、夫人,是、是三皇子府放出來的消息,這會兒報喪人大概已經到了府門口了!不是奴婢胡說啊!」

柳芙雯一腳將小丫鬟踹倒在地,喘着粗氣,眼底浮現出紅血絲,「不可能!幼白健康得很,怎麼可能會染上什麼惡疾!簡直是胡言亂語!我要自己去問清楚!對,我要自己去問清楚!」

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柳芙雯神色慌張,腳步匆匆向外面走去,看樣子是真的想去找元煊問清楚。

走到前院正堂的時候,剛好遇上了三皇子府的報喪人。

「魚大人,還請節哀!這件事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殿下已經儘力請了最好的御醫,可惜最後還是沒能挽救二小姐的性命。殿下也感到十分惋惜和悲傷,十分抱歉沒能好好照顧二小姐。」

魚銘聽到魚幼白的死訊,對此只是感到了驚訝和可惜,而沒有半點失去孩子的悲痛,雖然對魚幼白的死因感到奇怪,但是他卻不會去追究,更不會因此而去責怪元煊。只是佯裝出悲痛的模樣,應和道:「雖然對幼白的離去感到很傷心,但是我們明白這與殿下無關,殿下定然已經竭盡全力了。是幼白那個孩子沒有福分,不能長伴殿下左右。還請你回去回稟殿下,我們已經十分感謝殿下這段時間對幼白的照顧,我們之後會去三皇子府迎幼白回家,處理好她的後事的。」

報喪人流露出滿意的神色,他此次前來的目的就是讓魚銘他們將那個晦氣的人給帶回來!三殿下可不想處理她的後事,不過是一個侍妾,如果不是因為魚銘好歹算個能入眼的官員,三殿下根本就不會讓人來特意通知,直接草席一裹扔到亂葬崗去便是,現在已經是殿下最大的仁慈了。

柳芙雯站在門口的位置,剛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整個人氣得發抖!她怎能不氣憤?怎麼能不恨呢?明明魚銘也能知曉幼白死因的蹊蹺,卻選擇不聞不問,還對害死幼白的兇手卑躬屈膝!這是一個身為父親應該做的事情嗎?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死得不明不白!

「魚大人,話已帶到,小人就先告辭了,殿下還等着我回去復命呢!」

「好的好的,你慢走!」

「等一下!」

柳芙雯從暗處走出來,直接擋在了門口中央的位置,眼中燃燒着怒火,「我想知道幼白究竟是怎麼去世的?說她突染惡疾,但是我的幼白明明離府的時候還那麼健康無恙,怎麼會忽然染上什麼疾病呢?究竟是什麼病症能讓她連跟我們傳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撒手人寰呢?既然你說殿下為幼白請了最好的御醫,我就想知道御醫有沒有診斷出幼白生的是什麼病?我就想弄清楚幼白的死因是什麼,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就這麼不明不白地離開啊!」

兩行清淚從臉頰旁滑落,一步一步地走到報喪人的面前,一句一句的質問步步緊逼,就想弄個清楚明白。jj.br>

報喪人目光閃了閃,浮現出心虛的神色,真正的死因怎麼可能說出來呢?誰不知道三殿下的怪癖,最喜歡在那種時候折磨人,之前不乏玩的過火死去的,只是因為那些死去的女子都身份低微、無人注意罷了。現在這位被殿下折磨地早就已經沒了人樣,突然死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私下裏怎麼猜測都行,明面上卻必須要有個過得去的理由!所以他當然不可能如實說出魚幼白死亡的情況了!

就在他輕咳兩聲,想着怎麼糊弄過去的時候,魚銘已經自發地站了出來,面色黑沉,大步上前,一把將柳芙雯給拉了過來。

「你做什麼呢?殿下派人過來告知一聲也是出於好心!你問地這麼清楚做什麼?就算告訴你了,你也不懂!行了,幼白離開,我知道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事已至此,你也要學會接受,別耽擱人家的事情。」

魚銘呵斥完柳芙雯,又抬頭衝著報喪人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內子無狀,多有冒犯,還請你多擔待,我們就不耽擱你的事情了。」

報喪人看了看被死死拉住、眼底充斥着恨意和不忿的柳芙雯,趕忙擺擺手,腳步匆匆地離開了,心中卻充斥着對魚銘的不屑,真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對自己的孩子都不聞不問、不在乎的,不過也是多謝了他,自己才能輕鬆脫身回去向殿下復命。

魚銘目送人離開之後,才斂去臉上浮於表面的笑意,黑着臉轉過身剛想斥責柳芙雯,卻對上她陰沉冰冷的目光,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繼而勃然大怒!

「你做什麼?幹什麼這樣看着我?簡直是反了!你現在也敢對我蹬鼻子上臉了是嗎?我才是一家之主!你給我老實一點!還有不該問的不要瞎問。幼白已經沒了,你再怎麼胡鬧也無濟於事,你給我老實一點,不要連累我!」

柳芙雯悲哀地低聲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裏面充斥着癲狂的意味。

「胡鬧?魚銘,在你看來,我剛才問的那些話都是胡鬧是嗎?這麼多年,你可曾有一點兒把我們母女兩放在心上?幼白是你的孩子,現在她不明不白地沒了,我只是想問個清楚,想讓幼白死也瞑目,你竟然覺得我是胡鬧?你哪怕有一點兒真心愛護她,你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連累你?最後一句話才是你的真心話吧!你其實也知道幼白的死因與三殿下脫不了干係,你卻害怕丟了官職,連問都不敢問一句!魚銘,你這樣的人就應該是孤家寡人、死後下地獄!你根本不配有家人,我真的是瞎了眼當初才會看上你!」

「柳芙雯!你鬧夠了沒有?你以為自己有多高貴嗎?你別忘了你也不過是柳家的一個庶女,只是好運被養在主母膝下,你不過也是一直巴結着柳曼煙才能平安長大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以你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嫁給官宦人家做正室,你又不願意做側室。你攀上我,不就是想之後成為正室嗎?你不也是為了自己鑽營巴結嗎?你又憑什麼在這裏批判我?我告訴你,不管你再怎麼樣鬧,如果惹怒了三殿下,我就把你給休了,如果連累了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魚銘板著臉,冰冷嚴肅地警告道,然後徑直甩袖離開了,徒留下柳芙雯一人站在原地。

柳芙雯以手掩面,雙肩劇烈地抖動,不知道是在自嘲自己眼光的失敗還是在悲痛自己連孩子的真正死因都無法查清。

這樁衝突終究是快速傳到了魚晴初的耳朵里。

魚晴初早有預料到魚幼白的死定然會引發魚銘和柳芙雯的矛盾衝突,但是等到真正看見魚銘的反應和自己想像中的一樣涼薄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寒生寒意,是不是當初自己娘親身體不好,漸漸衰弱下去的時候,魚銘也是這樣冷眼看着呢?說不定心中還在期待娘親快點離去呢!

但是柳芙雯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所以魚晴初一直讓人盯着她。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柳芙雯竟然詭異地平靜下來,像是認命了一般,不僅一反常態十分平靜地去接了魚幼白的遺體回來,看見魚幼白消瘦的模樣和身上遍佈的傷痕,她除了大哭了一場之外,竟然也接受了,連問都沒有多問一句,彷彿完全屈服於現實。

然而魚晴初對此只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深夜,羅府後院的暗巷,濃重的夜色是最好的掩蓋,兩道身影悄然隱藏在暗處。

「你決定好了嗎?」

「嗯,這已經是我最後的籌碼了!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喪失了意義,我已經沒有了繼續堅持下去的理由!」

「你考慮清楚了就行,這隻有一次機會,不可能重來,你要做好完全準備。」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知道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比任何人都要慎重。我會準備好一切,排除所有的意外因素的。只是後面的還需要你幫忙完成。」

「我們的目標從某種程度上是一致的,你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出爾反爾的。」

「那一切就擺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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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王爺權寵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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