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里正發怒
「等等。」
秦書月看着秦有德說道：「剛才三叔說爹不給孝敬銀子，可月初的時候爹和大伯已經把銀子給了奶奶，為何三叔還要污衊爹？」
「爹和大伯每人每月一兩的孝敬銀子，不知三叔是否也一樣？還是說這孝敬銀子只有爹和大伯二人給，三叔從來都不給？」
被說中的秦有德和周氏，不由慌了眼神閃躲。
「不是吧三叔，難道被我說中了？」
「三叔，你這是大不孝啊！不給孝敬銀子，還讓奶奶把爹和大伯的孝敬銀子貼補你們，貼補不夠還使喚奶奶直接來搶。」
「你這是破壞兄長與奶奶的親情，還要出口污衊兄長的為人，真是不仁不義的大不孝啊！」
「你個害人的煞星.......」
周氏惱羞成怒，橫眉立眼地指着秦書月，一口氣沒喘上來。
秦有德氣紅了臉，兇狠地盯着秦書月，恨不得吞了她。
秦老太太怒氣沖沖地奔向秦書月，揚起巴掌就要打，秦有福快速握住她的手腕。
「滾開，俺要打死這個滿口胡言的，不敬長輩的畜生！」
「難道她說錯了嗎？老三給過你孝敬銀子嗎？你之前三的找我要銀子給秦書聞，難道不是真的嗎？」
「憑什麼好的東西都要給老三？青磚白瓦房住着，良田養着還不夠，還要我們貼錢養着。憑什麼？憑什麼我和大哥就得累死累活的？啊，你說啊！」
秦有福把之前的不公都發泄了出來，怒推開秦老太太，護着妻女在身後。
是他顧着情分過多的隱忍，害了自己和妻子兒女，這次不管怎樣都不可再讓步。
那點可憐親情不要也罷。
面對這樣發怒的秦老二，秦老太太有些害怕，怔怔地盯着他看。
工匠們聽到了了不得的真相，對僱主也是同情。
「聽說啊，大戶人家裏多的是算計和下作手段，毫無親情，只有利益和相互殘害。可是這農家......」
「你真是孤陋寡聞，下河村的李家比這還過分呢......」
「真是不配為人母啊！」
「這秦老三也是個狠的，得了好處還要踩上一腳。」
「誰說不是呢，這教出來的兒女估計也是......」
「嘖嘖嘖。」
工匠們不停八卦着。
這次里正來得很快，來的路上秦書勇都把情況和他說了。
里正滿臉憤怒，這秦家老宅總是不安分，鬧出些惡事來被鄰村都知曉了，害他被其他里正笑話。
「林氏，秦老三，你們這是又出什麼么蛾子？」
「沒，沒什麼。」
里正的到來讓秦老太太更加害怕，只想馬上走人。
秦書月可不想放過他們，開口道：「里正，您來得正好。爹月初已給過奶奶一兩的孝敬銀子了，但她嫌少還想多，說是要給秦書聞交束脩的。」
「混賬！」
里正怒斥道：「分家文書上寫的是一兩就是一兩，豈是你想要多少就得給多少的嗎？林氏，你以為你是皇親國戚嗎？」
「還有秦老三，你自己的兒子讀書，你管別人要錢交束脩，你怎麼不找別人幫你生兒子呢！你的臉呢！」
「你們若是再管不好自己，那就別怪我劉武全部送你們去坐牢！」
「聽清楚了嗎？」
里正一頓嚴厲地呵斥，秦有德一家低頭沉默着。
「里正，奶奶跟着三叔家一起生活，爹和大伯每月給孝敬銀子。可這銀子是當面給的，無他人作證也沒個文書之類的，萬一到時候奶奶不認......」
「這給了也是白給啊！」秦書月繼續添火。
對於林氏的為人，里正覺得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不足為奇。
「以後，這孝敬銀子就當著我的面給吧，我給你們做個見證。」
「那就謝謝里正了。」
「這......」
里正直接打斷了秦老太太的話頭，瞪着她道：「嫌麻煩以後就安分一點。」
秦書月想了想，接著說：「里正，上個月奶奶還搶走了爹手上的十多兩銀子，那銀子原是給二哥讀書用的。現在爹也不奢求奶奶還回來了，就想着孝敬銀子能不能少交一些......」
「你個死丫頭！那銀子是老二自願孝敬的，給了俺就是俺的，還有那每月一兩的孝敬銀子絕對不能少！」
秦老太太一臉的陰狠，恨不得打爛她的嘴。
「老二，這是真的嗎？」里正問。
秦有福點頭道：「上個月初，我剛給了孝敬銀子，娘還哭着說要十兩才行。我不給，她就把家裏的東西都砸壞了，翻箱倒櫃的找到了銀子硬搶了過去。」
「真是土匪行徑！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直接報官吧，還有今年的孝敬銀子都不用再給了，明年再給。」
里正對林氏這種偏心、狠毒卑鄙的手段深惡痛絕。
「憑什麼！這銀子必須得給！劉武，你有什麼權利管......」秦老太太梗着脖子道。
「憑我是里正，若是不服，你們就搬離牛角村。」
里正喘了一口氣，「或者報官，看看范大人會不會讓你坐牢。」
提到坐牢，秦老太太又縮了起來，不再反駁。
沒一會兒，秦家老宅的人不敢再作妖，灰溜溜地走了。
秦有福一家謝過里正，里正氣還在氣頭上，擺擺手走了。
秦有財拍拍秦有福的肩膀，讓他不用在意老宅的人和事，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大伯一臉和善是個看得開的人，秦書月心想。
不過老宅的人在這裏吃了虧，可能會從別處找回來，她覺得還是要提醒一下大伯才行。
「大伯，奶奶他們沒要到銀子，可能還會想其他法子的，比如書巧......」
秦有財笑着說：「知道了，三丫頭，我會看好她的。」
熱鬧過後，工匠們繼續幹活，宋氏給大夥準備中飯。
飯香一飄出來，工匠們個個都餓得前胸貼後背。
這一頓飯有魚有肉，還有米飯管飽，工匠們第一次在僱主家吃得這麼豐盛，吃飽喝足后更加賣力地幹活。
秦家老宅。
秦老太太正對着里正家的方向，把剛才受的氣發泄出來：
「好你個劉武，小小的里正有啥了不起的。等俺乖孫當了官就撤了你的職，打得你屁股開花，讓你給俺磕頭認罪......」
「對，撤了他的里正位置，看他還敢囂張！還有秦老二一家的，絕對不能讓他們好過。」周氏附和着。
秦老太太咒罵了一個下午，隔壁的雞群都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