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乞丐
「小偷，快抓小偷。」
秦書月一時不查被撞的踉蹌，秦書顏眼明手快地扶住，關心道：「月兒，沒受傷吧？」
「沒事。」秦書月搖搖頭，眸光望向飛快跑走的人。
「小偷，你別跑。」一男子氣喘呼呼在三人邊上停下休息，嘴裏喊着：「你個小乞丐，下次再讓我碰見就打斷你的狗腿。」
短暫的小曲過後，兄妹三人繼續往前走要去買些筆墨紙硯和書集。
前邊剛好有個賣文房四寶的書鋪。..
這書鋪不大，左邊是整牆的書集，右邊陳列着毛筆、硯台之類的，中間堆放着啟蒙書本和遊記書本，往裏些放的是各種白紙。
黃二狗見三人背着竹簍，穿着破舊的粗衣走進書鋪，嗤了一聲沒搭理。
兄妹三人不在意夥計的態度，在毛筆陳列處挑選着。
秦書月見一支細小的毛筆不錯想拿起來看看，耳邊響起了刻薄的聲音，「臭丫頭！看看就好，別動手亂摸！」
三人聽了都有些不舒服。
秦書月眉頭一緊幽幽道：「我想試一下這支筆。」
「臭丫頭，這是你能試的嗎？買就買，不買就滾，別擋老子做生意！」黃二狗一臉不耐地打發他們走，像趕叫花子一樣。
秦書月終於體會了一把被人狗眼看人低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秦書顏上前護住她，一臉怒色的說：「我們是來買東西的，憑什麼趕我們出去。這裏的掌柜呢？讓他出來評評理。」
黃二狗掏着耳朵，諷刺道：「就你們的窮酸樣兒，還買東西？別髒了書鋪，趕緊走人！」
「你......」
秦書月拉住要打人的秦書勇，對秦書顏勸道：「二哥，就是個會咬人的看門狗，咱們不用置氣，換家店鋪便可。我看這書鋪啊，遲早要關門的，咱們走。」
待三人走後，黃二狗「呸」了一聲，拿起雞毛撣子掃掉灰塵。
書鋪的斜對面有家更大氣的書鋪，名為求知書鋪。
買了筆墨紙硯和書集，還有一本草藥圖冊，共花銀子。
秦書月不禁感慨讀書果然費錢，普通老百姓實在難以承受得起。
兄妹三人還去豬肉鋪子買了大肉和三根大骨頭，買了米、白面和各種調料，酒和油各打了一壺。
路過包子鋪的時候，三人被肉香味饞得直流口水。秦書月大手一揮，買了二十個肉包子。
兄妹三人每人捧着個大包子吃的心滿意足，才背起沉甸甸的竹簍歡快地走回家。
在白雲鎮城門口，三人碰見了剛才偷東西的小乞丐。
小乞丐和一個更小的乞丐衣衫襤褸的蹲在城牆腳下，看着來往的行人乞討。
秦書月見二人着實可憐，同情心上涌，走到他們面前給了四個包子和一碎銀子。
怕爹娘擔憂，三人一路加快腳步往回趕，終於在夕陽西墜前回到家中。
這邊，宋氏見兄妹三人遲遲未歸一直擔心着，抱着秦書羽在院子裏來回走，不時出門往村頭的方向張望。
「娘，我們回來了。」
宋氏上前抱住秦書月，安心道：「可算回來了，娘都嚇壞了。」
「娘，我們三個人呢，不會有事的。」秦書月輕聲撫慰着。
秦書羽也抱住秦書月的脖子，「三姐，想想。」
「是，三姐也想小羽。」
「好了，都進屋吧。」宋氏鬆開秦書月，看着三人笑道。
秦書月進院后讓秦書勇關了大門，拉着幾人還有砍柴的秦有福進了爹娘的房間，閂上門閂。
她拉着宋氏和秦有福坐到床上，自己脫下竹簍，打開蓋子把衣服布料拿出來，然後再捧出一堆銀子放在他們中間。
宋氏和秦有福頓時傻了眼，哆嗦着嘴欲言又止，瞪大眼睛看着秦書月，不敢相信眼前的畫面，像是做夢一般。
「爹，娘，我們賣生薑賺了一兩銀子！」秦書月笑靨如花，眼睛彎彎的像月亮一樣。
秦有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銀子，伸手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
「啪」
「是疼的，看來是真的。」秦有福傻愣道。
兄妹三人大笑了起來，宋氏掩嘴偷笑，秦書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跟着傻笑起來。
秦書勇也脫下竹簍，說笑道：「爹，才賺了點錢，你就嚇傻了。那以後我們賺了大錢，你不是要嚇癱了？」
秦書顏打了一下他，嚴肅道：「莫瞎說！」
秦書勇轉頭呸了兩聲，繼續說道：「爹，娘，三妹最有本事了！以後我就聽三妹的，一起做生意賺大錢！你們就等着享清福吧！」
宋氏高興得掉出了眼淚，抹着眼角的淚花，「你們都是爹娘的好孩子。」
「爹娘，咱們有錢了，讓大哥二哥去讀書吧。咱們家的房子不夠住，也換個大點的房子吧。」秦書月笑着與家人商量。
秦書勇不好意思地撓頭咧嘴道：「三妹，讓二弟去讀吧，我腦子笨就不去白浪費銀子了。」
秦有福心裏發酸，好不容易攢的錢被老太太要走了，讓子女為這個家操勞。
「書顏去讀書吧，房子也蓋吧。」宋氏拉過秦書月的手拍了拍，一臉欣慰。
「那行，爹拿三十兩銀子蓋房子，剩下的你收着吧。」秦有福覺得這錢是她賺的，理應由她收着做體己錢。
秦書月無奈道：「爹娘，你們多備兩，大哥和二哥每人拿十兩，剩下的我拿着。」她要留一點給自己做生意的本錢。
「月兒，錢不用給我......」
秦書月冷下臉來瞪向秦書顏，用眼神向他哭訴。他只好抿起嘴巴，不再開口拒絕。
「咕嚕咕嚕」。
「娘，我餓了。」秦書羽抱着肚子弱弱喊道。
秦書月這才想起買的大包子，急忙道：「哎呀！大哥，快拿包子出來。」
一家人捧着大包子吃得嘴角流油，臉上笑開了花。
吃飽喝足后，一家人收拾好買來的東西，洗漱準備休息了。
房間裏，宋氏摸着軟棉布料子的新衣服，感動的對秦有福說：「當家的，月兒是個好孩子，還給咱們買了那麼好的衣服。」
秦有福也有觸動，幫她擦着眼淚說：「月兒當咱們的女兒，是咱們的福氣！別哭了，睡吧！」
這邊兄弟二人的房間裏，秦書勇抱着新衣服酣然入睡，嘴巴不停砸吧着。
秦書顏整理好了筆墨后，打開包裹翻看新衣服，打算放到柜子裏。突然發現多了兩套衣服，料子更柔軟細膩，應該是秦書月偷偷買給自己的。
他心裏頓時灼熱起來，唇角掀起一抹笑意，再摸了摸新衣服，拿起桌上的圖冊去秦書月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