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長得帥
“一切皆有可能。”
楚凌拔劍。拔劍之時，心裏暗道：“碑爺，這劍厲害啊。”
碑爺語氣充滿了驕傲，道：“當然了。”
楚凌不由地看了看寂滅劍，說真的，他也震驚到了。掌門司仲是真法境，實力之強，在整個南風城轄區內，他說第二，估計沒幾個人敢說第一，所以有傳他是南風第一高手，然而楚凌剛才有種感覺，寂滅劍完全無視司仲的境界，以摧枯拉朽之勢撕裂了司仲的劍招。
噗！
血箭濺到了楚凌的身上。
司仲跟着撲倒在地，跟司南一樣，身體劇烈抽搐幾下后便斷了氣。
父子兩人，先後被殺。
殺人者，是“享譽”了一年的第一廢。
在眾目睽睽之下，楚凌蹲下將司仲的納戒摘下。一看，哇塞，雙眼發光，發達了。
“挑戰我，是要付錢的。”
楚凌將自己的納戒摘下，戴上司仲的。
都是納戒，也有品級之分。
司仲的納戒比楚凌的納戒品級高多了，空間之大，簡直像一間大房間，可以攜帶的東西多了，而且裏面的東西也確實多，楚凌還沒仔細看，但以司仲的身份，一般的東西不會收在這裏。
楚凌走到擂台邊緣，看着滿臉震驚的眾人，臉色平靜道：“司仲德不匹位，不殺他，東山劍派將會走向毀滅。”
眾人沉默。
殺掌門，大逆不道，然而面對一個能輕易殺死司仲的人，誰會傻得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罵他？
楚凌笑了笑，道：“還有誰要挑戰我嗎？”
沒有。
你連掌門都能殺，誰還敢挑戰你啊。
“沒有了嗎？”楚凌有點失望，代表財路斷了。
怪司仲父子跳的太快，就不能等我賺夠了你們才跳上來嗎？真是的，斷人財路，活該你父子死。
“沒人挑戰的話，那我就說事了，”楚凌聲音提高，“群龍不能無首，東山劍派不能沒有掌門……”
“劍首，你來當掌門。”
有個長老突然喊道。
“嗖！”
楚凌突然從擂台上掠下，挾帶着一股凶厲的劍光。
噗！
這個長老的腦袋噴着血飛了起來。
楚凌可是將這些長老之前的表現都記了下來，這個長老在司南上台之時，差不多是最興奮的人之一，就好像楚凌搶了他老婆似的，恨不得司南馬上就殺了楚凌。
最討厭這種牆頭草了。
楚凌重返擂台，看着更加沉默的眾人，說道：“我有個提議，由大長老秦半城秦長老當掌門，如何？”
“好！”
鄭大富舉起了拳頭，興奮大叫。
他這一叫，身邊很多人嚇了一跳，有人更是張嘴就想罵鄭大富這個時候出聲，找死么，不見剛才那個長老叫得那麼興奮，結果被劍道一劍就劈了么。但看清楚是誰時，立馬閉嘴，誰不知道第一豬跟第一廢是好兄弟？
鄭大富，以後大家都得叫一聲鄭大哥了。
“好。”
“好，我們擁護大長老當掌門。”
眾人反應過來，大聲附和。
有人是真心覺得秦半城當掌門不錯，有些人則是附和，因為當下情況，附和是政治正確。
“我建議二長老萬山萬長老，升為大長老，”楚凌再度說道，“現在掌門不在，暫由大長老主持，如何？”
“好，我們支持。”
“萬山長老升大長老，實至名歸。”
現在楚凌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楚凌微微一笑，實力真是好東西啊，實力就是最大的道理。
他緩緩掃了一眼那些支持司仲和司南並且對他喊打喊殺喊得最開心的人。
這幫人本來就心虛，此時接觸到楚凌的目光，心裏更虛了，一些人更是臉色一下子蒼白，甚至有人嚇軟跌坐。
他們知道完犢子了。
一些長老則是暗吁了口氣。
幸好啊，幸好沒有幫着司仲迫害楚凌，做那落井下石的事。
“將他們的屍體抬下去。”新晉大長老萬山招了一下手。
有人上來將司仲父子的屍體抬走。
萬山突然問楚凌，道：“你的玄氣問題是不是解決了？”
楚凌說道：“是的。不知道為什麼，我今早醒來，玄氣就恢復了。”
“恢復了就好，恢復了就好，”萬山開心道，“依你的實力，去聖宗代表我們南風城參加天才大會肯定能取得好成績。”
“有沒有好成績，要比過才知道，但我肯定是不小看天下天才的同時全力以赴。”楚凌淡然一笑，然後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司仲是比玄嬰境還要高一個境界的真法境，司南也已經是玄嬰境，正面跟我對戰，為何都感應不到我的玄氣波動？
“碑爺……”楚凌心神驟沉，詢問碑爺。
碑爺坐在碑頂上晃着雙腿，道：“你有點瞧不起你碑爺啊，幫你遮掩下氣息有多了不起？”
楚凌恍然大悟，原來是碑爺的傑作。
他遲疑了一下，道：“碑爺，我不想努力了，你幫我變成無敵吧，這樣應該很了不起。”
碑爺：“滾！”
這時，有個年輕弟子手持請柬跑進青石廣場，一邊跑一邊大喊：“第一廢……”
全場突然寂靜無聲，一個個看着那年輕弟子就像看怪物，這裏這麼大的動靜，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或者說，你明知道劍首現在是我們東山劍派的第一高手，連掌門都不是他的對手，但你就是這麼的英雄了得，視第一高手為廢物？
“怎麼啦？”
那年輕弟子愕然地看了看大家，然後跑到擂台前，將請柬丟到擂台上，道：“城主府派人送來的，說請你去城主府一趟。”
楚凌彎腰撿起請柬。
請柬大紅，字是黑字。
內容是請楚凌今天中午去一趟城主府。
“謝謝。”
楚凌對送信的那個年輕弟子道了聲謝。
“不用謝。”
那年輕弟子擺了擺手，然後有點疑惑地看了看跟楚凌站在台上的二長老，再看看其餘的人，愕然地撓了撓頭便向門口走去，真是奇了大怪，怎麼一個個眼神怪怪的。
等他快到廣場門口時看到了自己的好友，見好友看他眼神也是怪怪的，忍不住走上去問道：“怎麼了？”
他好友道：“楚劍首剛才殺了掌……司仲和司南。”
“……”
那年輕弟子突然呆住，就好像突然石化了。
他剛才好像很大聲喊第一廢？
楚凌倒是沒有跟那傢伙計較，看了看請柬后對二長老說道：“我去看看。”
楚凌撿起司仲的劍，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走到鄭大富的面前將劍交給鄭大富。
這可是掌門劍，但他就這麼給了鄭大富。
但此時誰敢說不妥？
鄭大富說道：“這是掌門劍，給我不妥吧？”
楚凌說道：“你的劍我弄斷了，這把你先用着。等掌門回來你再還。”
鄭大富想了想，咧嘴笑道：“好的。”
他跟着一拳捶在了楚凌的胸口上。
兄弟，好樣的。
楚凌也捶了鄭大富一拳，說有事入城，先走了。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再看鄭大富，眼神再度變化。
二長老則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鄭大富手中持的劍，這個胖小子真的可以？此事等秦長老，不是，等掌門回來得好好談談。
他的目光跟着一掃眾長老，臉色突然冷森了下來。
楚凌雖然不說，但二長老知道秋後的賬是要算的。
一些人，確實不配當長老，甚至不配是東山劍派的人。
楚凌來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大總管黃貴熱情地將將他迎進城主府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祥氣廳。
廳內佈置，盡顯奢華。
廳里已有三人。
一人是城主蘇平步，今天一身衣着雖然錦衣玉帶，但不是城主服，而是屬於便服，可見他今天接待客人談的不是城務公事。
另外兩人，一老一少。
老人看着很老，滿臉皺紋，如果是普通人，怕是沒有一百歲也得是九十九，但他顯然不是普通人，雙眼炯炯有神，有一股無怒之威，擁有上位者氣勢的城主大人蘇平步，在此老面前，氣勢全無，甚至還有點卑微。
城主蘇平步和老人都是坐着，另外一人是個絕色少女，她是站着的，站在老人的身後，感覺她是老人的孫女。
廳中三人在楚凌入廳時目光都是看過來。
蘇平步微笑，對這個年輕人他是讚賞的，可惜最近一年竟然玄氣盡失，莫名其妙。就算如此，他仍然願意對此子高看一線，所以族老和三小姐到來要見楚凌，他雖然如實說明楚凌當前的情況，但言語中也願意為楚凌說一些好話，雖然他不知道族老和三小姐是怎麼認識楚凌的，為什麼會特意來找楚凌。
老人眉頭微皺了一下。
少女則是眼眸微亮，楚凌身穿東山劍派弟子服，走路身體挺直如槍，如龍馬昂首，如老虎邁步，氣概威武雄壯，從容不迫，氣度非凡。更重要的是，分明，星目劍眉，顏值相當的高啊，可以，很可以。
“城主大人，前輩……”
楚凌上前行禮，最後朝少女微笑着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少女臉上也浮現笑意，他看她時，那眼神有過一剎那被她驚艷到的驚詫，但很快就一片清澈，這是她見過的年輕男子時所沒有的。
可以的，真的很可以。
蘇平步讓楚凌坐下，看到楚凌氣度比以往更加從容不迫，心裏暗贊，但也更加惋惜了。如此潛龍人物，竟然玄氣全失，真是老天沒眼啊，真心希望他能解決這個問題。
楚凌坐下后問道：“城主大人，叫晚輩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是我讓你來的，”站在老人身後的少女接話，“我與你有婚約，族裏讓我來退婚。”
“啊？”
楚凌一臉懵逼，婚約之事，他毫不知情，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
蘇平步則是大震，也是現在才知道有這一回事，楚凌竟然跟三小姐有婚約？但楚凌只是東山劍派弟子……難道楚凌有很強大的出身？可是據我所知，他是個孤兒。
“你跟我有婚約？”楚凌突然站了起來，一臉激動。
老人眉頭微皺一下，眼中有不悅之色閃過。
蘇平步有點錯愕，這楚凌遇事這麼情緒化么？是我對他的了解不夠啊。
三小姐道：“是的。”
楚凌激動問道：“那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
老人：“……”
蘇平叔：“……”
三小姐：“……”
你激動是因為這個，而不是因為你有資格跟蘇家三小姐有婚約？
三小姐說道：“我不知道你的身世，只是我爺爺離開之前有話留下，說我跟南風城東山劍派一個叫楚凌的弟子有婚約，我蘇家必須守約。”
楚凌笑道：“所以你來退婚約？”
三小姐說道：“族裏了解了你的情況后，說你玄氣的問題很難解決，相當於你無法再修鍊了。他們認為一個無法修鍊的人配不上我。但我覺得這是我們兩人的婚約，要不要退，該由我來定，所以我親自來看你。”
楚凌臉上仍然帶着笑意，道：“那現在呢？”
三小姐說道：“不退了。你呢？如果我肯嫁給你，你願意娶我嗎？”
“……”
老人很震驚地回頭看三小姐，你可是答應過族裏的，說只是好奇來看看，婚肯定是要退的，但你現在說不退？
楚凌說道：“你是我見過的女子當中最漂亮的，若能娶你為妻，是我三生有幸。但你真願意嫁給我？一個沒有玄氣的人，確實可以說是廢物，你願意嫁給一個廢物？”
三小姐說道：“我不認為沒有玄氣就是廢物，每個人總有自己的長處，我看重的是你的長處。”
楚凌笑道：“那你覺得我的長處是什麼？”
老人和蘇平步都盯着三小姐看，也很好奇。
三小姐盯着楚凌的臉道：“你長得帥。”
老人和蘇平步：“……”
就這個理由？
姐，這天底下比楚凌帥的人應該還有不少，你真不再考慮考慮
楚凌深以為然地點頭，道：“這個確實是我的長處之一。”
“所以婚約我不退了，”三長老說道，“對了，我叫蘇清雪，北山城蘇家三小姐蘇清雪。我不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嫁給你，而是希望你覺得可以娶我的時候來娶我。”
楚凌道：“一言為定。”
楚凌起身告辭。
城主蘇平步也起身，親自送楚凌出去。楚凌竟然是三姑爺，他當然要重視，但他起身相送，更直接的原因是蘇群長老傳音讓他送。他一下子明白到蘇群長老是有重要的話要跟三小姐說。
確定楚凌走遠后，蘇群起身盯着蘇清雪，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蘇清雪神情平靜，道：“我在聽爺爺的話。”
蘇群說道：“你與李……”
蘇清雪突然冷笑打斷蘇群的話，道：“李家那麼好，不如你嫁？”
“你……”蘇群氣結，看臉臉龐突然猙獰的樣子，如果蘇清雪不是三小姐，他都有可能出手教訓了。
“你回去吧，我還要去一個地方，不需要你跟着我，我也知道你不想跟着我，”蘇清雪向門口走去，“但婚約是我的婚約，我說了算。就算是我爹，他可以殺了我，但無法讓我毀約。“
那從容的氣度，自信的神態，那清澈的眼神……重要的是，他真的帥啊！
至於玄氣……擁有這份從容與自信的人，就算沒有玄氣，也肯定能有非凡的成就。
蘇群眯着眼，看着蘇清雪的背影，高瘦的身軀輕輕顫抖的，感覺一棵大樹不堪風吹。
他可是在李家面前拍了胸口說三小姐絕不可能看得上一個小地方的小土鱉，肯定會嫁入李家，到進蘇李兩家聯婚，北山城將進入蘇李兩家的時代。
然而現在的結果是，天真無腦的蘇清雪竟然看上這小土鱉了。理由是小土鱉長得帥，真是天真可笑的理由。帥能當飯吃？
蘇清雪的身影在前方消失了。
蘇群眼神越來越冷。
“你喜歡是嗎？好，好，那我就讓你永遠留在南風城。你不嫁，我孫女嫁！”
蘇群拳頭突然握了起來。
一會，他拿出一塊玉牌，玄氣一震，玉牌化為了一個小漩渦出現在他的面前。
“三小姐說喜歡南風城的風景，想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我提議讓她在南風商會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