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追求者
第二天何曉清中午吃飯的時候沒看到蘇志紅,聽範金梅說昨晚的茶話會,蘇志紅跟工會的電影放映員決定處個試試,午飯以後就跟對象一起吃了。
“你呢?”何曉清撞了撞她的胳膊“還想着馮前進呢?”
範金梅的臉瞬間爆紅“你怎麼知道的?”她以為自己的心思遮掩的很好,沒人知道呢。
“看出來的。”何曉清頭也不抬道“你的眼珠子都快粘人家身上了,後來柳秀芬來了以後,你對人家橫挑鼻子豎挑眼不就是因為馮前進跟她獻殷勤了嗎?”
“那麼明顯嗎?”範金梅沒想到自己以為沒人知道的都被何曉清看在眼裏了,那其他人呢,是不是也看出來了?
何曉清點點頭,又咬了一口饅頭“現在呢?”
範金梅看何曉清都已經知道了也沒什麼隱瞞的了,正好她想找個人給她出出主意呢“昨天他過來找我了,可是我還沒想好要不要答應。”
何曉清倒是能想到馮前進的想法,之前不就是看柳秀芬的媽是車間主任,是他能夠到的人里條件最好的,結果現在範金梅考進了廠辦,柳秀芬就沒那麼香了“那你是怎麼想的?”
範金梅拿筷子戳着飯盒裏的菜,想了一會兒才道“我也不知道,之前覺得他哪都好,後來他天天對着柳秀芬鞍前馬後的,我就想把他搶過來,但是現在他真的來找我,我反倒覺得沒什麼意思了。”反倒看着他拿當初對柳秀芬一樣的殷勤對自己,說不出的彆扭。
“你要是還想跟他繼續我會覺得你腦瓜子有坑。”何曉清朝她翻了個白眼“什麼玩意嘛,現在是覺得你的條件比柳秀芬好了才來找你,以後萬一廠長的閨女看上他了呢,他是不是還得踹了你去跟人家?這不是一個道理嗎?”
何曉清有句更難聽的話沒好意思說出來,狗可改不了吃屎。
看範金梅沒說話,何曉清接着道“就你這條件,盤靚條順工作還好,家裏也沒有拖累,那滿大街的男人不都讓你隨便挑?”講真,她就沒發現馮前進哪裏好,跟個三寸釘似的,無非就是有那張會說的嘴,在何曉清看來,這是最沒用的。
範金梅被何曉清的話逗笑了,“哪有你說的那麼好!”不過聽了這話她心裏好受多了,之前對馮前進就是不要可惜,留着想到柳秀芬還覺得膈應。
“哎呀,你這才哪到哪,這不比結婚了以後才發現他是什麼人好多了。”何曉清拿手帕擦了擦嘴,蓋好飯盒蓋子,看看範金梅的飯盒又看看她“你還不吃?”
“吃吃吃,等我一下,我馬上。”說著趕忙往嘴裏扒飯,有了曉清的開導,她心裏好受多了,之前都快給她憋死了,還不知道跟誰說。
吃完飯兩人一起去洗了飯盒回辦公室,何曉清今天有不少的工作,又到了核算工資的時候,陳姐已經教過她怎麼做了,這是頭一次讓她獨立做,何曉清雖然已經會了,但是第一次難免會更有點緊張。
當天晚上,何曉清下班的時候就比平時晚了一個多小時,天都快黑了,她去車棚里推自行車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上回公交車上高個子的那人,她不知道這人叫什麼名字,朝他點了下頭就低頭去開鎖。
“何同志,你怎麼這麼晚才回家?”他冷不丁說話嚇了何曉清一跳。
“哦,還有點沒完成的活兒,剛弄完。”想了想,還是禮貌的回了句“你呢?”大概就跟別人問你吃了沒你禮貌的回問一句一樣。
“我、、、我、”姜海洋有點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我也是。”他不敢說自己是看何曉清一直沒走在這等着的。
“哦。”何曉清將自行車從車棚里推出來,禮貌的道別“那再見。”跨上自行車直接就走了。
留下姜海洋一個人在原地激動的不行,呲牙樂了半天,她跟我說再見了,嘻嘻。
何曉清趁着天黑前到了家,累了一天也不想做飯,隨便熱了個饅頭,做了個蛤蜊雞蛋湯就着小鹹菜對付了一頓飯。
給大橘準備的還是湯泡飯,放在它的碗裏,何曉清就燒水洗澡去了。
第二天早上又是早早的起來鍛煉後去上班,騎車到棉紡廠附近的時候又碰到了昨天那男的,看着他一個勁兒往這邊瞅的樣子,何曉清再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就是個棒槌了,不過她可沒興趣,也不想跟他浪費時間。精華書閣
何曉清完全無視他的欲言又止直接騎過去,姜海洋見她沒停車趕忙上車跟上,所以何曉清在車棚又碰到了他。
。。。何曉清不知道說什麼好,人家也沒明說,她也沒法直接拒絕。
“何同志,”姜海洋見何曉清鎖上車就要走趕忙叫住她“你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請你看電影。”
何曉清直接道“沒時間。”
“那明天呢?”姜海洋還是不死心。
“沒時間,”頓了頓又道“以後也沒時間。”這樣說就該明白了吧,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姜海洋一個人失落的站在原地。
何曉清回辦公室以後就把這事拋之腦後,哪知道從那天開始,每天的早上和晚上都能碰到這男的在車棚堵她,何曉清實在是煩不勝煩。
最過分的是有一次中午在食堂的時候,他端着飯盒直接坐在了何曉清的身邊,當時周圍的人都看他們,就連範金梅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何曉清趕忙幾口扒完了飯拉着範金梅走了。
回去的路上,範金梅撞了下何曉清的肩膀“什麼情況?”
何曉清這段時間被他弄的煩不勝煩,一點都不想提,就搖了搖頭。
範金梅見她不想說才沒再刨根問底。
從那天起,接連三天都沒有碰到姜海洋,何曉清覺得他應該是想開了決定換目標了,總算是鬆了口氣。
休息日的前一天,何曉清去車棚取自行車的時候,碰到一個眼生的中年婦女。
那婦女穿着個藍色的工裝外套,梳着齊耳短髮,見到何曉清的時候就神色不善,用她那雙三角眼將何曉清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撇了撇嘴,朝着旁邊吐了口唾沫,哼了一聲走開了。
何曉清覺得她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