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都是老狐狸
十三名倭國傭兵，包括壽司店老闆美奈子慘死在店裏，頓時在領航城引起不小的轟動。
“夠狠，屍體都剁碎了。”
“還把老闆娘的屍體做成女體盛宴，夠變態的。”
“據說是個龍國人做的……”
任何消息在領航城總能流傳的最快，這件事也變成雇傭兵們閑下來喝酒的談資。
而做了這件事的吳皇就跟沒事人一樣，當天晚上他洗了個澡之後，第二天參加跳傘訓練。
一天的訓練結束，吳皇基本上找到了跳傘時的記憶，在他裹着浴巾舒舒服服的坐在落地窗前喝酒的時候，一行人走進來。
“伊萬諾夫將軍，請坐，要喝點什麼嗎？”
看到來人，吳皇面露笑容，他知道出了這種事之後，負責領航城秩序維護的伊萬諾夫將軍一定會找自己。
所以他連門都沒關，就在這等着呢。
“你還有閒情逸緻？”伊萬諾夫將軍盯着他。
吳皇點點頭，打量眼前這位將軍。
他知道伊萬諾夫將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履歷拉出來能嚇倒一片人：原熊國準將軍銜、隸屬於第22俗特戰旅長、獵人學校特聘教官、勇士突擊特種兵競技總裁判等等等等……
有着熊國人特有的彪悍，眼神炯炯，雖然年齡已不小，卻充滿着蓬勃的精神。
“我是復仇。”吳皇說道。
“他們招惹你了？據我所知是你先動的手。”伊萬諾夫眯起眼睛，眼神冷厲。
“85年前，他們先動的手。”吳皇迎着對方的目光朗聲說道：“國讎家恨，比天還大。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血仇不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被遺忘，只會越積越深。”
伊萬諾夫將軍沒有說話，他作為負責領航城秩序的高層，需要對領航城負責，更需要對所有來到這裏的雇傭兵組織負責。
儘管吳皇這個仇不是太能說得過去，但給人的感覺卻沒有任何問題。
沒人規定復仇只能一世，也沒人規定子孫後代不能復仇。
“倭國傭兵的紀律太嚴明了，你們並不喜歡，對嗎？”吳皇指着落地窗外的領航城說道：“看，到處都在尋找刺激。酒精、賭桌、黑拳、女人……這才是雇傭兵該有的樣子，但倭國傭兵只有清酒跟拉麵。”
聽到這番話，伊萬諾夫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看向吳皇的眼神也出現改變。
他問道：“怎麼說？”
吳皇笑了笑，掏出香煙點上一根。
“許多國家需要廉價的雇傭兵打仗，領航城的存在不在於賺多少錢，而在於隨時能夠摸清雇傭兵的狀況，以達到更充分的利用。”
“對於許多國家而言，更喜歡用不排外的傭兵組織，而非以民族為一體的傭兵團。哥薩克傭兵很厲害，但他們永遠聽命熊國；廓爾喀也很厲害，但他們永遠都是不列顛的外籍兵團。”
“試想一下，倭國傭兵在徹底成型之後，他們又將是誰的外籍兵團？為誰服務？”
伊萬諾夫盯着吳皇看了好一會，很難想像這番話是從如此年輕的人口中說出來的。
所以，他轉身取了個酒杯，示意來一口。
“西伯利亞還有些舊址，如果有時間的話你可以去遊覽一番。”伊萬諾夫說道：“那裏一望無際，風景秀美，尤其到了冬天……”
吳皇倒酒，笑道：“西伯利亞樂園。”
“哈哈哈哈……”
“為西伯利亞樂園乾杯。”
伊萬諾夫大笑，舉起酒杯跟吳皇碰了一下，仰頭喝光。
西伯利亞位於熊國極寒的遠東，在這裏有一座監獄，足足百萬平方公里的面積，並且四周都不見任何一堵圍牆和鐵絲網。
這座監獄就是著名的西伯利亞集中營，曾經關押70萬倭國士兵，據說最後活着回去的只有3萬人。
龍國很多人稱它為西伯利亞樂園，所表達的則是對倭國人的痛恨。
“櫻花傭兵只是b級傭兵組織，哪怕你們把它滅了都沒問題。畢竟傭兵的世界相互之間的爭鬥太正常了，經常有傭兵團血洗傭兵團。”
喝了一杯酒，伊萬諾夫的態度徹底轉變，他像老朋友一樣拍拍吳皇的肩膀。
“但倭國不止一支傭兵團，據我所知倭國的傭兵團足足十多個，分散在全球各地。他們看起來都是單獨的，但是——”
伊萬諾夫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個人向你的祖輩所承受的苦難表示同情，作為後輩，沒有不去復仇的理由。所以這件事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一起簡單到再不能簡單的尋仇罷了。”
“是的。”吳皇點頭：“跟裁決者無關，這是我個人的仇怨。”
“快倒酒，好長時間沒這麼暢快了。”伊萬諾夫晃着酒杯笑道：“領航城很複雜，領航城也很簡單。你應該能在這裏如魚得水，你們龍國人可都是狠角色，我領教過。別的戰士會投降，龍國戰士全是只站着死的勇士！”
“我只是雇傭兵，呵呵。”吳皇笑着倒酒。
“快把酒瓶給我吧，你倒酒的速度太慢了，是要把我饞死嗎？”
伊萬諾夫一把將酒瓶奪過來，仰頭像喝水一樣灌了大半瓶，整個人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更加活絡健談。
“吳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倭國傭兵那邊應該會有些動作。但是你不要怕，那就是一群可憐的苦力、掏糞的垃圾，哈哈……”
“說真的，殺的真他媽爽，哈哈哈……”
豪邁爽朗，這是伊萬諾夫留給吳皇的印象，就像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荒原一樣，遼闊大氣。
但也冷的讓人髮指。
吳皇很清楚，這個事還得靠自己擺平，伊萬諾夫代表着領航城，之所以找到他，主要是為了確定這件事是個人行為。
如果他吳皇能擺平，大家其樂融融；如果擺不平，領航城不介意給倭國傭兵組織一個交代。
到了那時候，如果他吳皇死了，裁決者傭兵團也得閉嘴，因為這是個人復仇。
……
送走伊萬諾夫將軍，吳皇夾着香煙看着外面的星空，臉上充滿不屑，眼神卻變得凝重深邃。
“都是老狐狸，一個個把戰術玩的賊溜……”
學習並運用交鋒戰術、心理戰術、行為戰術等等戰術行為，這是雇傭兵賴以存活的基本素養。
扛槍打仗容易，可想活下來，就得竭盡全力。
每一個最後活下來的雇傭兵，都是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