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母子
“竟然是劍修!”
宮小年內心振奮,激動地握緊拳頭。
靈修俯瞰凡人,卻需要仰望劍修!
劍修戰力無雙,地位煊赫,是完全凌駕於靈修的存在!
如果說,滄溟天下,每個人的夢想,都是成為練氣士的話。
那麼每個練氣士的終極夢想,就是渴望能成為劍修!
宮小年記得,身為靈修的大哥每次回家,只要提到劍修時,都會一臉崇敬和羨慕。
因為同等境界下,劍修碾壓靈修,毫無懸念!
因為在鴻鵠書院中,劍修享受着最好的修行資源!
因為劍修才有機會前往天樞洲,平步青雲!
因為劍修是天選之子!
大哥成為靈修,已經光耀宮家門楣。
而自己竟然有機會成為劍修?
真到了那天,宮小年甚至無法想像宮恆會是何等表情……
宮小年壓下驚喜,根據腦海中的信息,開始研究起這根劍形進度條。
劍名:人間月。
可以將它理解為一個治癒系統,只要治癒他人負能量的情緒、行為或者狀態,給別人帶去正能量,進度條就會增長挪動。
等到抵達鞘尖,即進度條100%充盈后,就能拔劍出鞘,取得所示的獎勵。
現在,劍修修行資格,就是第一輪進度條的獎勵。
“好一個正能量的治癒進度條!”
宮小年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治癒別人,完成任務了。
他一定要成為劍修!
從明天起,要做一個正能量的人開始!
篤篤篤。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以及一道溫潤的聲音:“小年,是娘。”
宮小年連忙起身開門,便見張鉛華站在門外,面帶微笑,明麗動人,身邊站着貼身丫鬟熙春,熙春手裏手裏還拎着一個食盒。
宮小年叫了聲:“娘。”
張鉛華摸了摸宮小年的頭,從熙春手裏拿過錦盒,道:“熙春,你先回去吧。”
“是,夫人。”熙春告退,張鉛華走入屋中,將食盒輕輕放在桌上,邊打開邊道:“小年,一定餓了吧,快來吃,你放心,都是娘在你爹吃之前盛出來的,咱可不吃他的口水。”
“謝謝娘。”宮小年坐了下來,張鉛華已經取出飯菜擺好,飯菜都是熱的,顯然剛在廚房熱過。
所有飯菜,都是宮小年最喜歡吃的,每一塊紅燒肉,都是宮小年最愛的三肥兩瘦。
就連每一根土豆絲,都是粗細均勻,是宮小年最喜歡的形狀。
“傻孩子,快吃吧,娘陪着你。”張鉛華淺淺一笑,看着自己的小兒子吃飯,眼神寵溺。
“小年啊。”宮小年吃着飯,張鉛華開口道:“我問過秋幼剛才怎麼回事了。你爹呢,就喜歡小題大作,你別理他。”
宮小年扒着飯,輕輕嗯了聲。
張鉛華拿起另一雙筷子,給宮小年夾了塊肉,道:“你只需知道,在娘這裏,你和你哥都是從娘身上掉下來的肉,都是寶貝,娘都是一樣看待的。”
宮小年看向張鉛華,心說:“娘,你撒謊。”
從小,宮恆因為修行問題,偏心大哥,但娘卻從來都沒有過一點偏心。
相反,她反而更寵着自己這個不能修行的小兒子。
因為小兒子不能修行,不如大兒子,還被宮恆偏心對待,她做娘的,才會更疼宮小年,作為彌補和平衡。
然而歸根究底,父親的無意偏心,和母親的有意彌補,都是因為自己不能修行。
哎,自己要是能修行該多好?
“看娘幹什麼?”張鉛華問道。
“看我娘好看唄,有這麼好看的娘,才能生出我這麼帥的兒子。”宮小年笑了笑:“大哥就倒霉了,長得像爹,不好看,哈哈。”
“臭小子。”張鉛華莞爾,隨後拿兩銀子,道:“這是這個月的藥材費用,拿着吧。”
修習武道一直沒效果,宮小年只能另尋辦法,自從在書上看得泡葯浴能增益氣血,輔助提升武道習練效果后,每周都會用當歸、三七、川芎、赤芍、秦艽等諸多藥材泡一次葯浴。
這些藥材都不便宜。
宮恆知道后,不許宮小年花錢買藥材泡葯浴,因為覺得那是白白浪費錢,畢竟家裏錢是要儘可能留着,給宮上元購買修行資源的。
張鉛華卻一直資助宮小年。
她當然也知道,這些錢都是打水漂,是不可能成功的,但她還是堅持花這錢。
自己小兒子不能修行,尤其是在大兒子能修行的情況下,已經很難受了,自己若再不支持,那宮小年該有多難過,多可憐啊。
縱然兒子的夢想,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張鉛華也會滿足,也會支持。
她沒法幫宮小年成為練氣士,也只能這樣補償了。
“謝謝娘,我娘最好了。”
宮小年收起銀票:“娘,要是你丈夫知道你一直給我花錢泡葯浴,會不會氣死?”
“我給我兒子花錢,他能怎麼著?”張鉛華道:“沒有我給他畫劍稿,他開個什麼劍鋪,掙個什麼錢?”
“是是是,我娘最厲害了。”宮小年笑了笑,推還銀票,道:“但是娘,我不需要這個錢了。”
他馬上就能通過治癒負能量而擁有劍修資格,哪還需要練武道泡葯浴,怎能再要母親的錢。
“不行,拿着。”張鉛華還以為宮小年這是被宮恆打擊后要放棄了,勸道:“小年,你放心,娘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你自己也不要放棄。”
宮小年沒再推辭,收下銀票,然後正色道:“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成功的,會比大哥更厲害,你信不信?”
他指的是自己已經有機會成為劍修一事,只是沒法說出來而已。
而一旦他真能成為劍修,那就不是比大哥厲害那麼簡單了,而是大哥將沒資格和他比較了。
因為靈修和劍修根本就是兩個層次。
螢火和皓月。
井水與滄海。
天差地別。
但張鉛華卻以為宮小年說的是靠武道葯浴疏通經脈一事,雖然她知道不可能,卻依舊沒有說穿,而是寵溺地摸了摸宮小年的頭,配合著說道:
“信,娘信的,娘的小乖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