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賢惠的零
黑主家,九笙側倚在門口,隨意地對着門後面的男人說道。
“我們打一架,賭注就是血薔薇之槍,怎麼樣?”
九笙感受着熟悉的氣息,笑得意味深長,又是一個帶着一絲吸血鬼血脈的人。
殺了太多垃圾導致的血脈同化嗎?
果然睡一覺的決定是正確的,瞧瞧現在的人,真是有趣。
黑主灰閻推了推鏡框,鏡片下眼中複雜一閃而逝,“九笙?”.
九笙勾了勾紅唇,她這才將視線放在男人的身上,“你知道我?”
黑主灰閻的嘴角抽了抽,顯然對方對自己煞星的名頭還沒有明確的認知。
這位吸血鬼和血獵之間的大戰裏面可是個殺神,被兩邊所忌憚。
“進來吧。”他將九笙引到書房。
“想要血薔薇很簡單。”黑主灰閻坐在辦公椅上,沉着聲線,“把錐生家的孩子給我。”
“我不。”九笙輕飄飄地落下兩字,讓她交出戰利品,沒搞錯吧。
“他現在可是levele哦,你還敢要?”她玩味地看着男人。
黑主灰閻眼神痛惜,乾脆利落地回答,“當然。”
他抬眸看向她,“什麼時候帶他過來?”
九笙難得地感到疑惑,她第一次見這樣的人,是愚蠢?
“他在我這裏能學到更多。”她細長的眉微微上挑,眼底情緒極淡。
“而且,你確定你能從獵人協會手裏保下他?”
黑主灰閻從善如流得讓她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既然如此,那我有一個條件。”
“我要辦一所學校,三年後讓錐生零入學當風紀委員。”他緩緩說出自己真正的目的,“這是我唯一的條件。”
九笙單手支着下頜,原來那孩子叫錐生零,是個好名字。
“我有個願望,那就是讓吸血鬼和人類和平共處。”黑主灰閻話音未落。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一白裙黑髮小女孩推門進入書房,“爸爸…”
她揉了揉眼睛,鑽進黑主灰閻的懷裏,眨着大眼睛看着九笙,奶萌地誇獎她,“姐姐,你好漂亮啊。”
九笙看出了這孩子血脈中的玄機,“原來如此。”她視線一轉,看向黑主灰閻,“好啊,我答應了。”
黑主灰閻拉開抽屜,爽快地拿出血薔薇遞給她。
九笙順手接過,槍在她手指上打了幾個圈,她順便揉了揉黑主優姬的黑髮,“有眼光的孩子。”
隨即她打開窗,一躍而下,“三年為期,我記住了。”
三年之後,誰算計誰,結果還不清楚。
黑主灰閻抱起優姬轉圈圈,“爸爸的優姬~”
黑主優姬笑聲如銀鈴般,無憂無慮地迴響在書房裏。
浴室里,錐生零撫開滿是霧水的鏡子,他向脖頸伸出手,指甲陷入肉里,劃過上面的花紋。
鮮紅的血液順着手指縫隙流下,一道又一道,染紅了鏡子裏的瞳孔。真噁心。
九笙倚在王座上,聞着空氣中飄來的血因子,淡定把玩着手裏的血薔薇。
她瞥了一眼裹着浴巾出來的小孩,浴巾上沾滿了血跡,她的眼眸紅了一瞬便快速隱去。
“呦。”她向小孩招手,示意他過來。
錐生零站在原地,捂着脖頸一動不動。
她起身,慢悠悠走下王座,雙足踩在暗紅色的地毯上,站在他面前。
面前纖瘦挺拔的少年只有她胸口高,九笙勾起他的下巴,“這麼不喜歡這個印記?”
“怎麼辦,我很喜歡。”她的氣息盡數灑在錐生零臉上。
錐生零一把推開面前的女人,緊擰着眉頭,神情厭惡,“變態。”
九笙笑彎了身子,她還是第一次得到這樣的評價。
她轉身將手裏的血薔薇扔向他的懷裏,“給你的武器。”
“還有,你脖子上的是封印陣,不是奴隸的印痕。”她邊說著邊走向房間。
“咔噠”,上膛的聲音響起,錐生零指着九笙的背影,“砰”的一聲,淡紫色的十字射向她。
九笙頭也沒回,隨意地一揮手,光暈消散在空中,“想暗算我,小孩你還早了幾千年。”
錐生零冷着臉,對着她的背影連續攻擊,可惜都被九笙打散。
她這才回頭,“要我教你徹底消滅我的方法嗎?”
之前那些老傢伙努力了幾千年都沒成功,小屁孩不知道天高地厚。
九笙再度回到他面前,攥住錐生零的手腕,指着自己的心臟。
錐生零掙脫不開,他壓低聲音怒吼道,滿腔憤恨轉為無力,“你到底想怎樣?”
淡紫色光暈還沒觸碰到她的心臟就裂開,向兩個方向劈去,在牆壁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你以為我想幹什麼?”九笙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頸側,滲血的傷口瞬間恢復。
他頸側的圖騰,正好覆蓋在咬痕上。
九笙勾起嘴角,她的人可不興讓別人留下印記。
“小孩子別把事情想太複雜,做人簡單點。”九笙的指甲劃過他的頸動脈,“知道了嗎?””
錐生零放下手裏的血薔薇,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就是個惡趣味的女人。
他抬頭看着九笙,燈光下,她的肌膚白得透明,“你是誰?”
“九笙。”
錐生零瞳孔一震,九笙?這名字算是如雷貫耳了。
“收拾收拾,明天我帶你去狩獵。”九笙扔下這句話,轉身上樓,既然只有三年時間,那就要充分利用。
錐生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這才捂住咕咕作響的肚子。
還在這待三年?怕是還沒三天,他就已經餓死了。
第二天,九笙是被窗外的光線晃醒的,她不耐煩地扯過被子捂住頭,埋進柔軟的枕頭繼續睡。
但這溫度讓她十分煩躁,她翻身坐起,理了理蓬鬆的髮絲,眯眼看着外面的光。
她低聲喃喃,“又忘記拉窗帘。”她手一揚,窗帘唰地合上。
樓下,九笙驚訝地看向穿着圍裙的錐生零,又看到桌子上的兩份飯菜,視線轉了好幾次,“你……”
錐生零順着聲音看向她,不自在地解開圍裙,搭在椅背上,拉開椅子坐下,“開飯了。”
“小傢伙,你真賢惠。”九笙遲疑地夾起面前的菜放進嘴裏,眼前一亮,乾巴巴地誇獎了一句。
瞬間,錐生零的額角迸出一個井字,“賢惠不是形容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