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涉身事間

想明白了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后，我略思索了一下，就說道，“紅喜，你對最近幾十年來，人類對馭鯨人的戰爭行為，到底怎麼看待？說說你自己的真實想法。”

“方先生，你應該知道我的想法。我們這一代人，從小到大，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都是對人類世界無比的仇恨。難道，我對人類，可能還有其他的感情嗎？”

“紅喜，我認真的問你一件事情，如果，有人能夠給你一個機會，把整個人類世界所有人類，全部殺死。這件事情，你會去做嗎？你說說你的最真實想法。”

“方先生，你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想法？這實在太瘋狂了吧？讓我們馭鯨人去毀滅一個龐大的種族，我們馭鯨人要對付的，只是那極少部分把我們逼迫上絕路的人類，絕不是人類世界和人類整體。不管其他馭鯨人怎麼想，這種事情，我不僅不會答應，我還會去想辦法阻止。”

紅喜的話，讓我很是吃驚，看來，她確實不知道海底沉船的秘密，我不禁問道，“紅喜，這是你真實想法的表達嗎？”

“我就是這樣想的，因為人類世界中極少部分人的行為，而讓人類世界整體陪葬，這不公平。如果我們馭鯨一族這樣做了，那跟那些人類世界的少數禽獸敗類，還有什麼分別。我們馭鯨族人，肯定沒有那樣兇殘惡暴的人。”

聽了紅喜這樣說，我心裏有底了，應該說，也是眼前這位姑娘的善良徹底打動了我，讓我決定肩負起這個拯救全人類的命運，同時，也有了信心勸說蘇漁和仇如放棄他們同歸於盡的想法。

我和紅喜告別之後，直接找到了蘇漁和仇如，明確的對他們說道，“蘇漁、仇如，客觀的說，我很清晰的知道，你們這次重大計劃的每一個細節。就跟我知道你們的身份和名字一樣清楚明白。”

“方先生，那也只能說，您不愧是虯寅的主人，幾乎是跟神龍一樣的存在了。但您卻不是神龍，也不是虯寅。我想，尊貴的您，也沒有機會回到華夏大陸了，只能待在這條船上，直到我們計劃成功進行的那天結束。您知道了，沒關係的。”蘇漁說的雖然非常客氣，但明顯有嘲諷的意味。

我是想解決藍星眼前面臨的一次大危機的，並不是來吵架，或者討價還價的，我面帶微笑，平靜的說道，“蘇漁，我想，你們的做法，不僅極端，而且本身這個計劃，風險就巨大，最後也不見得就能實現你們的想法。我想，我有一個非常好的主意，能夠達成你們的目的。我想，我們需要商量一下？”

蘇漁還是那種讓人不舒服的笑，他接下來說出的話，讓我大跌眼鏡，“我聽說，巫師世界有一種強大無朋的召喚術，是八大巫師禁術的第一術。難道，方先生已經修鍊到召喚術頂級狀態，達到始無前例的巫師靈修力第六等級巫皇級了？難道，方先生能夠直接召喚來一塊巨大的流星，把藍星給直接轟碎嗎？”

“蘇漁，仇如，你們要知道，整個藍星上，截止現在2002年夏末，人類世界一共擁有近六十四億人口之多。而人類當中跟馭鯨人爭搶地盤、發生衝突乃至爭戰的，萬不及一。可是，你們為什麼總想着去要毀滅全人類，甚至把你們自己和全藍星，包括海洋里的所有生物，全部搞死呢。這個道理很簡單，我覺得不用多高深的知識就能夠明白了啊。你看：畢竟傷害馭鯨一族的人類，只是一小部分人類中的敗類而已，而且，執行這些傷害任務的人員，也僅僅是執行這些敗類的意圖。

我方南燕本人，願意為你們馭鯨一族，去暗殺掉這些人類中的敗類。這樣一來，我們完全可以達到懲罰罪人，但又保全全人類和你們馭鯨一族的目的，而且成功率更高。這樣，也不再有人類，來騷擾你們馭鯨人了。你想想，人類如果真正的缺乏油氣資源，就算把你們那片海域全部開採了，還是缺乏。那片海，就算加上海水，全部都是石油組成的，又有多少石油呢？又夠全人類用多少年呢？”

蘇漁終於放棄了譏諷類的笑容，“哈哈”大笑着說道，“方先生，您是在跟我們講一個故事，還是講一個玩笑啊。你這個想法，聽上去合理，但實際上完全沒辦法實施。跟你說真的，這個想法，如果真可以實現目的，以我們馭鯨人強悍的個人戰鬥力，早就執行完畢了，還用等到你今天提出來？沒錯，這些人數量確實極少，但暗殺難度之大，方先生恐怕不了解。”

“我看不見得吧，蘇漁。按我的理解，根本原因，那是因為馭鯨一族沒有合適的人選來執行這個任務吧。你想，就像你說的，這些人類中的所謂敗類，無一不是窮凶極惡，勢力深厚，哪那麼簡單能夠除去。而且，你們還得想方設法處理掉，除掉他后帶來的連鎖影響。你們的人，不是對你們足夠誠心但能力不成，就是有能力的卻不夠誠心。我想，這是你們馭鯨一族靠自身力量，根本所無法解決的問題吧？”

“方先生，難道您自認為強過我們馭鯨一族所有人員嗎？難道您覺得自己既有能力又忠心於我們馭鯨一族，值得我們馭鯨一族信任嗎？方先生別怪我說話難聽，說實話，這兩點，在你身上，我真看不出來。”

“那隻能說明你不了解我。首先我是巫師世界的一個高級巫師，我不是人類世界的成員，我擁有的能力是普通人類，甚至是你們馭鯨一族戰士所根本無法比擬的；其次，我認識很多能力超強的巫師世界朋友，這些都是我能力和資源方面的體現。

至於說到你說的對你們馭鯨一族忠心，確實有些用詞不當，但信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虯寅是我的親人，蘇紅兒是我的兄弟，虯寅和蘇紅兒，兩位可都是你們馭鯨族的榮耀象徵。難道，看到你們馭鯨一族面臨滅族之禍，我能袖手旁觀嗎？何況，我本身出生於人類世界，人類世界與巫師世界休戚與共，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你們毀滅藍星，斷送人類世界和巫師世界。”

“方先生，你剛才的話，確實很動情動人，差一點兒就要感動我了。但是，我仍然覺得，只是暗殺幾個人，對目前的人類世界和馭鯨族對決局勢來講，沒有任何意義。我們需要的是，將這藍星上所有的曾經針對馭鯨族的罪惡之人，都直接送入地獄，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這樣做，讓絕大多數無辜的人，都白白作了陪葬品。”

“說實話，我們也不想這樣，但形勢，卻發展到了這樣。我們馭鯨一族，沒有別的選擇。我知道，每一次的大殺戮，除了沖走灰塵和垃圾，也會帶走一些有益的物質。殘酷的戰鬥，總是伴隨着犧牲的。這點兒，我也希望方先生你能夠理解。”

“可是，蘇漁，你想過沒有。這核彈，依然是目前人類最頂級的武器之一，投放核彈，更是一項技術要求非常高的事情。就這條船，這些人，或者是還要來的人，你敢保證，在這一激發過程中不會出差錯嗎？如果一旦出差錯，不用人類對付馭鯨人，你們這一支上萬號馭鯨人和這片海域，馬上就是滅頂之災。這些，你想過沒有？”

看來，我這一句話直接問到點子上了，蘇漁看着我，目光大變，啞口無言起來。這樣看起來，雖然蘇漁和仇如已經在執行這個“與人類同歸於盡的毀滅計劃”了，但是最終能夠成功與否，說實話，他們心裏也完全沒有底。

看穿這一點以後，我直接說道，“蘇漁，仇如，你們現在合作的人，都是之前殺戮你們馭鯨一族之人的主力人員啊，這種行為，無疑是與虎謀皮，怎麼可能成功？這枚核彈，一旦被成功打撈起來，你想過沒有，你能夠掌握它的命運嗎？到底是被激發出去，還是被他們賣給某一個人類行政院，這是你無法控制的事情。這些人，你覺得能夠相信嗎？我看不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