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的新婚妻子,他護着
秦焱瞳孔猛地一縮,額角青筋直跳。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這丫頭,竟然還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秦焱深吸一口氣,顧念着她誤喝了不幹凈的東西,把家庭醫生叫來,確定她沒事後才離開。
他得冷靜冷靜。
晏寒夕滿臉無辜,秦焱怎麼了?竟然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她雙贏的提議沒有問題啊!
—
次日上午,秦家正廳。
各房的人集結一堂。
按照習俗,今天是新娘子見長輩敬茶的日子。
“聽說了嗎,新娘子換人了,竟然是個村姑欸……”
“那得土成什麼樣啊……”
話題的主角姍姍來遲。
晏寒夕一走進大廳,秦家眾人不免都吃了一驚。
她穿的是晏家原本給晏明珠準備的一件橙紅色旗袍。
橙紅這種顏色很考驗人,一個穿的不好,就容易顯土顯俗。
可晏寒夕五官精緻,氣質澄澈靈秀,穿着這身旗袍,人衣相襯,只讓人想到清晨海面上,還帶着一絲涼意的燦燦朝霞。
美得出眾又脫俗。
這個鄉下來的小村姑……怎麼和想像中的不一樣?
眾人的八卦聲,漸漸散去。
正位上首,秦太太瞥了傭人一眼。
傭人立刻會意地將剛倒了沸水的茶盞遞到晏寒夕手上:“少夫人,該敬茶了。”
晏寒夕面色如常地接過茶杯,好像絲毫沒受到影響。
“母親請喝茶。”
晏寒夕雙手遞上茶盞。
秦夫人冷笑一聲,置若罔聞,把她晾在了原地。
“當了人家媳婦難道還不懂規矩?給長輩敬茶是要下跪磕頭的!”
邊上人推波助瀾,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晏寒夕看了一眼並不制止的秦夫人,知道這話也是她默許的。
“愣着幹什麼,還不跪下?”
旁邊的青年眼中劃過一絲惡趣味,朝旁邊的傭人使了個眼色。
立時就有人過來要將晏寒夕壓跪在地,滿座眾人,皆是一副看笑話的姿態。
就在傭人要碰到晏寒夕之時,卻見她突然轉身,一揮手,滾燙的熱茶潑到了傭人的臉上,疼的他們捂着臉哀嚎。
秦夫人一拍桌子,怒道:“你一個冒牌貨還想造反不成!”
晏寒夕淡定地將空了的茶盞放在一旁,看向秦夫人的臉:“夫人息怒,當心動了胎氣。”
這話一出,一屋子人面色各異,胎氣?
秦董最近不在國內啊……難道是之前懷上的?
秦夫人驟然驚慌,臉色刷地一下白了。
晏寒夕顧念着她是秦焱的生母,沒有當眾讓她難堪,只說道:“夫人幼時曾致人流產,牽連了因果。你腹中這個孩子是你此生最後的子女緣分,若要留下,須得小心照看,,切忌動怒。”
秦夫人驚疑不定。
她八歲的時候將父親的情婦推下樓梯害她流產,這件事除了父母誰也不知道,那情婦也被封了口,這個小丫頭是從哪得知的?
她還真有能掐會算的本事不成?
那她有沒有算出來,這個孩子……
這事不能細想,秦夫人又慌又怕,一咬牙,指着晏寒夕高聲呼喊:“信口雌黃!還不把這個野丫頭給我綁起來!送回晏家去!”
傭人們自然不敢不聽,都圍過來要抓晏寒夕。
“我看誰敢!”
熟悉的聲音在大廳響起,音量不大卻帶着不容質疑的強勢。
晏寒夕轉過頭,只見消失了一個晚上的男人迎着眾人的視線走了進來。
“秦焱,你來幹什麼?”秦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和不滿。
她和丈夫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都是各玩各的。秦焱自小在老爺子身邊長大,和她不親,因為這怪病性子又孤僻冷漠,不得她喜歡。
母子兩人,情分淺淡。
“我的新婚妻子來敬茶,都沒人通知我一聲……”
秦焱慢步走進來,從容不迫地,邊走還邊用帕子捂嘴,咳了兩聲血。
他隨手把帕子拋給身後的管家,慢條斯理道:“我還沒死吧……難不成,現在就有誰,嫌我礙眼了?”
眾人都在他輕飄飄的目光里低下頭去,心頭一凜。
誰敢?!
這位太子爺病是真病,狠也是真狠。
即便他身體不好,這些年來也牢牢掌控着秦家的支柱產業,還壯大了半數規模,手腕之強硬讓諸世家都不得不避其鋒芒,何況家裏人?
誰敢嫌他礙眼!
秦夫人臉色難看,氣得站起了身:“這個女人是個冒牌貨,鄉下來的野丫頭,根本不是和你訂婚的晏家小姐,你還要維護她不成!”
秦焱淡漠道:“不管她原先是什麼身份……”
“和我舉行婚禮的是她,那她就是我秦焱的妻子。”
他似笑非笑:“母親以後沒事大可不必叫她過來,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三堂會審呢。”
秦焱走到晏寒夕的身邊,伸出右手,蒼白修長的手指覆上她手臂,將人拉至自己身後。
直接又強勢地,把她護在了自己身側,護在了自己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