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箱操作？
秦雲想着簽約后的工作生活，心裏開始有了很多的規劃。
比如拿到合同后先要給父母拍照發過去，讓他知道自己不務正業好幾年，也有了正經的職業。
可能會跟着外景拍攝團隊去很多地方去試釣。
或者乾脆參加正式的釣魚比賽，獲得一個向華世英一樣的大師稱號。
又或者會有釣魚類的綜藝節目來聘請自己去參加他們的節目…
二十二歲的青年，在就快要實現自己夢想的時候，心裏總會有很多想要實現的幻想。
秦雲看似緊張關注着大屏幕的比賽，心裏卻是飛到九霄雲外。
“現在劉創已經領先何景三尾，時間還有三分鐘！第二場發窩會更好，何景還有機會！”
秦雲身後有幾個世英漁具負責宣傳的工作人員在開着直播。
秦雲飛出的心思轉了回來。
大屏幕比分69：66。
劉創是三級競技大師，而何景也是三級競技大師。
劉創為世英考核方，何景為被考核方。
兩人實力不相上下，做釣思路也是非常敏銳。
在賽場上，三分鐘是很長的時間。而在台下，三分鐘稍縱即逝。
比分75：76
劉創輸何景一尾。
目前為止，兩組對決考核賽，相差不大，都是相差一尾。
在這個池子裏考核比賽，其實是做不到公平的，所以世英漁具在做窩方面做出了調整。
擂主一邊窩量只有攻擂的三分之二。
窩量的事像秦雲這樣的草根釣手並不知情。
此時秦雲還一直以為自己輕易地贏了一級競釣大師華世英。
“帥哥，麻煩問下，贏華大師是什麼感覺？”
世英漁具的直播主播此時開始採訪秦雲。
“感覺…很爽！”
秦雲那意氣風發的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此時直播彈幕已經開始瘋狂刷屏。
“什麼玩意？華大師多大年紀了？偶爾贏了一次，就這麼猖狂？”
“沒有正式比賽的經歷，能贏一次華大師也是有實力的，但是也不能這樣說啊？”
“小子，敢不敢再和華大師比一場？”
“信不信老子讓你簽不成？”
……
主播看着評論回復有些尷尬。
他本以為這個贏了華世英的年輕人會有一些謙虛的語言，比如說今天贏是僥倖之類的。
結果出生牛犢不怕虎。
猖狂啊！
幸好秦雲回答問題時並沒有回頭，而是輕微轉頭。
不然這個流量的年代，可能會被網暴。
“咳咳，今天世英漁具簽約釣手考核賽共計六場，第二場已經結束，還剩四場，第三場馬上開始了。”
“第三場世英漁具…”
比賽每場半小時，很快比賽結束。
六場，四場挑戰成功。
其中差距最大的一場比分60：比51
裁判和世英漁具的各個負責人聚在裁判席做最後的商量。
秦雲內心的激動仍然沒有平復，目光關切的看着場地旁邊裁判席。
似乎裁判席出現了爭論，而且爭論還在持續發酵。
身後直播的那個主播也被叫了過去。
休息區。
“秦雲，你小子，不錯啊，以後咱可是同事了，以後多多關照了，哈哈！”
最後一場的被考核選手韓標走過來說道。
韓標是近兩年抖音上很火的草根釣手，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在他們老家裏經營着一個較大的漁具店。
開始時是為了更好的去做生意，才開始製作抖音視頻上傳，後來發現抖音上賣漁具銷路也不錯，於是就開始想到擴大影響，增加銷量的法子，一步步走到了世英漁具的簽約考核賽。
“韓大師，相互關照，相互關照！”
秦雲客套了一下。
“客氣客氣，看看看，要公佈結果了！”韓標示意比賽場地方向。
秦雲望了過去，發現華世英身後跟着三位端着托盤，穿着旗袍的禮儀小姐。
華世英走到提前準備好的話筒前方。
“今天是我們世英漁具的內部半公開對決考核賽，目的是為了聘請簽約釣手，當然我們的簽約是有償聘請，並不是外面那種名義上的簽約。”
“所以，我們對於簽約釣手的選擇也是有很多考慮的。下面我宣佈此次簽世英漁具共簽約三名釣手，為期五年。”
“三名！？”秦雲心裏一驚。
要知道六場對決賽，原本有四個人是贏了的，現在只簽三個人，註定一個人會被淘汰。
秦雲不希望是自己，更覺得不可能是自己。
“世英漁具簽約何景、韓標、劉鑫，請三位到台上來領取證書及合同。”
華世英此時已經下去了，說話的是世英漁具的一個銷售總監。
“嘭！”秦雲腦子頓時炸開，頭暈目眩。
只是一瞬間的頭腦當機，在外人眼中只不過是一個年輕人的不甘而已。
“今天對決考核賽，原本有四位選手成功通過，因裁判失誤，把某位選手違反規則，哨聲響起后才進入魚護的尾數算到釣獲總數內。所以今天世英漁具只簽約三名。”
聽到台上銷售總監的話，秦雲面無血色。
這某位選手說的自然是秦雲了。
他渾渾噩噩起身，沒去管身後的喧鬧，走向停在外面的五菱宏光。
五年！
整整五年！
誰都不知道這五年他是怎麼過的！
一開始為了有更多的時間去學習釣魚，他工作只做兼職。
父母從一開始的不理解到反對，再到置之不理。
親戚知道后的嘲笑。
同齡人了解后的不屑。
雖說在頭兩年在老家有過一定的名聲，以至於成了當地有些名頭的盤老闆名人。
曾也有過漁具店或者黑坑老闆想和他合作，推銷自配餌料，做那種忽悠人的生意。
因為秦雲感覺這不是他釣魚的本意，並沒有同意。
因此，日子過得愈發艱難。
後來秦雲還是選擇背井離鄉，來到了南方靠海的某個工業園區，做了三年操機工。
這也是他對生活的妥協，一個月工作二十二三天，工資五六千，雖然說釣魚的時間變短了，但是經濟好歹寬裕了不少。
這已經是他開始在向生活屈服了。
在外租了一個小單間，房租不過每月四百，水電不包。
半年多前從網上了解到世英漁具聘請簽約釣手的海選，秦雲有了想法。
購買釣具，做訓練計劃，了解場地和比賽規則。
可沒想到的是，明明自己了解透徹的比賽規則，會在節骨眼上變動。
一切解釋權歸屬世英漁具所有。
呵呵！
秦雲內心裏其實已經開始對生活有所屈服，只是還在期望着這次簽約能給他帶來希望。
他並不想放棄釣魚。
這次世英漁具的簽約比賽就是一根救他於水火的稻草。
為了這一絲的可能性，為了保持對生活屈服的不甘，秦雲選擇了孤注一擲。
事與願違。
終究是最後結果無情的擊潰了秦雲那孤注一擲的心理。
“噗！”
秦雲剛剛上車，一口血從嘴裏噴了出來。
血液附着在車內儀錶台和方向盤上，涔涔而下。
從一頭幹勁，到咬牙支撐，再到無奈妥協。
這五年，壓抑太久，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曙光，卻被無情擊碎。
年輕的心境，沒有承受住這透心的打擊。
要是不去孤注一擲，是不是會不一樣？
眼皮越來越重，意識越來越模糊。
身體的感覺卻越來越輕，有一種漂浮在空中的感覺。
像極了在風中輕拽的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