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完勝
何不平放下心中的不安,收起槍,將槍掛在肩頭,雙手攀住屋頂的缺口,把身子往下探,身子剛下去了一多半,腳還沒有夠到窗棱的時候,他聽見了輕微的聲響,就感覺自己身子一痛,緊接着就感覺到自己衣服上的紅煙就冒了起來,這就表示自己已經被擊斃了。
這是演習的規矩,紅色煙霧都是在頭部、胸、腹等重要部位,一旦擊中,就表示被擊斃了,而藍色的表示的是戰士失去了戰鬥力,黃色的煙霧表示的是重傷,綠色煙霧表示只是被擊中,傷勢輕威。
像何不平現在的情形,顯然是被直接擊斃了,沒有一點生還的可能了。他至死也不明白對方在哪裏藏着。他回過頭,看了一下那個沒有危險的小土坡,那裏站起來了一個人,嘴裏叼着一根草,就提着他那把破槍走了出來。
何不平腦子裏只有一個聲音,他預判了我的預判,我之前的位置,就算找不到他,他也打不到我,但是我偏偏就從那個位置跑了出來,還到了個自以為是的安全位置,把腦袋,身子給他探出來當靶子。這是在說自己蠢呢,還是在說對方對人性的把握太過於深刻。
這一刻,他是心服口服,再沒有一點驕傲的心態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不是一句假話、空話。他服了,但是沒有沮喪,他看到丁凡埋伏的位置,這時再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那條隱藏的壕溝,他就知道輸的不冤,哪怕是自己對地形不熟,也是因為自己太過自信,太過驕傲,沒有認真觀察地形,那麼深一個壕溝,為什麼就看不見。..
這次輸,主要就是輸在了自大上,輸在了自以為是上面。
這個結果,讓所有觀戰的人都不可思議,不知道丁凡是怎麼跑到那裏去的,不知道好好的狙擊位,為什麼何不平要從那個點下來,他們不在那個點,不能身臨其境地感受何不平的內心不安,也就不能體會他從那個點位撤退的無奈。
他們寄於厚望的何不平沒有戰勝丁凡,他們內心中還是一陣陣地失落,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李鐵柱,他是一點都不擔心表哥會落敗,戰無不勝地表哥,那就是個傳說,只是他沒有看懂表哥怎麼跑到那裏去了,他覺得表哥會土循。太神奇了,居然從南邊跑出去,從西邊跑出來。
他很好奇地隨着眾人到訓練場地去看了一圈,這才發現其中的秘密,但他還是佩服表哥,能在那麼臭的地方潛伏那麼長時間,能精準的算計到對方的撤離路線,太了不起了。
看過現場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佩服起了丁凡,他能這麼快找到最佳的一條路線,能完美地潛伏起來,把最有利地點的狙擊手幹掉,這是有多變態的忍耐力和計算能力。
只能說一個服字。從這一刻起,他們全都收起了不以為然的心態,認認真真的打量着這個帥氣到有點秀氣的隊長,那人畜無害的模樣下面是一顆無比強大的內心。跟着這樣的優秀的隊長訓練,根本生不出不該有的心思。
丁凡這次並沒有用勝利者的口吻訓斥他們,也沒有用對待失敗者的語氣打擊他們,只是平靜地向他們說,“解散。”
他扔下他們轉身就走,他心裏想的是回去洗個澡,這個味道太臭了,但是他轉身而行的背影,在夕陽中拉得很長、很長,看起來雄偉,但又那麼的孤獨,夕陽下的身影,突顯出不一樣的味道……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心生敬意,自覺排起隊,喊着操練的口號,向營區跑去。軍營只服男子漢,軍營只服英雄。
這場比試的最終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幾乎做到了令行禁止,就連張磊、阿刁這兩個宅中極品,也完全適應了訓練的節湊,幾乎都達到了訓練的要求,他們不由得讓眾人刮目相看。
三個月的季度考核,是一次綜合性的考核,先進行單兵體能、技能比賽,然後所有人以10人一個班,以班為單位,相互之間對抗演練。
本次預演,事先沒有通知,就以平時的組合為基礎,突擊性質的進行實戰化操演。
參演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次的參演會決定他們的去留,沒有一個人認為這是教官們精心設計的淘汰賽。他們以為這又是教官們想出的花樣,用不同的方式折磨他們的身體和心臟,從而增加團隊的凝聚力和培合作戰能力。
魔鬼一樣的教官只有一個要求,48小時之內,穿行120公里,到達預定的目標地點,所有的裝備和食物、飲用水都給他們準備好了。
他們還是天真了,以為48小時之內走完這120公里,還不是小kiss,就算是山路也完全沒有問題啊。還說什麼如果走不動,體力不支了,可以拉響身邊的救援煙霧。至於體力不支么?就這點路,這幫天殺的教練團,這是小看誰呢?
他們到達出發點,才發現這些傢伙的沒人性,他們竟然在背包里裝着四十斤的黑石頭,還有一瓶水,兩包壓宿餅乾,就這麼點物資。看到這點東西,有人倒吸一口冷氣,“報“告!”
“講”。
“如果口糧不夠怎麼辦?”
“口糧不夠怎麼辦?問這麼幼稚的問題,白練了三個月,。”丁凡又恢復了丁扒皮的可惡嘴臉。
“你們是戰士,你們不是乖寶寶,不是在家裏看孩子的老娘們,什麼都需要家長同意才可以干。你們沒有吃的,可以去搶同伴的,可以狙殺隊友的,也可吃草、吃樹皮、吃蚯蚓、大青蟲、青蛙、蛇,野生的你都可以吃。只有一條不準,不準偷農民的食物,莊稼、糧食。”
“當然,包里的石頭,你們可以扔掉,也可以帶着,全看你們自己的意思。”丁凡又露出一絲陰笑。
“你們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滾蛋吧。還等着在這裏上菜嗎?還是給你們送喪?”說完他抬起手中的槍,站在敞篷車上就對着隊員們腳下的土地開了一梭子。直打的塵土飛揚,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