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5章 兩位留步
“我確定要這瓶，而且只要這瓶。”葉凡斬釘截鐵道。
服務員一臉奇怪地從櫥窗里取出這瓶葯，招了招手：“先生，跟我這邊來付下款。”
“好。”
“慢着。”那個墨鏡老者再次出現，擺了擺手：“這瓶丹藥，不賣。”
“為什麼？”葉凡驚異地問道。
周圍購買丹藥的人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沒有為什麼，我這裏想賣就賣，想不賣就不賣。”老者擺了擺手。
金奕含着實有些為葉凡打抱不平起來：“你開着門做生意，哪有拒絕客人要求的道理。你要真是不想賣這瓶丹藥，大可不必將它放在櫥窗里啊……”
“我方才說過，丹藥與人之間也是有緣分的。這小子與這瓶丹藥的緣分還未到，我才出手阻攔。”墨鏡老者緩緩道。
“老人家，你怎麼斷定他和這瓶丹藥沒有緣分呢？”金奕含質疑道。
老者笑了笑：“我的心，就是尺。”
“老人家，這瓶就是普通的丹藥而已。我莫非與一瓶普通丹藥都論不上緣分了嗎？”葉凡苦澀道。
老者皺了皺眉：“不能啊，這瓶磯天散應該是還是高階藥品啊，怎麼被放到普通區域了？”
服務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不是看不清上面的字嗎？所以我們幾個擅作主張將它當普通的算了。”
“胡鬧，這是多少人可遇而不可求的靈丹妙藥，怎麼能這麼不小心？”說到這裏，老者神情一變，又問葉凡道：“你小子為什麼會挑這一瓶？”
“我這不是憑感覺的嗎？”葉凡不敢當著眾人的面透露底細。
老者搖了搖頭，直接否決了這個年輕人的說辭：“絕無可能，在我這樓上樓下算不上浩如煙海，也能算得上琳琅滿目的丹藥面前，你居然能夠挑中這瓶。這個能力恐怕會令專門修鍊煉藥的古武者都覺得汗顏。”
葉凡牽起金奕含的手，低聲道：“這老前輩說話奇奇怪怪的，既然他不肯賣，那我們就走吧。”
金奕含努了努嘴，點點頭：“確實，走吧。”
“且慢，兩位，跟我來一下。”老者招了招手。
本想走的兩個人又有了片刻猶豫，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便扭頭想走。
隨知老者又奇怪道：“你們跟我來，一定不會後悔。”
這下，兩個人不得不跟他過去了。
跟着他緩緩走到三樓，老者哆哆嗦嗦地摸出一把鑰匙，打開了一道門。
兩個人尾隨其後，卻聞到濃密的霉味，差點沒窒息過去。
老者在昏暗的燈光下，翻箱倒櫃地找出了一隻藥瓶和一本書，遞到葉凡的面前：“這是剛才那個磯天散和它的煉製手法，就送給小兄弟了。”
“老前輩，您這也太慷慨了，我不好意思收下……”葉凡趕緊推辭起來。
“拿着吧，沒事。我說過了，好的丹藥講求緣分的。”墨鏡老者又塞回了葉凡的手裏。
葉凡思索了一下，便道：“那我等下去付款，緣分歸緣分，錢還是要收的。”
“小子，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現在無論是天丹宗還是本草堂以及一小眾勢力，都是在惆悵後繼無人。”老者搖了搖頭：“很多年輕人恨不得賺快錢，得大名，能夠在龍國站穩腳跟。沒有潛心修學之人，之前有很多年輕人來我這裏，都是胡亂挑了一些根本不適用他們的丹藥，都被我回絕了。”
葉凡靜靜地聽着，反覆打量着手中的丹藥瓶。
“這瓶磯天散適合修鍊五行屬性，特別適合你。”墨鏡老者嘀咕道。
身旁的金奕含一下子被嚇到了：“葉凡，你身上居然？”
葉凡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呆在一起這麼久？難道沒有深入了解過對方嗎？”墨鏡老者又從旁邊的柜子裏拿出一瓶“虎鞭散”，遞給葉凡：“這個也適合你……”
金奕含看到這三個字，瞬間臉都紅了。
葉凡趕緊推辭回去：“不必了，不必了，前輩，晚輩我好得很。”
“不過，話說回來，五行屬性講求的是平衡，磯天散的也是講求陰陽平衡，所以你能夠挑中這瓶，我已然覺得你不是尋常人了。”墨鏡老者欣慰道。
葉凡好奇問道：“敢問前輩，這三個樓層的丹藥都是您煉製的嗎？”
“不錯，都是我一個人耗費畢生心血煉製的。”
“原來如此。那您是天丹宗還是本草堂呢？”
“都不是。”
“啊？”
葉凡還第一次聽到有人自學成才的。
老者緩緩取下墨鏡。
金奕含被眼前的面容嚇了一下子躲到了葉凡的背後。
葉凡見此情形，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老者臉上沒有眼睛，只有兩方皺巴巴的血窟窿。
他感覺到了葉凡和金奕含的驚慌，便又將墨鏡帶了回去。
“你們不要害怕，我不是怪物。只是當年在煉藥的過程中，操作不當，火屬性的藥粉直射我雙眼，所以才成了這副鬼模樣。”老者苦笑了一聲。
葉凡想到了什麼，便追問道：“恐怕當年前輩的藥粉里有妖獸魂魄的成分吧？”
“你怎麼知道？”老者好奇地問道。
葉凡笑了笑：“若不是有妖獸魂魄的成分，當年攻擊的方向也不可能過如此不偏不倚。我猜想這種妖獸勢必性情剛烈，反抗意識極強。以前輩當時的修為壓根對付不了它，所以才造成這般慘痛的結果。”
聽到葉凡頭頭是道的分析，老者連連點頭，不由發自內心地稱讚道：“你這小子要是不修鍊別的，專心煉藥，恐怕日後的成就會遠遠超過我啊。”
“前輩，煉藥不僅靠天賦和努力，更需要這其中的粘合劑，也就是興趣。”葉凡感嘆道：“我就少了這份興趣。”
“我懂你的意思。也能猜到你有比煉藥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老者唏噓了一聲：“可真是不想看你浪費自己能力。”
葉凡長嘆一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罷了。”
老者點了點頭，又緩緩道：“說不定，你在某一天也會深深愛上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