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四人結拜，一同出征
許青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朝廷的國策，你們都知道了吧？」
眾人點頭，不敢多說話，面對王爺，敬畏大過一切。
許青繼續道，「開海通商，利國利民，皇上英明神武，欲大力發展各個產業，讓百姓們都過上好日子。
之所以選中你們，是因為你們都是這些行業的翹楚，但朝廷也不是無償扶持，日後你們賺了銀子，不讓你們還利息，但本金還是要靠還的。」
一群人再次點頭，滿臉欣喜，不要利息只需還本金，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求之不得了。
許青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這次扶持的產業分絲綢、傢具、香料、胭脂水粉。
接下來，你們按照自己擅長的領域，分四隊站好。」
平靜的大堂再次騷動起來。
許青小口抿着茶，神色溫和，待眾人分隊站好，放下茶杯，道：「先說胭脂水粉，會種紅藍花的人上前一步。」
最左側的隊伍中，立即有兩人上前跪倒，「草民見過王爺。」
「起來回話。」
許青道，「一畝地能產多少，市場價格多少，能得利潤多少，你們可清楚？」
「回王爺，清楚的。」兩人恭聲回答。
「那要供應和王闊王財主那樣規模的作坊，需要多少畝地？」
兩人各自計算了一下，回道，「五萬（六萬）畝。」
「那就按六萬畝算。」許青取最大值，「你們各種植三萬畝，除了你們能拿出來的銀子，還需要多少？」
兩人又開始盤算起來，良久，才給出答案，「大概需要十萬兩。」
戶部主事皺眉道，「用得了這麼多嗎？」
二人見官爺語氣不善，頓時囁嚅着不敢說話。
「莫要嚇着他們。」許青說了戶部主事一句，溫聲道，「你們說說，這些錢都用作何處？」
其中一人鼓足勇氣道，「回王爺，種花和種莊稼不同，所付出的人力、物力比種莊稼要多得多。
此外，要說服百姓將地改種莊稼是一大難題，必須要付出遠大於種糧食帶來的利潤，百姓們才會種植，教授他們種花的技巧，前期種的花產量、質量，都難保證……」
聽完這人的解釋，戶部主事臉上浮現一絲訕訕之色。
他這才知道，種個花還有這麼多門道。
許青頷首，朝戶部主事道，「記上他們的名字，和所需銀兩。」
「是，王爺。」
主事提筆蘸墨，記錄在案。
這時，另一個人忍不住道，「王爺，萬一……萬一俺們賠了呢？」
聞言，所有人都緊張地看着許青。
雖說現在生意好做，但生意哪有穩賺不賠的啊？
欠朝廷銀子不還，那後果……
「這個你們放心。」
許青正色道，「你們這些人的產業必須是一個產業閉環，換言之，就是胭脂作坊必須要買你的花，同理，胭脂鋪也必須要採買胭脂作坊生產的胭脂。」
「絲綢的種桑、養蠶、抽絲……也是一個道理。」
「你們形成一個獨立在富紳外的產業鏈，這是對你們的保護！」
許青道，「無論是經驗，還是財力，你們都無法跟富紳相比較，各自為陣，就是一盤散沙，必須要擰成一股繩，才能生存下去，並且賺取銀子。」
頓了頓，「戶部會派人督查你們的賬冊明細，採買情況，只要一切合理合法，就算是真賠了，朝廷也不會追究罪責。」
他強調道，「你們的一切必須透明、公開給朝廷，錢只能用作產業上，明白嗎？」
「明白！」
所有人都放了心，也明白了許青的意思。
只要不把錢用作個人享受，一心一意的經營產業，賺了算他們的，賠了算朝廷的！
許青潤了潤嗓子，「你們二人先回隊伍，擅長胭脂製作的人上前一步。」
儘管許青已經做足了準備，但事情的繁瑣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一個東西，從無到有的過程，遠比他想像的要繁雜。
整整一天，才把相對簡單的胭脂行業初步敲定。
許青苦笑着嘆了口氣，想到複雜的絲綢工藝，估計沒個三五天搞不定。
不過抄家的隊伍進展神速，幾個財主的產業、銀子、糧食……盡數抄沒，正在做賬目清點。
與此同時，蘇州御史也抓了回來。
許青想了想，決定暫由讓戶部侍郎、及兩個主事來辦理清點事宜，自己回應天一趟，順便再帶些幫手。
許青叫來三人，給他們說了一下，而後道，「這件事由本王的護衛與你們三人共同辦理。」
「下官遵命。」
三人也知道長青王這是對他們不放心，不過也沒有怨言。
許青道，「本王會儘快趕回來，並會把你們的尚書大人也一併帶來，這樣你們也能輕鬆些。」
頓了頓，「後續你們可從絲綢業下手，叫上製造局主事。」
「是，王爺。」
「嗯，時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許青屏退幾人，而後帶上護衛，連夜押着蘇州知府、御史，連夜上了船。
翌日下午，蒸汽船抵達應天。
一下船，許青帶着兩個犯人直奔皇宮。
皇宮。
朱元璋在得知兩人貪污受賄，且數目高達近五萬兩之後，頓時火冒三丈。
對着二人就是一頓拳腳。
蘇州知府得了許青的保證，相對還算鎮定，蘇州御史就不行了，也不知是被打的，還是被嚇的，直接就失禁了。
朱元璋又氣，又噁心，直接讓人將這位蘇州御史押去菜市口砍頭。
接着又對蘇州知府道，「說說，為什麼貪污？咱給你的俸祿不夠使嗎？」
「回、回皇上，確實…不夠。」
「不夠？！」
朱元璋勃然大怒，罵道：「你他娘的整日花天酒地，當然不夠。」
蘇州知府囁嚅道，「皇上，罪臣並無花天酒地，俸祿確實不夠使啊！」
「嘿。」
朱元璋氣笑了，「行啊！你說說，怎麼就不夠了，你的那些俸祿都花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