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抓包了

“什麼？吃了？”

原本興奮家裏有隻兔子換點糧食的蘇氏一臉不認同，這兔子賣給屠戶能賣二十文錢呢！

“娘，你看三丫出生到現在都沒好好補補，二丫這會剛落了水，身體還虛弱着。要不就聽大哥的，這次先燉了湯喝了。”

三郎看着兔子在流着口水，聽二郎的話落瘋狂點頭，大丫也一眼把兔子望穿似的，雖然兔兔很可像也好好吃！

“娘，我落水時是唐婆婆的唐山大哥把我澇起來，是唐婆婆給我們送水送棉襖，別人幫我們在村中太顯眼暫且不談，但唐婆婆家我們至少得回報一下吧？”

明半夏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今天要是沒說動這一家之主，後面就更難說服了。

然而這蘇氏沒有明半夏印象中那麼難溝通，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和無奈，拎着兔子就往廚房走，走幾步才回頭：“還愣着幹什麼，不想吃了？”

一邊走一邊還絮叨着：“這會做好你唐婆婆都歇下了，她那份先擱着，明早你給人家送去。這兔子能吃好幾頓呢，別給我糟蹋了。”

不用說明半夏都知道她娘說的是她，趕緊點頭說是，還扮了個大鬼臉，逗得二郎直搖頭。

沒有辣椒做不了辣子兔，更沒有最簡單的鹽，但這一頓對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明半夏來說並沒有那麼難入口，相反原主的口味讓她覺得這久違的美味不過如此。

放肉的時候明半夏阻止了她娘放太多肉，這一家窮苦慣了，上一次吃肉還是她爹出征前一晚的事，突然吃這麼葷腥腸胃一定得壞咯。

即使是這樣，兄妹幾個還是滿足得配着番瓜水和野菜湯吃，心滿意足地入睡。

天還沒亮，明半夏就偷偷爬起來，背着二郎昨天才編織好的簍子就準備往後山再走一趟。

“二哥？我……我就是睡不着，出來走走。”

明半夏被小路上站着的人嚇了一跳，這小子夢遊了還是起夜了？

“還不快走，一會娘就醒了。”二郎斜瞪了她一眼，接過她背後的簍子往自己身上扛。

真當他不知道這小妮子什麼心思，說來也奇怪，這次回來二妹變化大得他都有點驚訝，往常即使有主意也不會這般不聽大人囑咐往山裡跑。

“二哥怎知道我會出來了？”

“猜的。”

他是真猜的，這小妮子吃肉的時候那眼珠子轉得飛快，他第一念頭就是壞了，但他不打算阻止，家裏已經沒有糧食了，即使再危險也不能再退縮了，而進山是唯一的辦法了。

他幾乎一宿沒睡，過天就在屋后等着，心裏總覺得二丫必定會起來。

“嘿嘿，我就知道二哥最聰明了！”話還沒落，二郎又斜昵了過來，明半夏趕緊轉口，“昨兒發現兔子的地方在那邊，我猜想着那必定有個兔子窩……”

“所以你是打算來搗兔子窩的？”

“碰碰運氣嘛，說不定可以再碰見其他的。”.

這兩天都沒有下雨，山上的野菌幾乎都枯萎了，只能在樹縫間偶然看見幾顆毒蘑菇。

“果然，禍害遺千年！”

明半夏頹廢地靠在一旁，看着天已經開始蒙蒙亮，簍子都被二郎的柴火裝滿了。

“禍害？”正在撿柴火的二郎疑惑地抬頭看她。

“對呀，二哥，你想想，好蘑菇都耐不住高溫和動物的禍害，可這毒蘑菇偏偏天時地利與人和地長在樹縫間，好好地活下來了。”

“植物生來就是奉獻的，蘑菇成熟不讓它們物盡其用，難不成等着老死，毒蘑菇再毒，也是短短一生。”

明二郎似是感慨地說著，眼底該有的光亮從來都沒有熄滅過。

一旁的明半夏卻驚訝抬頭看着他：“二哥讀過書？”

“在師父那有不少來往的貴人交談，學的也不僅是木活，偶爾要看懂圖紙，是在那會記下些東西的。”

二郎心裏對做木匠其實沒那麼感興趣，只是能經常接觸到外面的人，學習到不少東西，又能包食宿，才會繼續待在那。

“二哥相信我，總有一天一定也能讀得起書的！”明半夏看着徐徐升起的驕陽，壯志滿滿。

明二郎一愣，輕笑出聲，小麥色的膚色被陽光照得微紅：“好，我們一起努力。”

“快快快，二哥，是鹿！”

竹林中傳來的動靜打破了兩人的壯志心境，飛快地朝那處奔跑，悄悄地躲進它一旁的樹叢中。

“半夏等會，這隻鹿受傷了的，輕點，別嚇怕它。”二郎手指彎曲，示意明半夏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