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食堂裏面的邂逅

「好哇，好哇，這羅德島可真是卧虎藏龍，群英匯聚啊。」我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大杯茶說，「而且我剛剛轉了一圈，發現大夥的積極性都是很高的，非常有禮貌，很友善，只是有一些同志的思想，有一些問題，但是不是大的問題，稍加改正就可以了。」

凱爾西一邊寫着報告，一邊看着我。

「你究竟經歷了什麼？現在的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哎，這個已經不重要了，過往皆是序章。這個道理你難道還不清楚嗎？過去的事情不重要了，我們現在要活在當下，搞好現在的事情。現在我在羅德島的職務是什麼？羅德島上有沒有思想委員或者宣傳委員？而且我看需要在島上設立一個教育部門，專門上課。」

「早上已經有人在上課了，有亞葉她們負責，負責教醫學和部分關於源石工業的知識。」凱爾西無論怎麼強，也算得上是見過大風大雨的人了，不會因為這一點的小變化錯愕太久。

「那好吧，快點帶我去那個課堂吧，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講課了，而且現在島上還有不少在我看來十分有動力的好人。這些年來可辛苦你了，把羅德島發展成這樣子。」

「沒什麼，只不過是在尊崇特雷西婭的遺志罷了。」卡爾西說到這裏的時候，還有些傷心雖然只有稍縱即逝的意思，但還是被我注意到了，她有些疑慮的問。「關於過去在巴別塔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記不得多少了誒，剛剛給我帶路的那個小女孩怎麼不見了？我還是想讓她帶路去一下課堂呢。」我隨手拿了幾個大本子和找到了一盒粉筆說。

「點，這是羅德島的地圖，你自己看着吧，小心一點，別誤闖宿舍了。」凱爾西說道，「這片大地上的仇恨還在蔓延，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明白，我會盡量快一些的。」我將地圖隨意看了兩眼之後，將它摺疊好夾在腋下面說。

「你知道我說的仇恨是什麼嗎？」

「當然知道，壓迫者和被壓迫者之間的仇恨。」說完之後，我就出門了，順手把門帶着的上去。

凱爾西原本準備了特別多用來折磨我的謎語，但不知道為什麼，幾乎沒有一句說得出來。

「這個傢伙究竟發生了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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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斯卡蒂小姐現在應該還在食堂等我，我得趕緊過去先。」正當我忙手忙腳的時候，卻撞進了一個看起來有些病怏的美麗女孩，她身穿白色衣服，露着肩膀，拿着一個長長的法杖，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救死扶傷的護士。

「咳。」白衣女孩小聲咳嗽了一下，看起來身上有一些小病。

「女士，你怎麼了，是生病了嗎？」我上前去問道。

「麗茲有十分嚴重的礦石病，請你遠離她，博士。」我剛剛來到羅德島時遇到的那個黑衣女子說，「你好，我叫閃靈，是一個薩卡茲。」

「礦石病，這種病有傳染性嗎，致死率又如何呢？」我問。

「那是一種理論上100%之死的疾病，並且在死亡的時候會影響到周圍的環境與人，所以請你遠離麗茲。」閃靈說道。

聽到這兒，我不由笑了。

「我還以為是什麼病呢？聽起來還不如一場流感呀，要是怎麼說，我現在和你握手，跟你一起吃飯，都不會傳染這種病咯？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恰恰相反，你現在的情況，更需要他人的陪伴與幫助，羅德島不就是製藥的嗎？你在這裏應該放心才對啊。」我上前去和兩位薩卡茲女孩握手說，「你們吃飯了沒有？要是沒吃的話，我們一起去吧。」

閃靈只感覺我是個怪人，在網劇之後，就帶着夜鶯走了。

我還想跟上去，但是仔細一想還是算了，反正以後相處的機會多的是一點一點來嘛。

我按着地圖上的坐標來到了食堂，途中還遇到了一個十分羞澀的少女，她問我身上帶錢了沒有？我說沒有，於是她給了我一大堆藍票。

可我只要了一張，剩下的全還給了她，還記下了名字，以後有機會了，就還她錢。

因為人生第一不熟的緣故，中途問了好幾次路才找到方向，又繞了好幾圈。

遇到了，正在那裏模擬消防滅火的阿消。

還有一個自稱深藍色的繪畫少女，看她的畫，總感覺像是深層的大海。

「檢測到興奮情緒現在正在分析之中。」那個白髮的貓頭鷹少女說道。

「無需檢測，無需分析，這就是對未來的激動與興奮的感情。」在進入食堂之前，我說道。

我來到食堂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那一位紅瞳女孩依然在食堂的角落等着我。

「斯卡蒂小姐，十分抱歉吶，讓你久等了。你吃飯了沒有？若還沒有吃這頓就我來請吧。」我隨手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大咧咧的坐下說。

「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靠近我嗎？這樣會給你帶來厄運的。」

「可是你在這裏等我呀，我不能不來呀，你說是不是？哎呀，我好像聞到了麻辣魚的味道啊，你在這裏坐好別動，我去端兩碗過來。」我舉手示意，讓她別動，自己往打菜的窗口走過去了。

「這個傢伙，好奇怪。」

「阿姨，來兩碗麻辣魚要整條的。」我順便看了一下擺的菜，發現味道重的只有一鍋魚，「這魚怎麼既沒有頭也沒有尾呀？這樣子做魚可是不好吃的。」

「你哪來的呀？怎麼這麼面熟呢？那，給你，100塊。」阿姨脾氣很暴躁，想想也是，本來就快下班了，又突然來一個人。

「這魚怎麼是冷的呀，有沒有鍋讓我熱一下呀？」

「沒有，或者給你打包回去，你慢慢熱，或者就這麼將就着吃了，趕緊走吧。」

我看了看此時幾乎空無一人的食堂，也理解了食堂大媽急着下班的心情。

「那就這樣吧，我也不求太多東西了，祝你下班愉快。」

食堂大媽話也不說的，離開了這裏。

我端着兩盆魚走回原處，看見斯卡蒂還在那兒等着，從她坐的位置上看，應該全程目睹了剛剛的那場喜劇。

「哎呀，我也是第一次吃羅德島的麻辣魚，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就買了兩碗來嘗嘗，這是你的。」

「這裏做的魚十分不好吃，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讓你嘗嘗我做的魚類料理。」斯卡蒂小姐說道，「奇怪，我怎麼了，為什麼會說這些？」

「好呀，好呀，我也想吃一下斯卡蒂小姐做的魚呀，只可惜我不擅長做飯做菜，只好吃，不善品。」吃這碗麻辣魚，感覺就像是讀無品的書一樣，味如嚼蠟。

「這魚做的的確不好吃啊，十分抱歉，沒有請你吃一頓好的。」我說道。

斯卡蒂又想了想跟我說，「你真的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但是出於對你安全的考慮，我勸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因為所有親近我的人最後都死了，我不希望你有和他們一樣的下場。」

「人終有一死，為何要擔心這個呢？況且每天這個世界上都有無數人走向死亡，其中肯定有幾個是和我們有一定聯繫的，你為何要害怕這個呢？」

「我過去也用這樣的理由說服過自己，但是太巧了，而且...我真的是出於好意。」

「我明白，但是這樣做對你我都有好處的呀。」

見斯卡蒂想不明白，於是我解釋說。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是想主動孤獨的，哪怕是那些最瘋的瘋子跟傻子在那做出出格的舉動，也是想吸引人的注意。但是你不一樣，你其實是很想要人的陪伴的，可是你卻屬於那些荒謬的理由，主動疏遠了人，這是不正確的，當然啦，羅德島的其他人也有責任，不應該主動疏遠你。」我突然意識到我這一套很有說教意味的語言，是十分有冒犯意味的，於是立刻改口說。

「我需要你這個朋友來幫我介紹羅德島，拜託了，斯卡蒂小姐。」我伸出手去，想和斯卡蒂握個手。

斯卡蒂本來把手伸出來了，但覺得戴着手套並不合適，於是把手套脫了下來。

「好的，跟我來吧。」

剛開始的時候，斯卡蒂有些沉默，但是在我的熱情之下，逐漸融化了。

「你發現了嗎？我們兩個並肩走過的時候，引來了不少驚訝的眼神了。」

「你無需在意，交時間長了，一切都會顯得那樣自然，那樣協和。他們需要的是時間和正確的思想，不久之後我就會幫他們改過這種偏見了。」

「是嗎？」

斯卡蒂走在走廊上的時候，默念着。「這是第379次，我走在這條走廊上了。」

「你記的可真是詳細咯，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記性呢。誒，對了，這羅的島有沒有游泳池啊？特別特別大的那一種，我想拋進去洗個澡，游個泳。」

「羅德島的水，太淺太平近，我游的一點也不習慣，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帶你去見識下真正的澎湃的海洋。」

「那我可真是期待呀。」我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腳步說。「誒，斯卡蒂，你看這裏好像是個圖書館嘞，要不要進去看看，進去坐坐？」我提議說道。

「可以啊，不過因為我的職業緣故，所以平時幾乎不怎麼看書，能跟你聊的估計不多。」

「誒，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人與人之間總是能找到共同的話題的，你跟我聊聊你的過去，你所做過的工作不就有了嗎？我對這些還是很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