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霜葉等人的計劃
“波斯最近幾年的糧食生產有些問題啊...”後勤部長並沒有去參加遊行,而是在倉庫裏邊蹲着看各種各樣的賬本。
“可能不是生產出問題了,而是運輸出現問題了。”華法琳在當上後勤部長之後,意外地學起了一些關於運輸和金融的知識說:“波斯的征糧體系非常有意思,分為三種,一種是商糧——這種糧食由國家的中央糧庫直接保管運輸,由中央糧官負責售賣和調控糧價。
第二種是軍用糧,顧名思義就是中央軍吃的糧食,哼,這波撕腦子也想的挺開的,明明是在供養中央軍,卻要用地方的糧食,是他們央系政府沒有直接控地還是怎麼著?
第三種就是救災糧,一般情況下是負責天災地區的難民的糧食...”華法琳還沒有說完,所有後勤部長裏面對糧食最為敏感的風笛說。
“最離譜的是這三種糧食居然是放在同一個倉庫區進行監管的...而且我們殺到這裏才發現他們的管糧軍官和衛糧官數量少的就像是發了寒病的麥穗一樣...這很有可能資深嚴重的腐敗呀!哎,對了,軍隊調糧賬本還在嗎?”
年不屑的說:“我說大妹子啊,你既然都這麼問了,你就應該猜到那本子給燒了喲,那還問個啥子呢?還不如在這裏耍幾把牌,等頂上的那些達官兒來了,咱們再接着查。”
“唉,我不喜歡打牌,我正在想我們自己的糧食制度和物資運輸是怎麼樣子的,我們這些後勤官平時就跑到後方去跟後方同志交接一下,打幾聲招呼就把東西拿過來運到前線去了,後面到底是啥情況?我根本不知道啊。”風笛認認真真的在那裏看着波斯糧食的生產報告說:“這裏的賬本我隨便看一下,都能發現一大堆問題!我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平時的虛報,瞞報,誤報有多麼嚴重!”
華法琳可以說是經歷了巴別塔和羅德島,巴格拉姆三個時期的功臣對這方面的了解比灰喉等人多的多,於是解答說:“我們的糧食和軍用物資的制度相對複雜一些...
我們專門設置了地方糧食儲存部長,特定路線的運輸部長,以及專門指定的向我們這樣子的後勤接管的官員。
而且我們徵收糧食的時候是不徵收軍糧這一方面的,我們一般按照市場的價格購買糧食。不過一般收糧食價格不會特別高...我就這麼跟你們講吧,波斯花大價錢搞得暴力收糧官收免費糧食要花的錢要遠遠的高於我們買糧食的價錢。”
“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設置了地方生產軍這一個特殊的群體,你肯定會感覺很奇怪吧我們巴格拉姆控制地區那麼大,但是常備軍卻只有十幾萬,卻還能被維多利亞的那些新聞媒體稱之為軍事帝國。”華法琳說到這裏的時候回憶起的十多年前在抵抗朱特雷西斯第一輪進攻后,圍繞着軍隊建設展開的激烈討論。
凱爾希並不喜歡這種擁有政治實體的超然力量,認為應該以精銳的企業傭兵的形式來進行軍事行動,所有的軍事行動只追求對個別首腦人物和特定地區進行突擊。這樣一來能省下許多的經費用於醫藥和科學的研究,而凱爾希在這方面可謂是情有獨鍾,華法琳一開始也是支持這一派的,但是在日後被博士等人逐漸拉攏了過去。
可露希爾,sery等人則是堅決支持博士建立總體戰的路線,認為要想實現理想,唯一的方式就是打全面的泰拉戰爭,然後統一泰拉。在這個過程中,軍隊絕對能發揮出中流砥柱的作用,當時處於特殊時期,魔王陛下就選擇了博士,這導致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後果。
在那一場大戰後,巨額的軍費開支直接導致了特蕾西婭多年以來通過商會和大型公司積攢起來的資本全部灰飛煙滅,也使得許多原本被魔王壓制住的地方首腦逐漸擁有了依靠軍隊獨立的可能,也迫使那時的巴別塔惡靈發動了對德里斯坦殖民政府的戰爭,從而獲取資源,平定內亂。
博士當時認為巴格拉姆內亂源自於河谷地區對山區的壓迫,於是沒有直接派兵進駐圍剿,而是主動收容一些在邊緣地區被特雷西斯等勢力打壓的一些部落和民族,然後將其安置在山地開荒屯田,這些原本落魄的部落在接受了魔王陛下和博士主導的科技引進和解放主義思想后可謂是脫胎換骨。這一部是向舊有的老山區部落表明自己能夠玩一首驅虎吞狼,真打起來對你們沒有好處。
“啊,這麼聽起來的話,博士和維多利亞沒什麼區別呀。”風笛聽到這裏後有些失望的說:“不過,這不對呀,那為什麼那些部落的老先生們這麼尊敬博士啊?”
華法琳說道:“因為是博士幫他們把特雷西斯和維多利亞人趕走的,而且博士收錢收的沒有那兩個那麼狠,更何況博士還從外面帶來了新的技術,幫忙發展生產,對了,維多利亞人也能做到這一點,不過他們本事不夠硬,沒站穩腳跟就被趕出去了。”
華法琳隨後又說:“宛人部落還有烏盾人,凌安阿人...這些名字你聽過嗎?”華法琳帶着眾人走到倉庫外面看了一下外面歡呼的遊行人說:“我剛才說的這三個部落都曾經攻陷過伊斯法罕,唉,算了,我就這麼跟你說吧,這城市要是算上這一次話,我都是第九次來了,我來這地方可能比我上廁所還要頻繁,之前的十多年,我們有八次攻陷過這裏,你懂嗎?剛才這三個部落都是博士收容的部落,為了向博士表忠心,在那裏反覆的進攻着波斯,攻陷伊斯法罕的八次,裏面有四次是我們巴別塔在打內戰進行的反覆爭奪,你敢信。”
“啥?!這些東西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呀?”風笛一直以為博士主持的十多年的戰爭跟當年的馬其頓大地一樣,就是一路打一路殺。但沒有想到內部還有這麼多曲折離奇的過程。
“你沒聽說過就對了,博士那個傢伙一開始做法是將所有部落收容,本來是想直接取消部落和民族的概念,建立起統一的階級一時的,但沒有想到弄巧成拙,【無產者】這一個詞語直到現在都沒有貫徹所有的部落。他們將博士奉為尊主,習慣了自古以來的階級分化,習慣了神仙皇帝,突然間他們尊敬的【聖人】告訴他們人人平等,他們還有點接受不了,唉,這也不能怪他們了,我活了那麼多年,也見過不少喊人人平等的人,到最後都成了人上人。
咳咳咳,總而言之,當年這些博士收留的部落,如今統一留在北方,負責威懾一些頑固的部落首長,他們幾乎是博士最能仰仗的力量了,但在這一場戰爭中,他們幾乎一人未動。其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提防烏薩斯,而且是為了維持北方農場和農田的安全。”
“可是你跟我講了那麼多,我還是沒有弄清楚你們的糧食,農田,農具是怎麼運營的呀?!你講的這些東西,跟我想知道的完全沒有關係啊。”風笛在近衛學校裏面就聽了一大堆的歷史和榮譽,現在都已經整出條件反射了。
“糧食從生產到收割,到運輸,到倉檢,再到使用,這個全過程都必須得由軍隊來負責。而我所說的地方生產軍官不僅僅擔任指揮官還就任着文官系統裏面的職位,那就是糧食部員。一方生產軍官負責統一發放種子,化肥,還有農具。
在農業生產的整個過程中,軍隊都必須得做到從從事到監督的全參與!而且為了統一的糧食管理,個體農戶不允許成規模的屯糧,吃糧食的話必須得出錢購買,而賣糧食和其他日用品的商店一般由地方部落和巴格拉姆中央一起經營。”
“那也就是說所有農民的糧食你們全部要買走了?!這難道不會花很多錢嗎?”
“農民和城裏人買糧食,難道就不用花錢嗎?而且個體農戶儲存糧食的話,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浪費,就比如說糧食價格跌了,他們故意填埋糧食來抬價格之類的。
唉,這種現象我也見多了,之前作為醫療隊隊長去地方參加醫療工作的時候,就經常見到一些耍大牌的地主,糧食收的價格太低了,故意壓着不賣,最終的結果就是土地為直接沒收分給貧農了。那些分到了地的貧農見到我也顧不上我是個薩卡茲人,一遇見我就在那兒磕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才肯起來。”華法琳實際上自己也是在對照着自己曾經做的筆記在那兒念着,讀着讀着就沒了情感像是在背書。
在赤色玉龍等偏遠地區一般有三種,戶籍農戶,中央軍,地方軍戶三種...”
“你們居然直接承認地方軍?!”風笛非常驚訝的說。
華法琳覺得自己再說下去風笛也聽不明白,於是語重心長的從自己背包里拿出了一件萬聖節吸血鬼套裝,這件套裝將會在晚上作為自己的表演服:“唉,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如果我們都是血液的話,那麼現在有人要來吸我們的血了,我們要在我們的血液裏面下毒,讓他們在吸死我們之前就被毒死。”
風笛在這一瞬間徹底蒙了說:“我們要毒誰呀?吸血鬼是誰呀?”
“吸血鬼不在外邊,就在裏邊,就在我們之中,嗯我們是血呀,是血呀,我們不是人吶,我們是要被意識到中了毒的吸血鬼吐出去的呀。”
風笛表情像是碎掉卻還要用膠水粘起來的大理石雕像一樣說:“你這個謎語已經超過凱爾希了呀!”
霜葉從外面進來了說:“博士和他的理想,還有我們這些願意相信他的人就是熱氣騰騰的血液。而我們的敵人就是吸血鬼,至於我們所待着的人的身體是誰?”
霜葉將手指指着地圖說:“三年多以前,在半島戰役開始之前,特蕾西婭突然間下令讓自己在部落裏面住着的商社全部辭職,然後轉為官吏...那就是這個人的肉,那些部落酋長在十年多的時間裏,已經逐步變成了依靠商業運行的商業聯盟,在這一塊博士並不是特別擅長,所以你明白誰是人,誰是血,誰是吸血鬼了吧?”
風笛嘴角微微上揚說:“哦,原來如此,不懂!”
“唉,哎,我家那個好團長,你是第一次來伊斯法罕嗎?”霜葉看着蹲在倉庫門口咬彈頭的守林人說。
“嗯,比我想像之中的差勁很多...我原本以為當了上百年都城的城市都是金碧輝煌,乾淨整潔,群眾興興向榮的地方,可沒有想到居然連馬蘇德山區的一個大點的村落都比不上。”
“沒辦法呀,誰讓做城市十年間打了大小戰十餘場...”霜葉指着城外的一條河流說:“我雖然沒來這裏打過仗,但兩年多以前為了接一單關於特雷西斯情報的生意,我隻身一人挎着河遊了進來,但後來我才發現我完全是多此一舉,我就算從正大門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都什麼事也沒有。”
守林人對這些話題沒有任何興趣說:“霜葉,我有一個計劃,你想不想聽一下?”
“什麼?”
“博士在巴格拉姆基地事變之後沒有幹掉魔王,就是忌憚她在地方的力量,然而眼下的局面就是魔王正在一點一點恢復過去的影響力和權力,接下來和炎國的戰爭,無論是勝失敗,無論是否能拿到軍隊的指揮權都無關緊要...因為博士不可能徹底撕破臉與之決戰,所以軍隊的指揮權在眼下居然顯得沒有那麼重要,所以我們必須得帶着博士離開巴格拉姆,另立門戶。”
霜葉聽到這裏顯示轉過頭看着倉庫裏面的人,再發現他們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后,放下心說:“你之所以會這麼講,肯定已經有計劃了吧,去北方去支援烏薩斯抗擊萊塔尼亞的戰爭,是嗎?”
守林人笑了。
在滅村事件之後,守林人第一次發白內心的笑了,因為理想,因為知心的同伴。
“沒錯,一切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