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年後他回來了
丁亦歡莫明心裏一陣不舒服，但又很快接受了現實：“哦，davy先生，你還不走嗎？”
商雪川失笑，吻了下她的唇：“再見，我的ly。”
丁亦歡懶得再繼續作戲，不再看他一眼，拉上被子繼續沒心沒肺的蒙頭大睡。
丁亦歡帶走了他的外套，她把那張卡裝進了外套口袋裏，又悄悄將他的外套藏在了衣櫃的最底下。
跟做賊似的，生怕別人會發現。
三天後，商雪川只給她發了一條短訊，告訴她因為家族企業的變故，要回瑞士一趟，只是沒想到這一走，丁亦歡與他便徹底斷絕了聯繫。
四年後。
初春的雨都下了半個月，就沒有要停的跡象，破舊陰暗的出租屋內到處在漏雨，屋角都長蘑菇了。
“暖暖，快過來看！長蘑菇了耶！”丁亦歡在屋內撐着傘，蹲在屋角看着小蘑菇長得特別精神，心裏樂呵呵的。
一個三歲多的小姑娘穿着雨衣蹲到了丁亦歡身邊，一起和媽媽看着長大不少的小蘑菇。
“媽媽，我想吃小雞燉蘑菇。”
“沒問題！等小蘑菇長大了，媽媽就給暖暖做。”
暖暖一陣失落，人小鬼大的長嘆了口氣：“我們今天不去馳野哥哥家蹭飯吃了嗎？”
丁亦歡一臉窘迫：“這個……天天去人家家裏蹭飯，有點不好意思。”
暖暖：“說得也是哦，媽媽，我還有一包馳野哥哥買的小熊餅乾。”
丁亦歡一下精神了好些：“等媽媽賺了錢，就給暖暖買好多好吃的。”
暖暖：“暖暖不要好吃的，暖暖想要一雙舞鞋。”
晚上，丁亦歡燒了水，沖了兩杯速食粥，暖暖吃完就睡下了。
這間房子是老城區即將拆遷的地方，原主人早就搬走，看他們母女可憐任他們住着。
說來也是緣分，她隔避住着的，是四年前在街頭巧遇那個可憐的抱孩子乞討的女人，現在他們相互扶持，倒也不算太慘。
“暖暖，媽媽絕對不會讓你過這樣的生活太久，就算拼盡一切，我也要讓你過得幸福。”
如果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她不會想要再去那個地方。
她端莊的坐在破舊的梳妝鏡前，細緻的化着妝，梳理着那頭亂糟糟的長發，好在她發質天生極好，梳理后依舊很有光澤。
畫好妝，她拿出藏在柜子深處的大皮箱子，那裏面有幾年以前最喜歡的品牌裙子，還有……那個男人的外套。
她換上衣服，鏡中隱約照映着她優雅高貴的身姿，與這破舊潮濕的地方格格不入。
進入那間俱樂部，是需要vip貴賓卡的，四年前為了籌錢，她把卡掛網上換了錢。
她硬着頭皮，假裝從容自若的從高檔的玻璃轉門走入，那裏的保安竟然沒有攔她。
走進俱樂部，空氣中濃郁的杜松子酒香包裹着尼古丁的氣味，彷彿在宣示着這裏的高檔與紙醉金迷。
很尷尬的是，她現在窮到買不起這裏的一杯酒。
她看了看四周，尋找着目標，終於鎖定了一個男人。
“先生，我覺得你好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她青蔥修長的指尖，帶着些誘惑輕撫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男人看上去四十來歲，西裝革履成熟穩重，笑容儒雅，十分體面。
“是嗎？既然如此，相見是緣，能有幸請眼前這位美人，喝一杯嗎？”
“是我的榮幸。”說著丁亦歡巧笑焉然的坐到了男人左手邊，蹭了個卡位。
男人打了個響指，叫來不遠處的服務生，替她倒了酒。
兩人正聊得投緣時，突然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醉薰薰的撞倒在男人懷裏。
男人一把將她接了個滿懷，女人那雙眼特別會勾人，“燈光好暗，人家沒怎麼注意呢。”
男人不動聲色笑笑：“沒關係，我不介意美人投懷送抱。”
女人不請自來，一副天真無邪的擠到了丁亦歡旁邊，雙手捧着雙頰，痴痴的看着男人：“大叔，我覺得你好眼熟哦，好像在哪裏見過呢！”
丁亦歡一陣窒息，男人低笑着輕啜了口酒，那模樣好像什麼都清楚，就是不說破。
“大約是我長了一張大眾臉，讓你們看着都眼熟。”
女人可比丁亦歡會多了，像個‘慣犯"。
“大叔真幽默，我就喜歡像大叔這樣幽默的男人。”
丁亦歡暗中翻了個大白眼，真是沒眼再看了。
女人一來，丁亦歡就被冷落了，中途男人去上了個洗手間，誰知那女人湊了過來笑道：“誰有本事就是誰的，他今晚歸我了。”
“你經常這樣干？”丁亦歡擰着黛眉盯着她。
女人聳了聳肩：“咱們不是同路人嗎？就誰也別瞧不起誰了，你身上這件水貨手工很不錯，哪買的啊？”
“是正品，不是假貨。”
“休想騙我，我的眼睛可毒着呢！”
“愛信不信。”
女人自若的點了一支煙，想了想又遞了丁亦歡一支：“抽嗎？”
“不抽。”
“我叫秦戀。”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丁亦歡拿過包包起身走開了，再呆下去也只是自討沒趣，還不如尋找新獵物。
此時舞台上性感的女郎正在跳着桑巴，pub氣氛被拉到了白熱化。
丁亦歡微歪着頭，看着舞台上熱戀如火的女郎，華麗的燈光籠着這夜的奢靡，好炫目，快要刺得她睜不開眼。
二樓，高檔的貴賓椅上，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時間，卻已過了四年。
事實上，這半個月商雪川會每天晚上在同一時間來這裏喝上一杯。
賀明修無奈的看着他：“你就真的只是來喝酒的？”
商雪川：“你不歡迎，我明天不來就是。”
賀明修：“哪能啊？我這百花齊放，每一朵都嬌艷欲滴，你就沒想摘一朵回家？”
“家養的哪有野生的香？”雖這麼說著，但商雪川卻沒興趣多看上一眼。
“嘴犟！”賀明修試探性的問了句：“你老實說，是不是在等四年前的那個妞？”
這句話彷彿踩到了商雪川的尾巴，“就你長了張嘴。”
賀明修頓時拍案笑了出來：“真的被我說中了？瞧不出來，你是這麼個長情的人，我簡直不敢相信，這說出去誰信？哈哈哈……”
“你就笑吧。”商雪川瞥了他一眼，連解釋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