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靈魂渡

「唉，不如刀劍吧，耍起來還頗有女俠風範。」

擂台上，花欣雨旋身一躍躲過明王的長槍橫掃，輕飄飄落在槍尖上，盯着空中一處喃喃自語道。

「這丫頭倒是出息了，都敢在和明王對戰的時候放鬆警惕了。」

夭夭好笑的看着這小丫頭的癲狂模樣，撇頭跟娃娃說道。

「小娃娃，你這皺着小眉頭做什麼，年紀輕輕的，就想在眉心留下幾道難看的皺紋？」

夭夭伸手撫平娃娃的擔憂，手向下一滑，從他的小鼻尖上一掃而過。

「夭夭姐姐，姐姐她最近老是念叨着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睡着睡着，就從夢中坐起來，衝著面前瞎比劃，我擔心，姐姐這樣會憋出病來。」

一說起來，娃娃連手上的扇子都揮不動了，小肩膀都無力的耷拉下來。

夭夭戳了戳娃娃的小屁股，看見娃娃哼哼唧唧的往旁邊挪兩下，又戳，又挪了兩下，索性也不戳了，一把將軟軟的小傢伙拽進懷裏。

「好了，這不是好事嗎？這說明她真的在進步，願意前進，願意投入，難道不是說明她不願意再一次放棄你們的表現嗎？」

「小娃娃，你主人啊！她在儘力向你們靠近，你得開心才對啊！」

夭夭拍着娃娃的肩膀，耐心的哄着，看着那緊繃著的小臉有鬆動的跡象，嘴角淺淺勾起一抹微笑，和娃娃一起重新望着擂台上再一次被掀飛的身影。

這時候，夭夭無比感嘆自己身為仙子，竟然能把花欣雨的口型看得清清楚楚，那丫頭還在說，「不行不行，還是鞭子比較好，我比較喜歡鞭子。」

日復一日，花欣雨整個人都明顯頹靡了，她對這些武器還是沒有什麼感覺，也不喜歡玩鬧，沒有喜歡的東西，所有的一切都是可有可無的，所以，究竟應該是什麼呢？

花欣雨窩在書桌里，打開雙手，盯着靈原石，仔細地琢磨起來，這一盯，她就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大概是之前變化的太緩慢，現在乍一看，才知道，這小球不知何時竟然從透明色，變成了淺藍色。

「你這······小東西，沒少吃零食啊！怪不得最近我發現你吸收我的仙力越來越少了呢！這是把零食當主食吃了！說，是不是叛變了？」

面對花欣雨的質問，小球巍然不動，它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不過就是對自己好一點，多吃點強大的仙力罷了。

花欣雨把玩着手中的小球，靠在椅背上，自己身邊種種蛛絲馬跡順理成章的串聯到一起，得出一個荒謬卻又在意料之中的結論。

之前的種種詭異跡象，那自己以為眼花看錯的深藍色仙力，自己從空中墜下時，那熟悉的懷抱······

甚至於曾經自己身體的變化，看着小球，想到自己曾經那一剎那的熟悉感，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嗎？

不外乎是······也是他。

自己身邊不知何時，竟都是這人的影子，恐怕，連夭夭姐姐他們，也都知道吧！

想到夭夭姐姐時不時的詭異舉動，這一切似乎都有了更加合理的解釋。

所以，他究竟是什麼意思，讓自己不要糾纏他，他反而任性妄為的參與進她的生活，不是，沒有發現就不算糾纏的。

花欣雨頭一次暗恨自己還有腦子這件事情，更暗恨自己發現那人關心自己卻還躲着自己，任意的撕扯自己的心，又輕輕撫平。

這倒是什麼道理？

可是偏偏花欣雨還就見不到，找不到，問夭夭等人恐怕也不會得到什麼答案。

那人既然想躲，就不會給自己找到他的機會。

自己甚至還不如個小球，起碼可以光明正大的見到他。

只是一想，花欣雨發現，自己看這靈原石越來越不順眼了。

一抬胳膊，花欣雨猛地頓住，對啊，這小球可以見到他啊！

恨恨的笑了一下，不是多管閑事嗎？

就讓你管不了！

思來想去，花欣雨還是決定將靈原石一直帶在身邊，杜絕這兩人任何私下見面的機會，畢竟，這，額，是自己的東西，對，才不是吃醋呢！

這麼一想，花欣雨連日來的鬱郁不得志，瞬間一掃而空，精神振奮的奔到藏書閣。

「啊！！！！」

又是一陣海枯石爛，地破天驚的叫喊，哐當一聲，花欣雨抱着一本書，風風火火的跑出了藏書閣。

夭夭他們正坐在院子裏，聞言，十分慶幸，自己的心肺功能十分強大，要不然，就憑藉著這嗓門之大，時間之長，彎回曲折，自己很難保證心臟病不會犯。

哐當！

眾人親眼看見，某人為了少走幾步道，竟然從藏書閣直接跳到樓下，砸出了一道巨坑，地面上的裂縫，險險開裂到夭夭的椅子邊上。

花欣雨倒是一點也不覺得痛，樂呵呵的從坑裏爬出來，站在夭夭的腳邊，揮揮手，讓她看看自己手裏的東西，這模樣看起來，倒怪不得娃娃和花欣雨是姐弟兩個呢，都是個憨憨性子，屬二哈的，拆家！

夭夭剛想伸手，就被突然反應過來的明王抱進懷裏，飄飄然落到了，空中重新修補好的藤蔓橋上。

花欣雨伸出的手就這麼被一波狗糧重新壓了回去。

花欣雨：？？？

我跟你們分享好消息，你竟然喂我吃狗糧？不講武德！可惡，被裝到了。

說起這一點，不得不誇讚一句娃娃的優秀，娃娃看見花欣雨一個人可憐兮兮的待在坑裏，灰頭土臉的樣子，溫柔的指揮着藤蔓，將花欣雨從坑中拉起來，送到着藤蔓橋上。

可惜的就是，藤蔓確實不太懂什麼叫溫柔，說是輕輕一甩，倒不如說是，掄更為恰當，一瞬間，花欣雨險些放棄了尋找水清漓的想法，因為，她感覺自己的臉好像在裂開。

是的，不誇張，是真的裂開！

算了吧，累了。

「所以呢，要給我們看什麼？」

夭夭看着重新將臉埋進藤蔓中的花欣雨，伸出自己的小腳腳，猶疑的踢了一下，要問為什麼，別問，問就是某個高大威武的少男，被花欣雨嚇到了，得抱一天一夜才能好。

頹了······那是不可能的。

花欣雨硬生生將坑裏的自己給摳了出來，拿起自己懷裏護得緊緊的書，獻寶似的給夭夭看，「夭夭姐姐，你看這是什麼！」

「嗯？」夭夭看着這黑色的帶着繁複金色法咒的書，心中隱隱有種預感，「靈魂渡？」

看清了上面的字，夭夭心中一嘆，果然，這本書就是被水清漓帶走，或者說水清漓找到的《靈魂渡》。

有了這本書，他們就有救活鈴音的希望了！

小丫頭終於不用背負着別人的生命，悲傷的走向接下來的旅程了。

「夭夭姐姐，你說的那個殿下，不會就是韻公主吧？」

花欣雨笑嘻嘻的隨口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夭夭下意識便要否認，又發覺好像自己回答的太快了些，又補上一句，「額，我的意思是，韻公主是誰，沒有聽說過，大概是靈魂渡不小心被她撿到了吧，那一段時間，那裏也動蕩不安，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夭夭這突然的反應，當然逃不過，一直看着她的花欣雨的眼睛，花欣雨很疑惑，不過隨口一說，夭夭姐姐反應這麼大做什麼？所以，夭夭姐姐到底心虛什麼？難道她知道這書的事情？

突然，腦海中浮現出夭夭曾經說過的一段話，「不如啊，你每天多去藏書閣看看，這裏的藏書閣沒準兒還有什麼好東西在！」

好東西，該不會是所謂的《靈魂渡》吧？

所以，夭夭姐姐真的早就知道了？什麼時候，那好像是夭夭姐姐剛來吧！剛來他們就見過了，還都瞞着自己？

很好，花欣雨越想越生氣，水清漓你好樣的！

花欣雨慢慢眯起眼，臉上是人畜無害的笑容，她一步一步走近夭夭的身邊，眉眼間全是對韻公主的盲目崇拜：「夭夭姐姐說得對，那還真是要感謝韻公主博聞強識，慧眼識珠，若不是她啊，鈴音肯定救不回來，韻公主最好了。」

看着花欣雨臉上的「天真爛漫」，夭夭頭一次體會到了夾縫中生存的感覺，身後的冷箭嗖嗖直冒，眼看着，是說也不對，是不說也不對，你這殿下，不讓人家提你，結果好不容易，自己給圓上了，你看着自己心尖誇讚別人還不願意。

理都讓你佔了，這倒是讓我們難辦了！

錢退給你，你來演？

夭夭的臉色越來越沉，花欣雨像是沒有看見似的，繼續侃侃而談，表達她對韻公主的感激之情，「啊，韻公主真是個善良的人，夭夭姐姐，你不知道，韻公主幫了我好多次了！你看，托他的福，我的靈原石都變得好看了許多。」

夭夭感覺身後的那已經不是冷箭了，而是冷刀了，瘋狂的照着自己後背砍啊！

這又不是我說的，你特么照着我來幹什麼，有本事，你衝著花欣雨去啊！

點點冷汗自夭夭額頭滑落，她強撐着艷麗的微笑，心中卻恨不得這小丫頭少說一點，沒看見，自己後院都要起火了嗎？

偏偏這小丫頭背過身，越說越離譜，「還有還有，我剛來的時候，就感覺韻公主一直在我身邊，柜子倒的時候，一定也是她的仙力在幫我，還有啊，之前我昏過去的那一次······」

夭夭實在是受不了，出聲打斷了花欣雨繼續要表揚的話，要是眼神能殺死人的話，水清漓，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吧！都碎成沫了都。

「好了，現在最該操心的難道不是，鈴音丫頭的復活嗎？怎麼還在這裏玩鬧呢，快去藏書閣好好看書吧！」求求您嘞！

夭夭話里的急切，倒是讓花欣雨有些心軟，雖然夭夭姐姐跟着那傢伙一起騙了自己，但畢竟這肯定不是夭夭姐姐他們的問題，肯定是那個過分的傢伙威脅夭夭姐姐的，算了，何必為難夭夭姐姐呢！

「好吧！夭夭姐姐，那我先去看書了！等我的好消息。」

花欣雨也並未多逗留，抱着書就跑回了藏書閣，流蘇一甩一甩的，顯示着主人雀躍的好心情。

夭夭看着花欣雨的背影，默默勾唇，這小丫頭可真笨，現在才發現，倒是虧得自己為她做這麼多了，水清漓，接下來，小丫頭的怒火，你可得挺住啊！她可不是什麼好惹的傢伙。

花欣雨坐在角落裏，按耐下心中的水清漓誘捕計劃，安安心心的看起書來，最重要的還是鈴音的復生之法，還有好幾個人等着自己的消息呢！

「靈魂復生······，在哪裏？啊，找到了！」

花欣雨看着書中的靈魂復生四個大字，眼中倏地亮起了明艷的火光。

卻隨着時間的流逝，眼中的光芒一點一點滅了下去，花欣雨的表情也越來越沉重。

靈魂復活需要的法咒和法陣倒不是什麼大問題，關鍵的，靈魂復活，需要介質。

果然不愧是法域，更高一級的位面，靈魂復活的法術自然要更精深一點，它不需要完整的身體，甚至不要求完整的靈魂，僅靠一點點殘念都可以死而復生，哪怕一點點仙力留存，只要憑藉特定的法陣供養，都可以重塑靈魂，而問題，恰就在於此。

什麼都沒有！

除了自己，小鈴音什麼都沒有留下，仙力留存又在哪裏，暗宇城嗎？

可是暗宇城早就什麼都沒有了，只留下花海和在花海里等待的人了。

不行！還是要去暗宇城看看，那裏是小鈴音生活的最久的地方，必須，要去那裏找找。

這念頭一出，花欣雨迫不及待的就要趕去暗宇城。

「葉羅麗魔法，星靈浮動，撕裂！」

再次站在暗宇城門前，花欣雨看着這扇對自己永遠緊閉的門，心中竟沒有這麼恐懼了，大概是知道身後始終有那人守着吧。

「御王，請開一下門，我有事想要和你商量。」

花欣雨忐忑的走上前，輕輕叩響大門，朗聲說道。

「······」

大門一點動靜都沒有，花欣雨看出黎灰現在是懶得搭理自己了，也是想讓自己得不到回應自行離開。

「我，我是想談談關於鈴音的事！」

花欣雨繼續道。

聽見女主人的名字，門終於有了些動靜，不情不願的開出了一條狹小的縫隙，卻足夠花欣雨一個人通過。

她不自覺的向後瞟了一眼，雖然空無一物，卻仍舊讓人塌下心。

花欣雨走進門，迎面跌跌撞撞飛來一道小小的身影，是小蝙蝠。

「小蝙蝠，怎麼了？」

花欣雨接住馬上就要摔下去的小蝙蝠，撫摸着他身上的小毛毛，問道。

「鈴音呢？不是，不是有鈴音的消息了嗎？」

小蝙蝠將爪子裏精心準備的薔薇花，放在花欣雨的手心裏，小腦袋一個勁兒的往花欣雨的身後看，他以為鈴音是在跟自己捉迷藏呢，可是，越看越是什麼都沒有，除了一片黑暗，

他慢慢耷拉下腦袋，原來，原來沒有回來啊！

他還以為······

「鈴音，現在還回不來，不過，他一定會回來的，我保證。」

花欣雨看出小蝙蝠的沮喪，安慰道。

小蝙蝠並沒有回應，他看了花欣雨一眼，這人身上有鈴音的影子，就是她奪走了鈴音的生命，儘管沒有人告訴他，但是他就是知道，仙獸的感覺最是明顯，畢竟，他們就是仙力孕育的。

他該一口咬死她的，替自己的好朋友鈴音報仇。

這麼一想，小蝙蝠再也耐不住凶意，一口咬上了花欣雨的手腕兒，鮮血的腥味瞬間在口中瀰漫開來，一點都不好喝，腥腥鹹鹹的，隱約還帶着一股子甜味兒，這明明是仇人的血，只能是苦的，怎麼還會有甜味？

「好喝嗎？咬得這麼緊？」

花欣雨沒有掙扎，反而和小蝙蝠說話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笑意，任誰的朋友被這麼對待，都肯定會生氣的吧！

何況這小蝙蝠也並沒有真的咬斷她的手，只是淺淺刺破表皮，沒有什麼實際傷害。

另一隻沒有被咬的手，隨意的向後一揮，便把某人終於按捺不住的攻擊，轉移到其他地方，雖然看不見他在哪，花欣雨還是搖了搖頭，她知道水清漓看得見，這不，攻擊馬上就沒有了。

小蝙蝠這樣反而讓花欣雨的心中少了幾分罪惡感，沒有人責怪，沒有人謾罵，只留下自己在恐慌中越陷越深，像是這世界只有自己記得自己傷害過誰，一聲聲溫柔的勸解反而變成自己的枷鎖，這種恐懼，遠比被人傷害，還要來的可怖。

小蝙蝠當然察覺到朝自己而來的殺意，也知道眼前這個熟悉有陌生的女人幫助了自己，他想了想，還是鬆開嘴，散發著細碎光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花欣雨，像是要看進她的心裏去，「還可以吧，不過，你剛才在門口說的是真的吧？你一定會讓鈴音再次回到我們的身邊的吧！」

花欣雨笑着點了點頭。

「你保證！」

小蝙蝠倔強的仰着小腦袋說道。

花欣雨舉起手掌，「擊掌為誓，擊了掌，我就不能再騙你了！」

小蝙蝠猶豫的抬起自己一邊的翅膀，比劃了半天，才把自己的小爪爪拍了上去。

擊掌的一瞬間，小蝙蝠好像自己佔了大便宜一樣，開心的來回亂竄。

「這薔薇花，就算是我給你的謝禮了，你可絕對不能騙我，你要騙我了，我一定會把你吃掉的。」

小蝙蝠撲閃着翅膀，向走廊深處飛去，在陰暗的一角，幽綠火光的映照下，顯得尤為的陰森可怖。

說完這句話，它就在轉角消失不見。

花欣雨沿着走廊，走了進去，這熟悉的裝飾，熟悉的大殿，黎灰竟然把這些全部都復原了嗎？

「你說的關於鈴音的事，是什麼？」

漆黑一片的大殿上，除了花欣雨站的地方還有點點火光，四處皆是黑暗，黑暗中花欣雨感覺自己的手上覆上了熟悉的冰冷觸感，驀得攥緊，是水清漓的手。

花欣雨在這黑暗的環境中辨不清方向，只能順着黎灰聲音的大致方向，說道。

「我一直在尋找拯救鈴音的辦法，現在我有了一點點線索，我就是想在暗宇城找找，有沒有鈴音留下來的仙力痕迹。」

整個大殿突然亮起，花欣雨也終於看清了坐在最高處的那個男人，他完全不復之前的俊美無儔，帶着飽經滄桑過後的悲傷，眼裏的光明明暗暗，像是在絕境中求生卻根本看不見光明的人。

一向最潔癖的黎灰，身上滿是灰塵，凌亂的頭髮，破碎不堪的披風，連眼睛上的眼鏡，都是之前破碎的那一副，他的時間因為鈴音的離開，徹底停滯在那一天，並未轉動過。

聽見花欣雨的話，黎灰空洞的眸子終於有了反應，他又何嘗沒有找過，他又何嘗不了解，正因為他太了解仙境，所以更知道，鈴音復活不了的事實。

被人欺騙的憤怒，夾雜着心中安耐許久的憤懣，他閃身出現在鈴音的眼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眸子裏噴涌而出的怒火，幾乎要把花欣雨灼燒殆盡，「你究竟有什麼目的？這裏已經沒有什麼是你可以圖謀的了，你這樣假惺惺的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顯擺你那無處可用的聖母心嗎？」

花欣雨將水清漓的手死死抱進懷裏，她發現現在的水清漓好像衝動很多，自己都險些控制不住。

她看着黎灰，默默承受着他的一切謾罵和怒火。

「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做做你該做的事情，你有你的職責，我不動手，也並不是我在意你，更不是為了什麼天下蒼生，只是因為這是鈴音的身體，滾出去，別再進來了，我最後說一遍。」

黎灰鬆開手，身上的每一處肌肉都狠狠繃緊，閉上眼拚命忍耐着要把眼前的花欣雨流放到無盡空間的慾望。

這是鈴音的願望，這是鈴音的身體，這是鈴音的！！！

花欣雨想要看看水清漓的臉，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邊的光芒暗了下去，可以看見他的手，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身體，唯獨他的臉卻始終看不清楚。

不過花欣雨也並沒有過多的在意，只以為是黎灰的原因。

她手一劃，放在靈韻之堡的《靈魂渡》就出現在手中，「黎灰，鈴音的事情我沒有忘，我該承擔的職責，也沒有忘，這一本，是法域的《靈魂渡》，上面記載着鈴音的復活之法，我沒有騙你。你可以看一看。」

黎灰拿過花欣雨手上的書，動作難掩慌亂的翻開，那雙灰暗的眼睛終於爆發出強烈的光彩，在湖中快要溺亡的垂死之人，也終於抱住了那塊浮木，越看黎灰的眼睛越亮，真的有救，鈴音真的有救。

我的小東西，真的，真的會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