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糖人
楊澤鋒雖然心中疑惑,但並沒有直接問出來,而是帶着幾人朝屋子中走去。
“不知道王爺也要來,這裏有些簡陋,王爺先湊活一晚吧。”
突然就來了這麼多的人,楊澤鋒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習慣,但看着一旁的花顏月,楊澤鋒心中升起些許期待。
上一次在匯文館分別之後,他常常會想起這個男子。
玄月的話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縈繞,他心中也很是敬佩玄月可以有這樣的見識。
這次能夠再見到玄月,而且可以在外城呆上幾天,對他來說倒是一個不錯的事情呢。
蘇玹將目光放在了楊澤鋒的身上,一股冷意瞬間傳遍楊澤鋒的身體。
楊澤鋒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總覺得周圍一片陰冷。
奇怪的是,外邊日頭正好,也沒有風吹過。
花顏月悄悄將身子離開了蘇玹幾分,低着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誰知道蘇玹今天到底吃錯什麼葯了,一直陰沉着一張臉,跟別人欠了他什麼一樣。
注意到花顏月的先動作蘇玹臉色更陰沉了幾分,一層烏雲籠罩在臉上,彷彿下一秒便會徹底的爆發。
一直想要躲着蘇玹的花顏月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與燕離越之間的距離正在慢慢變小。
而這所有的一切落在蘇玹的眼中都變成了花顏月在躲着他,花顏月只想與燕離越一同來到這裏。
一股沒由來的悶氣充斥在蘇玹的胸膛,可偏偏蘇玹還什麼都做不了。
“怎麼這麼躲着本王呢?是本王來這裏讓你們感覺不自在了嗎?”
蘇玹陰冷的聲音在屋子中響起,瞬間讓屋子的溫度降低了幾個度。
“怎麼可能呢,王爺能來外城是我們的榮幸。”
燕離越正在一旁一本正經地說道,聲音激昂有力,就像是臨行前的將士在唱着鼓舞軍心的戰歌一般。
不知為何,看着這個樣子的燕離越,原本一直緊繃著臉的花顏月突然就展露了淺淺的笑顏。
雖然說這次來外城的時候蘇玹一直都很奇怪,但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影響,反正她一會離蘇玹遠一點就是了。
蘇玹一言不發,朝着主位走了過去,坐下之後便翻看起桌子上擺放着的案牘文書。
燕離越與楊澤鋒兩個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蘇玹沒有反應,眾人也放鬆了下來。
楊澤鋒更是直接朝着花顏月湊了過去,小聲地詢問道。
“你怎麼也會來到這裏,還是跟睿王一起過來的?”
說實話,第一次見到這個清秀的男子的時候他心中雖然是有些驚訝,但也僅僅只是好奇這世界上怎麼會有男子生的這般貌美。
而當他在匯文館聽到這個男子的那一番見解之後,他心中才徹底的對這個男子改觀。
只是他沒有想到,玄月竟然是睿王身邊的人,而且能夠被睿王直接帶出來的,也肯定是不簡單的。
“我與睿王有過幾面之緣,一次舌戰讓睿王對我有些許好感罷了。”
花顏月不好直接說自己和蘇玹是如何相識,只能隨便找一個由頭糊弄過去。
不過楊澤鋒明白玄月對事物的見解無比深刻透徹,所以也就沒有多想。
“倒是不知道楊公子與本王身邊的人關係這般好呢。”
蘇玹幽暗陰冷的聲音飄了過來,花顏月直接打了一個激靈,目光直直地朝蘇玹看了過去。
“王爺說笑,我與玄月不過是有過一面之緣罷了。”
楊澤鋒沒有聽出蘇玹話中的陰陽怪氣,以為蘇玹只是不解為何他與玄月說話也便開口解釋道。
但這不代表花顏月什麼也聽不出來,花顏月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偷偷在心中腹誹蘇玹。
蘇玹以前倒也是很正常的,怎麼今日這般奇怪?而且真的是一點面子也不留,說話還這般嗆人。
想到這裏,花顏月心中多了一絲氣憤。
蘇玹是王爺不代表蘇玹可以任性妄為,又不是都欠他的。
蘇玹本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拿着毛筆在宣紙上寫着什麼東西,猛然間抬頭,正對上一臉煩悶的花顏月,瞬間就有些不知所措。
“本王隨口一問罷了。”
蘇玹依舊是不緊不慢地開口,又將目光投射在花顏月的身上。
看着花顏月的臉色沒有絲毫緩和的跡象,蘇玹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夜晚,幾乎是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花顏月的不對勁,但花顏月偏偏不說為何一直癟着一張臉。
只有蘇玹心中無比清楚,花顏月這是無聲的在與他對抗。
更明顯的是在這場對抗中,他已經漸落下風。
蘇玹心中無奈卻也沒有任何辦法,用過晚膳之後便出了門。
花顏月也樂得自在,在屋子中與楊澤鋒交談了一會兒之後,心中被一股沒由來的煩悶驅趕着朝屋外走去。
今日的夜空格外的深沉,一片黑咕隆咚的,有些引人駐足去探看那些隱藏在黑夜中的秘密。
只有一彎弦月,沒有任何星辰點綴的夜空過看上去寧靜而雅緻,一陣清風吹過,拉扯起花顏月的髮絲。
“在這裏做什麼,又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
身後一道聲音傳來,花顏悅回眸,直直地撞入蘇玹的眼帘。
原本微微揚起的嘴角,在這一刻又垂了下去。
花顏月切了撇嘴,“王爺在這裏做什麼?這裏可沒有什麼東西能讓王爺打趣。”
花顏月也說不明白今日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見蘇玹原本的好心情便毀於一旦。
蘇玹也自知花顏月這是在抗議他白日裏的咄咄逼人與陰陽怪氣,只好耐着性子說道。
“白日裏確實是本王說話有些過……”
“王爺怎麼會錯呢,王爺永遠不會錯。”
只是蘇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旁的花顏月截胡。
花顏月聳了聳鼻尖,心中驟然多了一份暢快淋漓。
就真的應該讓蘇玹體會一下這種感覺,被人陰陽怪氣的時候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最後生悶氣的還是自己。
蘇玹聽着花顏月的話微皺起眉頭,不假思索猛然間朝花顏月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