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還挺孝順的

華凝聽着方玖的話，倒是覺得，她還是自己以前見過的那個姑娘，清爽明媚。

如今身陷囹圄，也是為了她母親。

倒是難得的孝順姑娘，只可惜攤上了一個腦子有些拎不清的母親。

而方玖的母親聽到自己的女兒跟自己說的這些話，頓時心如刀絞，臉色慘白，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想碰到女兒的背，卻始終沒敢碰到。

華凝不知道她跟秦松有什麼計劃，以她對秦松的了解，那個小子應該還沒這麼大的膽子。

要麼是那小廝叛變了，要麼就是有人借秦松的手行事。

華凝這個角度，能看到方玖的臉上也滿是痛苦，雖然如今說不怪她母親，也是難受的，身上穿着的囚服是白的，很常見，頭髮也髒了，但是還儘力維持着之前的樣子，沒有一絲一毫落魄的模樣。

只是似乎知道這次沒人救得了自己，臉上一片哀默之色，倒是讓人心生憐惜。

雖然不知道方玖的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做，華凝回去便着人開始查這件事，

秦溶聽到華凝跟自己說的這個消息，也留意了一下秦糜。

秦松怎麼可能會自己跟丞相府的人有什麼來往，這個秦糜，倒是不安分。

華凝走了之後，阿菱打點過的一個人便趁着換班，偷偷去角門處，見了一個穿着很普通的小廝。

華凝將這件事安排下去之後，心裏對於秦糜有什麼動作的直覺越來越明顯。

尤其是上次在御花園見面的那次，她總覺得哪裏透着古怪。

知道了方玖的死很可能是秦糜棋局中的一步之後，華凝便暗中找人給未央宮升級了機關，也跟秦溶說了一聲。

秦溶對於她升級機關的事沒什麼意見，就是覺得秦糜此次的動作很可能是衝著自己來的，便也讓人對御書房裏面稍稍做了修整。

這日，華凝突然覺得胃口不好，吃什麼吐什麼，比之前剛剛懷上的時候反應大多了。

但是為了讓自己舒服一點，她一直讓人備着溫開水，是以，到底是沒讓自己難受到最嚴重的地步。

御膳房這幾日做給未央宮的菜也都是小心再小心的，華凝喊了周太醫過來，周太醫開了一副方子，到底是止住了華凝一直以來的孕吐。

華凝這幾日能下地活動就下地活動，還喊人來給腹中的胎兒念論語。

不知怎的，有人給念論語了之後，倒是消停了不少。

華凝沒再被鬧騰，飲食也正常了起來，有周太醫一直悉心調理，華凝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

秦含在知道華凝的妊娠反應之後，也急得團團轉，恨不得親自過來。

華凝知道了，便換了一身素凈寬鬆的衣服，帶上老人家愛吃的點心過去。

秦含一看到華凝，就像是見到了自己闊別多年的親人，“阿凝啊，你這麼難受，怎麼不跟皇爺爺說呢？”

華凝一陣語塞，她怎麼跟皇爺爺說，這種問題只跟太醫說就已經很難為情了，還跟年紀一大把的爺爺說。

不過有人關心自己，華凝揚起一抹笑意，“皇爺爺，最近沒見到您，孫媳婦可想您啦！”

秦含聽了華凝的話，心裏還是很高興的，“你說說你，既然想皇爺爺，為何不來看皇爺爺？”

華凝沒想到秦含這樣子是真的想見自己，也是真的擔心自己，臉上的笑容也真心了幾分，“皇爺爺，您看您，孫媳婦如今哪兒也不能去，今日過來看您，也是孫媳婦去求了皇上許久才能過來的。”

聽到華凝這麼說，秦含臉黑了下來，“他個猢猻，整日不讓你過來，悶壞了怎麼辦？”

聽見秦含為了維護自己，這樣說秦溶的話，華凝偷偷笑了笑，正當準備說秦溶並不是想讓自己成天不出來的時候，就聽一道冷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道是來皇爺爺這裏幹什麼來了，原來是來告我的狀來了。”

聽到這話，華凝停了話頭，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一旁。

不管怎麼說，自己的確是有點像向老人告狀的意思。

秦溶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走了過去，沏了一杯茶遞給秦含，“皇爺爺，你這每天操心這麼多，會老得更快的。”

秦含瞪了他一眼，“你這不肖子孫，成日不知道讓阿凝過來看看我這老頭子，阿凝都吐了好多天了，要不是老頭子我讓人去找她過來，都不知道她怎麼難受！”

華凝連忙道，“皇爺爺，是臣妾覺得這種事，臣妾找太醫治好就行，這才沒告訴皇爺爺您的。”

她笑着看着秦含，“皇爺爺可不知道，這小皮猴子可是鬧得臣妾不得安生，可臣妾一讓人讀論語，他便不鬧臣妾了。”

聽着華凝的話，幾人倒都是覺得奇特。

秦溶雖然在此之前聽太監說過，也沒親眼見過，此刻由華凝說出來，竟然讓人有了一種這孩子很聽話的錯覺。

秦溶才不管那些，只道，“孩子不鬧你便好。”

兩人在芳華殿待了沒多久，秦溶就被叫走了，華凝見着天色有點黑，想回去了，卻被秦含留下來吃了一頓飯。

華凝沒想太多，阿菱按照慣例用銀針驗了所有的菜，見銀針都沒有變黑，才動起筷子來。

華凝拿了碗，自己盛了一碗粥，秦含看着她喜歡吃，便也笑了起來，“這是孤讓御膳房熬的，味道怎麼樣？”

華凝點了點頭，老人的心意不能辜負，更何況這粥也是真的好吃。

吃完飯，華凝便告辭回了未央宮，回到宮裏就覺得不舒服，整個人疲憊不堪，一覺沉沉睡去。

秦溶被叫去了御書房，是旱災又嚴重了，雖說上次她提了很多有建設性的辦法跟建議，但如今她每日煩心，還操心後宮事務，這種事情跟她說了，也只能平添憂愁。

華凝不知道他還想了這麼多，現在，她坐在妝枱前，看着宮女帶回來的做好了封面的話本，心裏一陣喜悅。

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盒子裏，便心滿意足地坐着看窗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