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宜辛放了華凝
聽到宜辛的話,華凝便知道,他的三觀便是想要的便一定要得到,若是不能得到,那便想盡辦法,不擇手段都要得到。
實話說,如果這個人心裏最重要的是皇位的話,華凝還真的猜不到秦溶的皇位還能不能坐這麼穩。
但是對於她來說,此刻的宜辛極具危險,她現在想的,是怎麼從這裏出去。
她看着宜辛近乎癲狂的神色,良久,嘆了口氣,“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看着宜辛抬頭看着自己,眼睛幾乎變成了紅色,華凝心裏害怕,但猶自鎮定,“如今你已經要準備娶妻了,以後若是有喜歡的姑娘,也能納到你的府里,好好過日子,你會發現那些姑娘並不比你現下喜歡的我差。”
宜辛盯着她,她又道,“如今你覺得我是無可替代的,無非就是你喜歡的是想像中的我,可若是你發現你喜歡的我,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般美好,你又待如何?”
宜辛搖頭,想說不會的。
華凝緊緊地閉上眼,又睜開,睜開眼的一瞬間,身上那股那些柔弱的氣息便被她滿身的上位者的威壓所取代,“放我走,我就當這些事,未曾發生過。”
宜辛看着眼前就跟以前他見到的那個柔柔弱弱的,只會受人欺負的卻不會吭聲的她截然不同的女子,一時間心裏百味橫生。若是當初自己助她,帶她走,是不是會不一樣。
但他還抱着一絲希望,“我說要是不放你走,你會怎樣?”
華凝看着他,笑了,“若是你不會放我走,皇上也不會任由你將我囚禁在這裏,到時候該怎麼處置還是怎麼處置,我絕不會多說一句。”
宜辛聽了這話,一瞬間覺得,到底是物是人非了。
或許是他出現的太遲,若是早出現在華凝面前的人是他的話,現在她這般維護的人,會不會也是他。
旁邊的人聽着兩人的對話,都低下頭去,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個不注意,便被兩人注意到了,到時候說不定就是死罪。
宜辛深深的看着她,彷彿這一眼便要將她的模樣深深地印在腦海里。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是一個時辰,兩人不知疲憊地僵持着,最終,還是宜辛開口,“本王會去找皇上請罪。”
說完,便不再看她,緩緩地轉身向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華凝覺得,看起來身影似乎有些頹廢,腳步也似乎重了許多。
華凝回到宮裏的時候,阿菱連忙哭着撲了過來,“娘娘您上哪兒去了呀?奴婢可擔心死您了。”
華凝看着阿菱撲在自己懷裏嚎啕大哭的模樣,心裏有了被人惦記着的熨帖。
秦溶在御書房接見了宜辛,宜辛將自己綁架華凝的所有事和盤托出。
秦溶念在秦含的面子上,到底也沒怎麼處理宜辛,只是剝奪了他手裏的實權,讓他做一個閑散王爺,並且警告他,若是以後再做出這種事,便會不顧皇爺爺的想法,對他處於極刑。
宜辛對於這個處理結果並不意外,回到王府之後,便籌備起了自己的婚事。
三日之後便是婚禮,當天許多人都去參加了他們的婚禮,華凝自己沒有過去,只是派人送了一箱子東西過去。裏面還放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着幾個字,“珍惜眼前良人,切莫錯過,空負時光。”
對於華凝送來的紙條,也不知宜辛看到了沒有,只是在正妃和側妃同一天進門之後,王府裏面倒是安靜了許多。
她在宮裏的日子過的比之前輕鬆了許多,之前秦溶還讓她給做一件衣服,如今經過這一遭,也沒再讓她繼續做衣服了。
華凝就像又回到了之前那種閑散的狀態。
她待在宮裏便覺得有些無聊,但經過了之前那般動蕩之後,對於這種無聊的有些發慌的閑散狀態倒是有了點依賴,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也很不錯。
之前寫的那個話本她只寫了一點點,最近閑來無事,倒是也補上了許多。
在被綁架的那段日子裏,雖然沒有經過什麼大的磨難,但她還是很想念這些對她好的人的,是以便經常跑去芳華殿,惹得秦含每日都笑呵呵的,“你這丫頭最近倒是很會討我這老頭子的歡心。”
華凝對於他的真心也多了起來,聽見他笑呵呵的跟自己說話,也心情很好的陪着他閑聊。
如此安逸的日子,如白駒過隙般過了兩個月。
這天,阿菱突然着急忙慌的跑進來,沒等氣喘勻,就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皇後娘娘不好了谷臨王妃,沒了……”
聽到這個消息,華凝手中正拿着的杯子便落了下去。
華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說什麼,誰沒了?”
阿菱又確定了一遍,“谷臨王妃,沈氏。”
華凝聽到這個消息,他們坐在椅子上,他才過去兩個月,怎麼會這麼快就沒了姓名呢?明明之前見見他的時候也是很健康,也並不見病態的女子。
她去了御書房,秦溶剛剛處理完沈氏的家人的事情,她過去,也顧不得他這會兒有多忙碌,順手泡了一杯茶給他,見他臉上的表情稍有和緩,便問道,“皇上,沈氏之死可有了眉目?”
秦溶抬頭看了一眼阿菱,阿菱心領神會,連忙推了下去,見殿內沒了人,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是林氏。”
華凝一蹙眉,怎麼可能是方玖呢?
但想到他本來不打算嫁給劉川王的,後面要求自己替他做主,最後也沒能以正妃之位加進去,該不會是因為嫁過去的時候是側妃,所以才動了除掉正妃的心思吧?
華凝想着,想了一下方玖的這辦法的可行性,若這辦法若是成功了,倒是真的有用,正妃沒有了,她的身份又極其尊貴,被抬為正妻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裏,華凝便覺得心裏有些發寒,當初那麼乖順的女子,怎麼短短的時間內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秦溶見她愣着,還以為他是把這些事歸到了自己身上,便出言道,“你不必憂心,她做的這些只與她自己有關,與旁人都無關。”